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的江云骓,全都很好奇。如此俊美金贵的郎君,竟然和他们一样在这里排队,他这般迫不及待想见的,一定是对他特别重要的人吧。——成婚前夜,江云飞仍陪着花容。花容太期待,根本睡不着,江云飞便一直陪着她说话。他已经派人在夷州置办了一处二进的宅院,主院种着一棵槐树,槐树下也搭了一个秋千,花容随时都可以去玩。院子临江,风景很好,等江云飞沐休时,便可以陪花容去游船赏景。夷州的气候不适合种棉花和养桑蚕,织布技术有些落后,花容可以在这方面大展拳脚,江云飞也让人盘了间成衣铺给她。他事事都安排好了,不让她委屈,也不让她闷在家里无聊。那样的生活,是花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她伸手捧住江云飞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问:“夫君,如果我死了,你会做什么呀?”
花容时日无常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么直白的提出来还是第一次。江云飞没有犹豫,平静的说:“我会练兵,打仗,征服越西,把那里变成昭陵的国疆。”
这是江云飞答应昭和帝的,也是他早就为自己设想好的结局。花容的心颤了颤,又听到江云飞说:“如果我没有死在战场上,就回来陪你,活着,我为你扫墓,死了,你我同穴,再不分离!”
他心中担着家国大义,但他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他没想过续弦另娶。战事一起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结束,江云飞在战场上也不知道要受多少伤,花容脑子里浮现出江云飞年老体衰,还要拖着一身伤病为自己扫墓的画面,心中顿时绞痛,忍不住开口:“都说人死如灯灭,我若死了,便说明此生与夫君的缘分尽了,夫君不必为我……”话没说完,江云飞就低头咬了花容一口,明显带着警告。花容现在恃宠而骄,并不害怕,继续说:“我听云山寺的高僧说,人死了会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忘记前世种种,开始新的人生,若我也如此,二十年后,夫君还在为我扫墓,我却少女心动,爱上旁人……唔!”
这话江云飞是真的不爱听。他封了花容的唇,强势掠夺,许久之后才哑声道:“明日就成婚了,夫人与其想那莫须有的来世,不如好好想想洞房之夜该如何招架。”
话里满满的都是威胁,花容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说:“夫君,你知道的,我腰不好。”
“夫人放心,为夫能忍到今日,自然不是莽撞人。”
言下之意,他会护着她的腰,也会让这洞房之夜过得精彩。江云飞说完这话也不睡了,起身出门,最后一次确认迎亲事宜。花容脸热,躲进被窝里。两个时辰后,月清进屋帮花容梳妆打扮起来。前日试过妆,月清这次熟练了很多,一边梳妆一边不停的说吉祥话。屋里烛火摇曳,花容看着镜子里穿着嫁衣的自己,唇角一直上扬着。一切准备妥当,月清扶着花容坐到床上,等着江云飞来接。没多久,天便亮了,门口很快传来鞭炮声。月清连忙帮花容盖上盖头。没人拦门,江云飞进来的很快,没一会儿,花容便听到脚步声到了自己面前,不觉紧张的捏紧绢帕。“忠勇伯长子江云飞,前来求娶灵清郡主,郡主可愿嫁与我为妻?”
江云飞朗声询问,不等花容应声,便有其他人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月清的声音也混在其中,花容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小声问:“怎么这么多人?”
她还以为就只有他们两个呢。“别怕,”江云飞安慰,声音很温柔,“他们都是来祝福我们的。”
江云飞的话花容自然是不怀疑的。她点点头,绷直了身子回答:“我愿意。”
话落,就被江云飞抱了起来。花容吓了一跳,怕自己摔倒又怕盖头会掉,最后还是抓的盖头。她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戴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要做什么先与我说一声,不然我会被吓到的。”
话里带着嗔怪。“好,”江云飞很爽快的答应,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提醒,“马上要出门了,娘子小心。”
他的力气很大,抱着花容毫不费力,花容没有放在心上,下一刻却被江云飞抛起来掂了掂。花容忍不住惊呼一声,腾出一只手环住江云飞的脖子。人群发出欢呼,江云飞也笑了笑,胸腔震动。“前路还长,娘子抱紧了!”
不用拜别父母,江云飞直接抱着花容出了宅院。外面更加热闹,锣鼓喧天,花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也被感染露出笑容。江云飞把花容抱进花轿,在她耳畔说:“我叮嘱过轿夫莫要颠簸娘子,我在前面为娘子引路,娘子莫要害怕。”
“有夫君在,我不会害怕的。”
江云飞隔着盖头在花容眉心亲了一下退出花轿,迎亲的队伍很快向前走去。江云骓一直隐在暗处,看着江云飞小心珍重的把花容从宅子里抱出来,默默跟在迎亲队伍最后面。在漫天的唢呐声中,祝福花容。愿她从今往后,恩爱幸福、顺遂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