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饿到现在,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她跟他说,随便吃吃?多随便?“路呦呦,你什么时候对吃得这么随便了?”
路呦呦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还在想着池临云的事情,萧微微说的话是真的吗?总之脑子里面太多问好。司霖莘直接将车开到一家法国菜餐厅。“学长,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还有事。”
路呦呦下车就想走。手腕却被一股力量捉住。“有什么事?”
路呦呦被司霖莘一拽,直接撞到他怀里,浓郁的男性气息冲击她的鼻尖,本能得,感觉到心跳加速猛烈,路呦呦想退开,司霖莘的另外一只手早已经预料到一样,按住她的后背。现在他们看着像是拥抱。司霖莘的眸光犀锐,像是要直直望到她的心底。从她躲闪的眼神里,司霖莘觉察一定是有事。可是一个刚刚回国的人,能有什么事。对路呦呦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他?被司霖莘这样追问着,路呦呦有些恼了,“你不是饿了吗?你去吃饭啊。”
难道还要她陪着吗?她又没有要他陪!司霖莘:“这家餐厅味道很不错。”
我吃过了——这句话正要说出口,司霖莘强势打断她,“吃过了也陪我吃点。”
路呦呦看他一眼,觉得司霖莘脸色不好看,不情不愿得点头。刚才跟萧微微在一起,路呦呦都吃了大半杯的冰淇淋,她的胃有多大司霖莘非常清楚,有三分之一是给一日三餐,三分之一给水果,三分之一给零食。所以司霖莘猜测,路呦呦应该是心情不好,或许孟朗说得很对,女人总是在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面介怀得要命。司霖莘目光落到对面的路呦呦身上,刚才没能仔细看她,现在静下来,在优雅古典乐的背景音乐里,才发现这个曾经被他当做是孩子的小姑娘,身上那种成熟的韵味隐隐约约散发出来,介于青涩于成熟之间,类似于水蜜桃的香甜。路呦呦的头发长了,发尾烫卷,穿着复古款的裙子,包裹出姣好的身形,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她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漫不经心。“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司霖莘开口。指望路呦呦主动似乎不太有可能,小姑娘总是喜欢把心思都藏起来。路呦呦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真的忍不住了,“刚才萧微微跟我说,池临云失踪了?”
司霖莘以为路呦呦会问绯闻的事情。默了几秒钟,司霖莘点头。路呦呦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失踪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说不内疚那是骗人的,即便是池临云辜负了她,可他依旧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哥哥,在少女时代对她最好的人,谁也不能代替。有些人即便再荒唐,在青春时光里还是扮演了独一无二的角色。侍应生在这个时候上前菜,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司霖莘给路呦呦点了一份。路呦呦:“我吃不下。”
“已经点好。”
司霖莘忽略路呦呦的拒绝。女人说吃不下,就跟说自己没事一样,都是骗人的。司霖莘就没见过路呦呦吃不下的时候,以前她的能吃程度,夸张到让人担心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为此还专门咨询过医生。只是在长身体而已,医生如是说。确定不是身体里住了一头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路呦呦还在眼巴巴得等着。司霖莘看她一眼,意思很明显,没看见他正在吃东西?嗷!司大爷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这毫无人性的健康好习惯!路呦呦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是法国菜餐厅,怎一个慢字了得?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路呦呦:“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司霖莘慢条斯理擦干净嘴,这么一个随意又普通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充满吸引力。“关于你问的这些问题,无可奉告。”
路呦呦瞪圆了眼,“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我?”
司霖莘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意思是让她问点别的吗?路呦呦现在只关心这一件事,那个人是池临云,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司霖莘起身,“走吧。”
从路呦呦沉默里,司霖莘读懂一件事:她并没有像孟朗说的那样小肚鸡肠。很好。司霖莘也不想跟路呦呦谈论这些狗仔们写得夺人眼球的狗血新闻,虽然他刚才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跟路呦呦解释这件事。既然她不问,那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司霖莘确实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出了餐厅,路呦呦没有跟着司霖莘上车的意思。路呦呦:“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司霖莘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先上车,我送你到你妈家。”
她没说哪个家,但司霖莘已然清楚她此刻的想法。但这个人真的了解她吗?司霖莘将车开到路女士家门口。“谢谢。”
路呦呦立刻去解安全带准备下车。“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司霖莘声音有点冷,“确定要去浪费时间?”
司霖莘觉得路呦呦不如回家休息。“学长,如果有人说你只知道工作没有私人生活是对生命浪费,你怎么想?”
路呦呦转头看向司霖莘,眼眸清亮平和,“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说,意义这两个字是一种非常主观的标准。简单来讲,就是三个字:我乐意。”
粗俗点的说法就是:我愿意浪费时间,关你屁事!司霖莘没说话,打开车锁的中控,在路呦呦下车之后,一脚油门轰出去。路呦呦差点吃了一口灰,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揉着鼻子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