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父亲后,余昭觉得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许雅柔自己住在医院里,赵彦恒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因为之前的烧伤没有好好治,她现在免疫力极为低下,几番折腾,弄出了一堆并发症。而有意思的是,就在今天早上的早报上,竟然出现了庆阳地产老板赵彦恒与赌王千金金穗荷亲密出入的照片。余昭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去拜会一下自己这位坏事做尽的“继母”了。临出门的时候,余昭特意把那份报纸也带上了。到了医院,余昭问了问主治医师许雅柔的情况,医生说,这许雅柔常常发呆、落泪,又经常半夜惊醒,坐在那儿恶狠狠地喊“余昭,我杀了你……”有时候,不得不打些镇静剂。医生还不无担忧地表示:“余小姐,要不你还是别去了,那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余昭冷笑,不正常?终于知道不正常了,许雅柔,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加诸在父亲身上的痛苦,给我带来的痛苦,我一定要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咳咳咳,咳咳……你怎么削苹果的,你手才洗一遍,你想毒死我吗?啊?!你说,你是不是余昭那个贱货派来的,啊?”
真是,病成那样也不消停。“余夫人,您冷静冷静,您看……”“什么余夫人,我不是余夫人,我不吃,我不吃,你出去,出去!”
小护士也是脾气好,应该是刚从大学毕业,来实习的,好心好意给许雅柔削苹果吃,却反而被斥责一通,哭着跑出去了。余昭摇了摇头:“高级病房?许雅柔,你是不是住太好了,不舒坦啊?要不然换个地方吧,嗯?”
许雅柔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你,余昭!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你说,你是不是想把小恒抢回去,啊?”
她转了转头,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昭:“我猜的没错,果然,那天晚上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勾引小恒?啊?余昭,你这个贱人,我撕了你!我撕了你!”
高级病房的好处就是,只要专门跟医院交代交代,再把门窗关紧一点,许雅柔的大喊大叫都不会引来护士。余昭看着癫狂的许雅柔,却是冷静如昔,优雅至极。她轻轻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打算跟许雅柔这个狠毒的女人好好“促膝长谈”一下。“哎,别骂那么难听嘛,呵呵!”
余昭理了理额际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今天这步的吗?你就不想知道,在赵彦恒眼里,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许雅柔一听,气的一哆嗦,连忙否定:“我不是东西!”
余昭挑了挑眉,笑意不减,满眼讽刺:“是,你不是东西!你的确不是东西!”
许雅柔一听,扬起手就想扇余昭一巴掌,结果因为身体虚弱得不行,还没有够到余昭,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她伏在被面上喘着粗气。看着许雅柔这个可怜相,余昭可是半点也不同情她,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就算是这个女人全身溃烂而死,余昭都觉得,这就是她的报应。“许雅柔,你以为还是从前啊?你,已经不是从前的许雅柔,我,也不是从前的余昭!”
余昭忽然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是靠着男人上位,我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是,我觉得,我余昭从头到尾都有尊严。但是你就不同了,许雅柔,你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被赵彦恒当做人看!”
许雅柔一听这话,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猛地抬起头来说道:“胡说!不是!不是!小恒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我们两个青梅竹马,在一起十二年,小恒说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余昭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这女人有些可悲:“是吗?那你怎么被送到我爸的床上了,啊?”
“我自愿的!”
许雅柔突然温柔一笑,“为了小恒我什么都愿意做。”
余昭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摇头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哼,许雅柔,你说赵彦恒爱你,那他为什么允许你去我爸的床上?”
“他,我说服了他!”
余昭呵呵一笑:“是这样吗?那这是什么?”
余昭从包里拿出那张报纸,展开放在许雅柔面前:“医院考虑到你的身子,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所以,连报纸也不让你看了,这得多无聊啊!还是我好心,刻意给你送报纸,让你看看,现在外面的天空是怎样的!”
许雅柔立马被醒目的标题吸引,不可置信地逐字逐句看下去,表情越看越崩溃,到最后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扑在被子上,哭的几欲昏死。看着这样的许雅柔,余昭总算觉得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一些。她有些解恨地说道:“你想不想外面的人怎么说的?想不想知道你死心塌地喜欢的赵彦恒怎么说的?”
“呜呜呜,啊,不想,我不想!”
可怜吗?是挺可怜的。余昭绕着屋子走了两圈:“你现在觉得难受了?当初你们一起背叛我的时候,把我爸爸藏起来,害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比你痛苦千百倍!许雅柔,你都是报应,报应!”
出病房后,白落云送余昭出去,看着余昭红红的眼睛,白落云觉得很心疼:“你何必来看她,任她自生自灭好了。就你好心,还给她安排高级病房!”
余昭讽刺一笑:“我好心吗?是挺好心的,我好心来看她,其实不过是想来看她的笑话好让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白落云摇了摇头:“别这么说自己,余昭,她是罪有应得!”
许雅柔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报纸,泪水断了线一样地掉着,就连护士把床又调平了她也没有发现。护士摇了摇头,事情她也从报纸新闻上知道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许雅柔变得郁郁寡欢,饭都不怎么吃了,好多次都是打流食,余昭可不想她这么轻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