根据严梦蕊和其他女眷提供的消息,苏筱妍和李成煜又就出了其他一些被关押的女眷和孩子。王庄被人揪着衣领从床上拎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看见霍标那张严肃深沉的脸色。烛火闪烁,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瞬间清醒。房间里除了霍标、李成煜和苏筱妍,还有当地的县令林城。“是你?你这娘们!”
王庄看见苏筱妍就要闯过去,紧接着被一脚踹跪了,“你这娘们,竟敢坑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王庄怒目圆睁,在衙役的按压下,拼命地挣扎。偶尔会发出低吼声。然而,他的挣扎和低吼,不过都都说无用功罢了。“快来人!”
王庄依旧不甘心,愤恨地喊着,“弟兄们!”
李成煜似笑非笑:“放心,待会儿我们会让你和你的弟兄们,去县衙大牢相见。”
王庄彻底愣住了,紧接着,又恼羞成怒:“多年玩儿鹰,如今让鹰啄了眼!”
说完,又抬起头,仰脖大笑。他从未想过,只是想抢个女子成亲,接过确实灭了他们整个驻地。王庄大喊:“红颜祸水!”
然而,话音才落地,就被苏筱妍一脚踹倒:“我去你的红颜祸水!你把我强行绑来,失手了还要说我红颜祸水,谁给你的勇气?你好意思吗?脸皮八丈厚,呸!”
从小打到,苏筱妍最恨的一个词便是:红颜祸水。好的时候需要女人点缀,败了就要说红颜祸水?什么道理?!贺洲见识了苏筱妍的反应,不由得又为主子担心起来。一言不合就动手,主子这是要娶一个悍妇呐!贺洲正叹息着,就感觉苏筱妍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忙收回思绪,看向了别处。这里只是个镇子,县里的县令过来最快要走上两个时辰。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苏筱妍便在这处院落门前,看见石门镇上属的吾名县的县令赵佑潮带着人马,顶着晨曦的光芒,策马而来。“霍队长。”
赵佑潮对京城来的人马十分重视,“治下出现如此严重的土匪抢人事件,是本县失察了。”
“赵县令不必客气,在下可是不敢当,要说这事,还得谢谢这二位。”
霍标颔首回礼,遂,指了指苏筱妍和李成煜,“是他们,解救了被土匪抢走的百姓,让我们免于一难。”
赵佑潮顺着霍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眼眸一僵,不由得带着人下了马:“你是......”“李成煜。”
李成煜风轻云淡地朝赵佑潮颔首回礼,“赵县令,有礼了。”
李成煜虽然落魄,但骨子里表现出的,依旧是赵佑潮心目中的那位太子殿下。赵佑潮也颔首回礼:“在下失礼,这次,还要多谢太......李公子和苏筱妍帮忙,才保佑石门镇百姓平安。”
李成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每个路过此处的人,都有我们这般幸运,石门镇的百姓,还是要靠赵县令,乃至上面的张太守一同维护。”
赵佑潮点点头连声应是:“李公子说的是,本县记下了。”
随即,赵佑潮示意手下捕头衙役,将院子里的土匪全部带走。“李公子若是有需要,尽管提,毕竟,是李公子和苏筱妍协助吾名县铲除了祸害......”“有银子吗?”
赵佑潮话音才落,苏筱妍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赵佑潮微微一怔:“苏小姐,是想要银子?”
“我们老百姓协助官员缉拿匪徒,不都是会有赏银的吗?”
苏筱妍微微低头,“不知,赵县令能否赏点?”
贺洲又愣了愣:苏小姐直接开口要银子,都不会不好意思吗?苏筱妍似乎看穿了贺洲的心底,直直地扫了过去:怎么?以后生活不要银子了?要辟谷成仙了?贺洲最受不了她这个眼神,又连忙挪到立柱后面,眼不见新不烦。“那自是没问题。”
赵佑潮连忙应下,随即,让衙役快马加鞭会吾名县,取五千两银票和干粮回来。“区区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李公子和苏小姐接纳。”
“交给霍队长分配吧!毕竟,他才是我们的领队。”
李成煜朝霍标示意了一下。霍标瞬间觉得这口气顺了:还好没白干!晌午,阳光肆意,穿梭在石门镇的大街小巷中。原本清冷的镇子,随着土匪被抓走,也逐渐热闹起来。有的百姓自发拿了家里最好的东西,送给李成煜和苏筱妍,以表示救命之恩。苏筱妍被大家的热情包围了,想拒绝,却又架不住百姓们直接把东西直接扔了上了马车。随着队伍走出石门镇,热闹渐渐远去,苏筱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李成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苏筱妍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百姓们挺热情的。”
队伍继续往前走,三日后的晌午,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寒州。寒州紧挨着边关,人迹罕至,满目荒凉。城门工事上,一群和他们一样被流放来的正在做苦力。严梦蕊不敢想象,那将是他们以后的日子。“官爷,我们,是要被发落到那里吗?”
队伍里,有人看着工事上辛苦劳作的人问道。霍标看了一眼:“你们自有你们的安排,着什么急?”
‘砰!’的一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城楼上跳下来,血肉模糊。“啊!”
胆子小的尖叫着散开,连连后退。苏耀宸紧抱着苏筱妍的大腿。城门里追出来的官兵不耐烦地嚷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人跳下来,呸!没用的废物!”
那个官兵还忍不住朝着尸体啐了一口。遂,抬起头,才发现领头的人:“哟!霍队长,怎么着?又给我们送人来了?”
霍标看着他,并没有下马的意思:“你这天天死人的,就是送再多人,也没用啊!”
那官兵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霍标向后看了眼停滞不前的队伍:“所有人,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