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残酷的刑罚还在继续,但赵飞扬已然打定主意,眼中漠然冰冷的光,熠熠生辉,他不动声色的对罗通道,“去,马上去把皇帝赐给我的彤弓取来。”
“恩?公子要彤弓作什么?”
“取来。”
“是!”
赵飞扬此刻的冰冷,让罗通感到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他轻功绝顶,从刑场到大将军府根本只是片刻。虽然赵飞扬晋升了王爵,按照规制需要建造王府,但因为他的大将军府就是新建造的。所以工部索性就在他的将军府原址开始扩建,反正那边的所有地皮皇帝都给了他,想做多大都成!片刻的功夫,罗通既带着彤弓弧矢归来,而场上陈志安这边已经才被割了四十多刀,但是全身上下已经满是鲜血。惨!“公子,您要的东西来了。”
“恩。”
赵飞扬闷声接下弓矢,苏定方等人见了,皆为一惊,“恪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了看苏定方,再瞅瞅其他人,不由沉声,“诸位,今天这场面你们看到了,陈志安该杀,千刀万剐绝不过分,但他好歹也是外戚,如此折磨有损人心,所以……”“恪儿,你该不是想用彤弓把他给……”苏定方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可是却不住摇头,“这不行!万万不行!这儿是矫旨的大事。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是啊,王爷,您不能这么做!”
陈志斌也在一旁劝,他心里虽然很希望赵飞扬这样做,可是理智和人性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行!“王爷,您这样做了,那可就是……”“陈大人,不必多说。”
他话才说一半,赵飞扬却已经制止了他,“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考虑,与任何人没有关系,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诸位不必多言。”
话说完,就看他悍然站起身子,张彤弓,搭弧矢,瞄准了陈志安的眉心处,一箭透了过去。嗡的一声,弓弦还在震动,可是刑架上的陈志安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啊!”
刽子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直接吓傻了,差点坐在地上,满眼愤恨侧脸看去,却见是赵飞扬,那一肚子的怒火,也就自然消失不见。现场百姓,当然也都被这怪异的一幕弄了个懵懂,倒是赵飞扬深吸口气,转手将彤弓交还罗通,还对他吩咐,“把弧矢取回来,清洗干净。”
“是。”
罗通应了一声,而他这边则吭了吭嗓子,凛然面对众人,“诸位!诸位!”
“唉,别吵,听听看,那可是咱们得找大将军啊!”
“别瞎说,现在已经是王爷了,是王!”
“对,听听看,他老人家要说什么。”
百姓们议论了几句,也就都闭嘴了。赵飞扬这边道:“各位肯定非常诧异,我为何要突然出手,对于这件事我只有一个解释,陈志安该死,却不能被虐杀,天地仁慈,我心不忍,况且他又是国家勋臣,错过,但昔年对于国家的功劳也不容忘记,所以我杀了他,让他能在最后得到一个安详,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赵飞扬顿了顿,深吸口气,“所以这件事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会有多大的后果,都有一人承担!与今日现场的所有人无关!”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不过转瞬,却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呐喊,“王爷千岁!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
面对如此朝贺,赵飞扬确没有丝毫心动,反而不知怎么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顿了一下,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随即将目光转向那群刽子手,“你们都过来。”
刽子手不敢违逆,赶忙上前跪倒,“聆听王爷宪训!”
“今日执行,你们做得很不错,尽心尽责,而这样的事情你们还要做很多次,很多很多次,所以……”咣!赵飞扬把一袋子黄金甩了上去,狠狠砸在法台上,“这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杀人也不是轻松的事情,好好做,做好了,还有重赏!”
“谢,王驾千岁!”
刽子手虽然是个挺赚钱的买卖,可以说只要是官府杀人,他们出红差不管大事小情,多少都点收入。不过这么多的金子,他们不要说是见过,只怕连想都不敢想!王爷就是王爷,这豪气得很,气度也着实不凡。一袋黄金落下,就连方才被他吓坏的那个人也把不满忘却,换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冲他直磕头。看着他们这副德性,赵飞扬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无奈一声叹息,转身离开了法台。他这一走,苏定方、程正允几个自然不会在做停留,一场血腥,到此刻暂时停止,但这只是一个节点。接下来众人将要面对的将是更加可怕的恐怖场景。“你说什么?”
御书房中,赵一凡听李公公讲,赵飞扬竟然在法场上射死了陈志安,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爽。李公公知道他此刻火气大动,赶忙在一旁觐言,“陛下,您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气,人反正也是要死的,怎么死都是死啊。”
“说得不对。”
赵一凡漠然言道:“国家有国家的法律,他这么做就是无视法度!朕才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闭嘴了,紧接着反而笑了出来。“哈哈哈,也对!也对!敢这么做,才像是朕得飞扬兄,他还是和当初一样,一模一样!”
皇帝在笑,可是他的笑声在李公公耳中,却比什么都要叫人可怕,深吸口气,李公公微微躬身,“陛下,时辰差不多了,您要见那些外族人吗?”
“当然。”
赵一凡点点头,神色一下变得轻松了,“李公公你看朕这一身穿着如何?有没有什么欠缺不足的地方,朕可是不要让那些外族人看笑话的。”
“陛下说得哪里话。”
见气氛轻松下来,李公公也松了口气,赶忙上前伺候,“陛下神威天赐,那些外族的小子们见到您,肯定是战战兢兢、心悦诚服。”
“那是最好不过,不过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只怕不是活够了!”
赵一凡说着,勾起的嘴角无形间闪过一丝阴沉,“对了,今天要见的人,可都是公公精挑细选过的可靠人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