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夫人那边已经送了药过去,夫人也已经喝下了。”
管家再次送药回来,给面前的人回禀了一声。如今如夫人在府中的地位只高不低,虽然他一介管家,其实没必要去讨好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不过从这几天他每日熬药来看,确实这位如夫人可谓是受殿下盛宠。景琰点头表示知道,“自己去库房领十两银子,这些日子辛苦了。”
这熬药的工作虽说怎么的,也落不到一个管家的头上,不过这府中,毕竟有些人可信有些人不可信。管家一直便是跟着他的,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事情交给他也是放心。“多谢殿下。”
“接下来几天继续,你先下去吧。”
景琰挥手让他退下。尤如之的身体状况是好是坏,那次大火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十多天,虽然有江之轩的药,让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在调理上面,还是有些不够的。景琰心中已经有了想要再次去请江之轩,给尤如之看看的想法,结果元白却也是这个时候来告诉他,丞相来访。这一国丞相,除了江之轩还能有谁。只不过这会儿江之轩来访,又是为了什么?景琰免不了的要多做一番深想。不过这江之轩,景琰是看不透的。元白也没有说明江之轩来这里的意思,只说是丞相来访。“丞相如今在何处?”
景琰问道。这位丞相自然是不能怠慢的。“丞相正在前厅等候。”
元白说道。原本他是奉了景琰的吩咐,出府一趟,回来刚好在府门口遇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江丞相。“去看看。”
景琰说道。江之轩前来,这事情若非他父皇的旨意,那这其中的意思又需要做一番思量。毕竟,若是这被一些人认为是丞相的“站位”,那这其中怕是又会整出来许多的幺蛾子。有些人,可还都在盼着他出事。江之轩和尤如之的一些关系,景琰暂时不去探究,两个人在密谋什么,暂时也不再考究范围。如今江之轩明面上来,以这位丞相的谨慎程度,着实意外。走到前厅,景琰便是看到他们这位丞相大人正在一脸惬意的品茶,看样子对他这府中的茶还挺满意的。“见过太子殿下。”
江之轩已经看到景琰,站起身行了礼。“丞相无须多礼。”
景琰说道,走了过来。“殿下府中的茶不错。”
“丞相若是喜欢,有的时候可以带着回去。”
景琰走过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丞相请坐,不知丞相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景琰也不想要做什么试探,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无事过来躲躲,找一个清闲。”
江之轩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他说的随意至极,就如同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一般。景琰看着他。他自然是不相信江之轩这番说辞的,来他这府中图清闲,就不怕这以后再没有清闲可图?“上次来殿下府中喝了点茶,回府之后甚是怀念,所以这次过来找殿下讨要一些茶叶。”
江之轩笑道,对于景琰探究的目光不慎在意。“丞相若是想要,差个下人过来便可。或者跟景琰说一声,本宫让人给丞相送过去便可。上次之事,还要多谢丞相,让如儿得以快速恢复。”
景琰垂眸。这江之轩,他确实看不透。“元白,去给丞相准备一些茶叶。”
景琰说道。元白在两人身边听着这闲聊之话也是莫名,得了景琰吩咐立刻下去。“多谢殿下。夫人的事情,殿下无须客气。”
江之轩起身拱手道谢,然后又坐了下去。这礼数确实到位,不过这姿态也是十分随意。景琰扯了扯嘴角,这丞相既然是来找“清闲”的,那便陪着他坐一会儿。两个人自然也不可能在这大厅之中聊些朝堂之上的事情。江之轩兀自的喝茶,看那样子,确实就是为了来这府中多喝几口茶水。“丞相,景琰尚有一事,想要问一问丞相。”
景琰想起来尤如之。她的烧伤,留下来的伤疤,若是有药物可以消除,自然是极好的。“殿下但说无妨,臣若是知晓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之轩说道。“丞相即是懂医,不知丞相可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的除去伤疤?”
景琰问道。江之轩愣了一下,眸光微有闪烁。“殿下可是为了夫人?”
这话已然明了,不过是为了确定一番。尤如之出事的前一天,才和他见了面,当时他便说了,尤如之的心乱了。两人视对方为知己,对对方的了解程度,自然也是挺深的。或者说,目前而言,他江之轩比面前这个作为尤如之夫婿的男人,要更加懂她。尤如之此女,胆识和心性,从他认识她开始,便是给他惊喜。不过那种沉着冷静,也是不符她的年龄。尤其眼中时而闪过的沧桑,才是最让人看不透的。那种经历了世事,甚至已经看透世事的神色,才是最不符的。不过这谁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呢?有些事情,到了时间,自然也会为人所知。“是。”
景琰应声。“可否让臣再为夫人看看伤口?”
江之轩说道。“自然。”
景琰带着江之轩到时,尤如之和双菡并不在院中。从婢女口中问得了尤如之的所在,两个人又寻了去。尤如之带着双菡,又坐在了昨日停留的亭子那里。这里有一个荷花池,虽然这个季节并没有荷花可供观赏。不过这池中也有小鱼,如今已经可以看见,尤如之今日过来,便是让双菡也带了一些鱼食过来。当然,昨日尝过的桂花酒皮糕也没有落下,今日甚至还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景琰和江之轩过来的时候,尤如之正在投喂池中的小鱼。还是双菡行了礼,才让尤如之看向了两人。看到江之轩和景琰一同出现在这里,尤如之还是有些惊讶的。这样对两个人,一定程度上来说,可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暗中盯着江之轩的人可能不多,但是盯着景琰的人确实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