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莘扶着路呦呦的腰,她脚下步子虚软,走两步就要往地上躺,被司霖莘紧紧搂着,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怀里,软得不像话。以前也不是没有抱过路呦呦,可现在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也不用低头,抵在他身上的绵软触感强势又委婉地提醒着他差别。孟朗做了一个口型:春宵一刻。司霖莘撇他一眼,直接将路呦呦扶到车里。对着一个酒鬼,能有什么兴趣?司霖莘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和孟朗成为这么多年朋友的。到了家门口,司霖莘侧身去看路呦呦,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副睡着的样子。“到家了。”
司霖莘试着叫醒她。路呦呦居然真的醒过来,下意识地推门下车,司霖莘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听到噗通一声,路呦呦跪倒在地上。司霖莘看路呦呦半天没爬起来,绕过车头去看她,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还喝酒吗?”
语气责怪,但一把将路呦呦从地上给捞了起来。路呦呦下意识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寻求身体平衡,两眼泪汪汪的。是真的痛,膝盖直直得咚咚着地。司霖莘看她脸色不好,有些话咽了回去,皱着眉将人抱进卧室。“我去拿药箱。”
等司霖莘再回来,路呦呦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小脸绯红,呼吸有些沉,润着酒渍的唇无意识地轻轻张开,衣服掀开了一片,估计是觉得热,露出了平摊的肚皮,像融融雪原,延伸到绵绵的山脚之下,戛然而止。司霖莘深吸一口气,隐隐觉得身体里有一丝躁动,估计是空调开得不够,转身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更低。路呦呦膝盖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可能是他手上动作不小心重了一些,梦里的路呦呦轻轻喊疼。司霖莘手上动作一顿,放到最轻的程度。路呦呦的皮肤养得细嫩,滑白如脂,刚才只是磕碰了一下,他以为是因为醉酒原因所以腿软,看到伤处才知道她的皮肤是真的嫩。等处理好路呦呦的伤口,司霖莘身上隐隐冒了汗。大男人做这些细致的事情,跟健身负重也差不多了。司霖莘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路呦呦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他,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别走,别走……霖莘……”梦里也叫着他的名字吗?司霖莘动作顿住,冰山一般的脸上露出几分宠溺的笑意,放轻了声音去哄路呦呦,“我在,别怕。”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单脚着地,蹲在床边,回握住路呦呦的手。梦里也不知道路呦呦梦到了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司霖莘俯身过去,在她眉眼间印下一吻,抚慰的不安的灵魂。路呦呦真的没有再在梦里哭泣。一夜睡到天亮。这大概是回国之后睡得最沉的一个夜晚。睁开眼,睡饱后的身体像吸饱水的海绵,路呦呦下意识地伸了一个懒腰,手却被牵制住。路呦呦下意识地转头,倒吸一口凉气。司霖莘为什么会睡在她的床上?昨晚上喝了酒,有些事情她记不清楚了,现在看到睡在身边的司霖莘,一手握着她的,一手还横在她的腰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路呦呦不知道。按照她看过几本小说的经验,她的双腿并没有欲说还休,浑身也没有如同被碾过的痛感,嗓子眼更没有喊过头后的沙哑。那这就是没有发生什么吧!心里头竟然还有失落,路呦呦转头去看司霖莘,眼里渐渐布满浓郁。司霖莘睡着的时候眉目俊朗,少了几分锐利,额间的碎发荡在眉间,有种说不清的怦然味道。其实司霖莘说领证的事情,她确实不怎么排斥。她排斥的不是司霖莘,而是排斥婚姻这件事。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只想摆脱路女士可又担心后路,她又贪恋郑女士给的安全感,虽然再怕司霖莘,也知道这个人是个好人,在他身边安全。出国这两年,见的人多了,想的事情也多了,她知道自己的选择跟其他人不同是因为从小的经历——缺爱。缺爱让她跟司霖莘走到一起。也是因为缺爱,让她对领证这件事迟疑。看看路女士就知道了,熬了那么多年才打开心结。赵甜也说过路呦呦,你能不能看看事情好的一面?你妈后头二婚不也好好的了?哪儿就不相信婚姻了,分明是看人来的。赵甜还说,路呦呦,你这就是不成熟,成熟不是不敢去做,而是即便是受伤,也依旧敢去爱!路呦呦盯着司霖莘,出神地想着赵甜说的那些话,房间的门什么时候开了也不知道,郑女士站在门口,捂住了眼,“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挡着眼睛的手指缝大到能溜鱼。路呦呦嘴巴长了长,司霖莘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蹙着眉头看向郑女士:“妈,进房间不敲门吗?”
郑女士瞪眼,“这里是呦呦的房间。”
又不是他的!司霖莘看了看身边的人,路呦呦脸红到了脖子,一手捉着被单,明明准备掀开的,又没动。郑女士很知趣地退了出去,人站在房间门口,声音从门后传出来:“我给你们买了寿司,等会起来吃。”
脚步声远去。路呦呦总觉得郑女士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声音听着高兴得过分。司霖莘接了一个电话,语气不是很好,“我马上来。”
掀开被子下床,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跟路呦呦说。昨晚上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得交代。路呦呦被晒在床上,咬着唇,刚才司霖莘那个电话她听见了,是个女的打来的。莫言的作品里面有句妙语,用来形容司霖莘好像还行:拔X无情!虽然两个人没做,但路呦呦就有这种感觉!郑女士的短信在这个时候发来,吩咐她多吃点补气血的东西,好好休息哦。路呦呦赶紧下楼,想跟郑女士解释的,她人早就走了。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