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莘反问，“我有这么无聊？”
路呦呦眯着眼睛，明显不相信，“这不是无聊，我觉得可以换一个词，比如说腹黑。”
然而路呦呦的表情并不像是褒奖人的意思，司霖莘看了她一眼，“我会处理。”
算了吧……那些八卦其实真的没必要较劲，路呦呦本来想这样说。可是转念一想，司霖莘跟景尘不一样，景尘需要热度，所以路呦呦也默许了被拉出来挨骂炒作的方式，司霖莘经营公司，并不需要这些外界的东西来增加身价。毕竟这些东西不处理反倒可能会带来不良影响。“好吧。”
路呦呦没有多问，既然他说了，那就相信他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司霖莘的车子一路开到路呦呦家小区附近，经过一个路口，就到了她家的小区。路呦呦想到现在还在网上吵个不停的新闻，示意司霖莘停下来，还是低调一下吧，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但司霖莘没有听她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直接开过了路口，几乎只是一脚油门的时间，车子开进了她家的大门，然后他才停下来。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正在大门口，不出不进的位置，奇怪而瞩目。“抱歉，你说的是在这里停吗？”
司霖莘问，那无辜的语气，路呦呦差点就信了这个在商场上雷霆手段的男人反射弧真的好像很长一样！“你开进去吧。”
路呦呦强迫自己冷静，都开到这里了，何必再掩耳盗铃，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一句，“你还真是不嫌事大。”
“这本来就是大事，难道你觉得我追求你，是一件小事吗？”
司霖莘继续发动汽车，模样清贵又优雅，叫人讨厌不起来。路呦呦的心跳热烈起来，然后默默移开了眼睛，她败了，败在司霖莘望过来的深邃眼眸当中，那里是无底的深潭，会难以自拔。路呦呦抿了抿唇，这个骄傲的男人，真的很容易叫人顺着他的思维去走，可即便不是小事，那也不没有必要闹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认为，我追求你是一件很正当的事情，不存在说不能见人。”
司霖莘解开安全带，微微侧身，修长的手臂横在方向盘上，“请问，路小姐，难道你现在不是单身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路呦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别开头，算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拦不住。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安全带解开，路呦呦下车。这一次她没有请他进来。离开之前，她跟司霖莘隔着车相望，“追求谁，是你的权利，但作为被追求的人，也是有权利拒绝的。”
她在威胁他。追求的阶段，不要那么嘚瑟，也不要太过骄傲，感觉这种东西美丽，却也脆弱。关上铁门，路呦呦走上台阶，走进房子之后，身后关上的门终于隔绝了那道始终跟着她视线，压迫的感觉，久久没有消失。夜晚，路呦呦洗完澡之后难得打开了微博。关注网上各种不同的反对声音很需要勇气，最开始的时候路呦呦还会看一看，反省一下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后来发现她做的对或者是错，好像都会被骂，问题不见得是出在她的身上，还有可能是网络这个平台，让人们更敢于表达内心，也容易越过边界，以骂人发泄现实的不愉快。现在挤爆微博的，不是景尘的经纪人，而是另外一个明星——燕烟，她跟某已婚导演出入同一家度假山庄的别墅。网友们纷纷在下面骂燕烟是小三，不要脸，连她的真名字都给人肉了出来，如果说当初燕烟有多红，现在就被骂的有多惨。夜里十一点，路呦呦退出微博，抱紧了睡在身边的司悠悠，这些一个人的夜晚，还有一只猫在在身边，过着平和的日子，还有一个喜欢她，她其实也喜欢的人，虽然工作有点不顺心，但这也是一种幸福。深夜三点，路呦呦被电话的声音吵醒。“凌晨六点，来机场接我。”
***被司机叫醒的时候，路呦呦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凌晨的海城，笼罩在一片稀薄的光明里，像是谁在这座城市上空罩下细纱，朦朦胧胧。路呦呦打了个呵欠，看一眼手机，还有十分钟，景尘的航班着陆。真是不容易，她还以为这个人会玩个七八九天才会回来。车子停在停车场，路呦呦下车，从电梯往上走，电梯里面已经有人，戴着口罩，看到她进来眼神定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热搜的主角，燕烟的那一双漂亮眼睛，路呦呦一眼就认出来了。路呦呦移开了视线，当做没有看到，看得出来这个人精神不太好，她也缺乏说话的兴趣。燕烟这一年发展得非常好，势头正劲。有人说她是四小花之首，有人说她资源非常好，是一匹强劲的黑马。可是现在……好像原本在她脚下的高墙倒了下来，她也从高处重重摔落，路呦呦注意到原本她代言的产品已经在出事之后迅速删除了她的相关微博。路呦呦有几次在公共场合碰到过燕烟，都是假装不认识的样子。现在，当然也是继续互相不认识。电梯打开之后，路呦呦先一步出门，随后燕烟跟上来，“路呦呦！”
路呦呦没有停下脚步，燕烟已经走到她旁边，“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好命吗？路呦呦简直莫名。她都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跟人掐天掐地的小女孩，可是燕烟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哪怕其实她明明很优秀，即便是一时走错路，也不至于到控诉命运的地步，完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