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县城的事情,秦小磊现在都记忆犹新。那时候,他的很多想法都发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姐毫不手软花钱,他和姐夫在后面提行李的情景。他想了想说道:“吴婶,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姐是村里长大的,我姐一般人还真养不起!”
说到这里他就没说了,虽然他小,但他爸妈都说了,姐姐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说的,他没有忘记的。吴婶谨守本分,没有过分打听主家的事情。然后聊起了另外的话题:“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吗?”
“忌口?”
秦小磊有点没听懂这个词。“忌口就是不能吃,不爱吃的东西。”
吴婶温柔的解释,她的脸上满是沧桑,可眼中都是笑意。秦小磊啊了一声,“还有不爱吃的东西吗?”
突然就想到他姐,好像真的有不爱吃的。“我没有,只要是吃的,来者不拒,我姐有,她不吃芹菜,不吃茄子,其他都还好,喜欢吃肉。”
当然,他也爱吃肉。“火车上的时候,我姐对肉类特别敏感,一闻到就吐,就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吃肉了,她以前可是一天不吃肉都要闹脾气的。”
秦小磊再次毫不留情的吐槽自己的姐姐,手上的菜也洗的差不多了。“好的,我知道了,洗完了你就去玩吧,我自己一个人就成了。”
吴婶知道黄源就在外面。秦小磊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打了招呼出门去了,看到厨房门口的黄叔叔:“黄叔叔,你在这里干嘛,帮忙做饭吗?”
要说这都是秦蜜蜜的功劳,给父子两人成功的洗脑了,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在他们家不成立的。要不是秦小磊太小了,家里切菜的位置都得给他让出来。黄源笑笑:“是啊,我帮吴婶做饭去,你去玩吧,别跑太远了。”
出去玩也好,和周围的孩子们都提前认识下,上学了就能早点融入进去。看着秦小磊蹦蹦跳跳的出去后,黄源才走进厨房。“吴婶,怎么样?”
他总得问问吴婶的意见,就算知道她的答案,可这还是要确认下。“很好,小磊很活泼。”
吴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秦同志怎么说的?”
黄源咧开大嘴开心的说:“秦同志对你很满意,不仅愿意给工资,还准备让您一楼任意选个房间,不用来回奔波了,你觉得呢?”
对于这一点,黄源很满意,能够住在这安全系统有保障的地方,还有人同住,他们也不用太担心吴婶一个人在家了。吴婶不在乎工资,但她第一眼看到秦小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她想留下来,一是为了秦小磊,二是为了不让这些关心她的人再担心了。“我觉得很好,秦同志是个好人。”
吴婶是真这么觉得。以前不是没有人找过她,可一听她的事情,就觉得邪门,说是她命硬,克人,虽然没明说,但她从他们的眼里的神情就看的透彻。秦蜜蜜是第一个听到她的事情还能做出这样决定的人,就是不知道一会看到自己的眼光会不会改变。秦蜜蜜洗了脸,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将一些日常用品从空间里摆放出来,看着有人气多了。这栋房子看起来有三层,但三楼其实就是一个阁楼,基本上弃之不用。一楼有三个房间,二楼也有三个房间,秦蜜蜜选了二楼,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另外一间就做婴儿房。秦小磊本来也想选二楼的,他还没住过高层呢,可被秦蜜蜜赶去了一层,她把二楼房间都安排好了,没有秦小磊的地方。反正一楼房间随他选。屋子里面的家具,还有一些装饰,她不喜欢,准备抽时间换掉,不过这都不急。站在二楼的阳台能看到大门外的情况,秦蜜蜜一眼就看到了跑出大门的秦小磊。只见他出门后,到处看了看,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耍,他就慢悠悠的过去了。秦蜜蜜也没管他,男孩子都是放养的,她走回房间,心里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一九七六年的夏天,截至目前为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历史的进程都是如此的相似。九月份,有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人去世,之后那个帮就粉碎了,长达十年的噩梦结束了。而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想到那人的离世,秦蜜蜜的心情有点沉重,这种生老病死的事情,她没办法阻止。很快她整理了心情往楼下走去,过好当下最重要。“呀,秦同志,你下来了,我正要上去找你呢,饭做好了,可以开饭了。”
吴婶对秦蜜蜜从头到尾撒手不管的态度没有任何的埋怨,相反,她还很自在。“黄同志怎么没见人?”
秦蜜蜜前后左右的瞅瞅,都没有人。吴婶回道:“他比较忙,说是有事就走了。”
“太棒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没吃饭人就走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这些当兵的啊,一忙起来几天不吃饭的时候都有,再说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帮不帮的。”
吴婶很实在的说。她说的确实实话,韩昊被接走了,那安顿他的家眷的事宜上面肯定要派人跟进的,总不能让人家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而且对这样的高级人才,他们的家属都是要纳入特别保护范围的。“下次他来了,再请他吃饭吧。”
吴婶“哎”了一声,“我去叫小磊去,一会回来咱就吃饭,你先坐着。”
虽说是知道这位怀的是双胎,可这肚子还真看着像临盆的,她都有点提心吊胆的。秦蜜蜜起身:“我去吧,你去把饭菜都收拾齐全。”
她没等回复就往外走去,顺便走动下,活动活动。吴婶看着她的背影,眼睛有点湿濡,秦同志的眼神很自然,没有任何异样,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擦了下眼泪,去了厨房。秦蜜蜜穿过院子,打开大门,就看到了远处玩耍的秦小磊。“秦小磊,吃饭了!”
这一声,让玩耍的几个小朋友都看了过去。“小磊,那就是你姐姐吗?”
“是啊,就是我姐。”
“她肚子好大啊。”
“那当然了,我侄子和侄女都在里面,当然大了,不说了,我要回去吃饭了,有空一起玩啊。”
“好啊好啊。”
他们都觉得秦小磊不错,也愿意和他玩。其实这也归功于平常秦蜜蜜很注意让家里的两个人说普通话,尤其是在学习的时候,必须普通话教学。这不,来了城里,秦小磊穿的衣服虽然一般,但并不破旧,说话虽然带点口音,但还算标准。孩子们觉得和他能够很好的沟通,很自然的就玩在一起。“包子,饺子,舅舅我回来了。”
秦小磊挥着手和侄子侄女打招呼。秦蜜蜜嫌弃:“说了多少次了,你侄子侄女肯定不愿意的。”
“不可能,包子饺子多好吃啊,尤其是肉馅的,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可能不高兴的。”
秦小磊在这一点上特别坚持,就是小孩子的名字上。当初他还嫌弃他妈给他起的名字不好,要改名叫秦大肉,美名其曰,大肉最好吃了,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作为父母的那两人好不容易给他把那念头给压下去了,祸害自己不够,接下来就轮到悲惨的侄子侄女了。关键是韩昊觉得这小名还不错,他挺满意的。……“你们吃,我去厨房。”
吴婶看到两人落座之后,就准备离开。秦蜜蜜看到桌子上只有两个饭碗就知道她的想法。“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还分开吃什么啊,一起吃多香,吴婶,你快去端个碗来。”
秦小磊也不介意:“是啊,吴婶,人多了吃饭才香啊,我和我姐两个人太冷清了。”
秦蜜蜜也知道她还有点拘谨:“以后,我们总是要一起生活的,总不能每次都分开吃吧,我希望我们以后的相处能够亲近点,家里暂时没有长辈,有些事情就全依赖吴婶了,我们会拿你当自己的长辈对待的,你就安心吧。”
吴婶看他们是真心实意的,略一思索,就拿着碗出来了,心里下定决心,只要他们对自己没意见,她一定好好地照顾两人。饭桌上,秦小磊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他认识的新朋友,秦蜜蜜偶尔附和下,吴婶从头听到尾,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在开会。“小磊说了,你怕油腻,闻到肉味就恶心,你现在有什么反应没有?”
吴婶也注意到秦蜜蜜的情况,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秦蜜蜜除了想吃想吃外,毫无想法。“没有,我先试试。”
秦蜜蜜试着夹了一筷子肉吃进嘴里,完全没有了在火车上那种恶心反胃的呕吐感,幸福感爆棚。“哈哈哈哈,能吃肉的感觉太好了。”
说完,就夹了一大块肉,还招呼另外两人:“快吃,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