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离一个不懂武功的宫女,纵然伶俐敏捷了些许,对上楚邀云这个战场上身经百战的人来说,可谓是云泥之别,如今这般便是傻了眼了,只能看着长剑快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伴随着云锡的一句惊声喊着“长离”,还有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直直的与楚邀云长剑撞上,力气之大,镇的楚邀云虎口发麻。长剑落地,发出落地时的清脆响声,几经颠簸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楚邀云却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与地上的剑。躺在他脚边的箭羽,尖头已经有些毁坏,像是撞击到硬物后所受到的损伤。但是方才他所感受到的力气之大,根本就不像是人该有的力气,他的手如今还麻痹的没有力气。陆长离眼下率先反应过来,看向了皇后娘娘那里,楚相还正一脸担心的瞧着楚邀云,眼下怕是没有心思顾忌皇后娘娘这里。她搓了搓手,也不管直接迎面夺去了长箭,手上使了帕子垫着,却也还是流了不少的血,顺势将皇后娘娘往安全的地域推去。皇后娘娘已经安全了,云锡也没了后顾之忧,整个人如同被束缚住的鸟儿突然没了笼子的困扰,提着长剑便是朝着楚相飞身而去。皇后娘娘被推的身子一个踉跄,萧彻及时扶住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栽倒在他的怀里。皇后娘娘再度抬起头时,他却是瞧见怀中的人,已经是泪眼婆娑,眼神也不往他这里瞧上一眼,而是奔着陆长离那里去了。担心之情浮于言表。楚家父子二人皆是被生擒,楚邀云走前不甘的看了萧彻一眼,随即又有些愧疚的看了皇后娘娘一眼,许是心中有所愧疚,愧疚自己方才利用皇后娘娘来杀陆长离吧。皇后娘娘没有心思去琢磨他心中的想法,而是急忙上前握住了陆长离的手腕心疼的道:“你的手对你来说何其珍贵,也不知伤到了何种地步,若是到时候伤着了筋骨,日后怕是要与绣活儿无缘了。”
陆长离的手艺这般好,对绣活儿也是情有独钟,若是因此伤着了,日后······何况还是为着她才伤者,皇后娘娘心中也越发愧疚与心疼。陆长离拿下了帕子,是流了许多的血,她这手就是动一动,便是痛的她龇牙咧嘴,额间冷汗爆出。却还是强颜欢笑,道;“皇后娘娘,瞧着出了许多的血,但是其实真的不疼的,没有那么疼,是您大惊小怪了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萧彻瞧了一眼,那伤口也不像是养些日子就能好的,怕是还需要上百日呢,不然可是愈合不了,到时候怕是在凤仪宫,不是主子,也该过的像是主子一般的待遇了。不过此次看在她是为了皇后才受了伤的份上,他也就不跟她计较了。云锡还记得就在楚邀云要挥下长剑时,从别处射来的箭羽,俯身捡起箭羽,而后细细瞧着。这箭羽的剪头处可是有所受损,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当时瞧得清清楚楚,就是方才楚邀云被押下去的时候,那条手臂垂着,虎口已经有所磨损,皮都蹭的掉了一块,这箭射出来的力气不小,可宫内有谁会这般离开,且还会出手救下陆长离?云锡心中好奇,也求不出结果,萧彻又询问了一番那只箭羽,也有命人前去射出箭羽的方向查看,但是那里已经没了人影,连脚步都没有留下。他们在那箭射出之时,便是已经察觉到了,但是楚邀云当时一心想要杀了陆长离,自是不会注意到射来的箭羽,所以才会那么成功的被射开长剑。“罢了,日后夜间多增添一些人来巡逻,别再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会救陆长离,是他想不通的,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且还是在皇宫之中,因为是未知的东西,才会觉得畏惧。萧彻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云锡,永安宫内又有人传来,说是怀昭仪和卫婕妤都已经死了。萧彻过去了,瞧见了怀昭仪的尸体,眼眸紧闭,人都已经死了,自然是不能奢望孩子还活着。怀昭仪知道楚相要谋反一事,但是却是没有告诉他,他原本是想着,等她生下了孩子,便将她送去冷宫中度过一生。到底他也利用她,将假的兵符送到了楚相的手中,此事也才能得逞,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感谢她。没想到人现下却是死了。“皇上,卫大人的人头已经在这里了。”
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彻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却是发现女子的手中提着一个······人头,那人头看着是卫都御史的脑袋。萧彻看了女子半响,才开口问道:“你是······”卫琳琅行了礼,道:“皇上,民女卫琳琅,民女的母亲乃是江湖儿女,此人辜负了我母亲的信任,民女与母亲皆是对他恨之入骨,如今便是将他的人头交给皇上,希望能换得卫家的一些财物,能叫我们母女过的好些。”
卫琳琅模样有几分相似于怀昭仪,二人相似之处全是来自于卫都御史,萧彻可以断定她是卫家的女儿。他倒是想要将卫家的人杀绝,可是却是记得江湖之中有一门势力姓卫,涉及到江湖之中,萧彻也不愿意惹来事端,便是答应了,道:“既然如此,卫家就归于卫姑娘来安排吧。”
卫琳琅点了头,萧彻又写了一封圣旨,她拿了圣旨,去了卫家。卫家里的下人如今已经是走的走,死的死,原本偌大的卫府内寂静的不成样子。卫琳琅瞧着只觉得解气,自己与卫家的仇也算是解开了。她已经通知了母亲,卫家地下有一间屋子,是卫家所有贪污的银钱,也够她们用上许久了。凤仪宫内。皇后娘娘看到陆长离的手便是来气,不管她如今还伤着,一通骂了起来。“早就说要你改一改你这莽撞的脾气,若是楚相反应快了些,你就该是他剑下亡魂了!”
陆长离听着训戒,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皇后娘娘瞧着更觉得自己的话是白说了,气的叹息一声,不再出声。陆长离不明所以,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