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王府院子里,嘈杂混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赵飞扬被扰得不能好好和穆紫衣谈话,不觉有点发火。他这边嚷了一声,叶听之赶忙带着一队兵冲了过来,“王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赵飞扬听语气不善,眉头紧锁。叶听之忙道:“王爷,这个……是您带回来的两匹神兽,这下人们实在控制不住啊,方才去饲喂草料,用的都是皇家最好的惊喜草料,而且根据您的要求也配上了新鲜的鹿血和兽肉,不想两头神兽看到食物之后。竟突然发了火,呼啸奔腾,小的们已经控制不住了。”
“……”大写的尴尬就在赵飞扬脸上,自己怎么就把它们两个给忘了呢!想要申斥下人们一顿吧,又不太合理,毕竟自己方才只交代了要他们饲喂鲜肉,却忽略了一点。不能把肉和草料合在一起!说到底,这还是自己的问题,干笑了一声,赵飞扬干赶忙跑了出去。院子内。就看墨岚玄、雪玉霜两匹异兽正在闪转腾挪,看起来极其愤怒,周围至少一百多个精锐甲士,严阵以待。虽然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畏惧,但显然他们也不太想和这样的异兽正面对抗。“好了好了,二位,我错了!”
赵飞扬是未曾开言三分笑,抱拳拱手的冲两匹异兽道错,“是我刚才考虑不周。忽略了一些问题。我现在就让他们把食料分开。”
“吼!吼!”
墨岚玄闻此言,真的有灵性一样地吼起来,凭借着那声音判断,赵飞扬眉头更加紧皱,歪着头看它,“怎么,分开也不行的吗?”
墨岚玄把头一晃,点了点,之后才四面观瞧起来,最终迈步来到一个甲士身前,张开大嘴假做啃咬模样。因为没有赵飞扬的命令。所以甲士只能硬着头皮挺,不敢有什么动作,赵飞扬眼见如此,不由心中大惊。莫不是它还要吃人不成?应该不会啊,自己当时在山谷里面可是清楚地看到,它们两个大部分的食物来源还是兽类。那么问题来了,它们又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气的呢?想一想,赵飞扬两手一拍,恍然大悟,“对了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吃活食,对吗?”
“吼!”
“明白了。”
见墨岚玄点头,赵飞扬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淡笑,“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赵飞扬转而将目光投向叶听之,“我方才的话你听到了,这两位是要吃活食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多准备,山中野兽什么都行。要丰富,要全面。”
“是。”
赵飞扬又冲两匹异兽道:“我知道二位都不是寻常凡物,可我这里说到底还是一个凡间,所以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二位担待一些,如果平时我有事不在家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找他。”
说着,赵飞扬指了指叶听之,“他是我的随从,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
紧接着就看赵飞扬转向叶听之交代,“这两位不是我的坐骑,而是朋友。是亲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对它们要以一家人的礼节相对待。”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叶听之目聪耳明,心思缜密脑子来得也快,一听这话竟直接转身冲两匹异兽抱拳,“二位,从今日起,我将好生服侍,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吼。”
墨岚玄低沉地吼了一声,之后又瞧了瞧身旁的雪玉霜,最后蹭了蹭赵飞扬方才迈着大步,趾高气扬的走向后山。定国王府,是有自己家后山的,而且风景奇骏,有山有水,正好适合它们两个居住,虽然已开始根本没有正打算,但是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不过看到了这一幕,赵飞扬也恍然过来,或许这两匹异兽根本就不是对事物不满意,反而它们是要给自己这些下人们来一个下马威。免得里面有不长眼的,把它们两个当做是凡物,有所亵渎。灵兽就是不一样!皇宫之内!御书房中!“你说什么!”
随着赵一凡一声叱咤,龙书案都被掀倒,唬地跪在他前面前来送信的士兵直把头深深埋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龙威不可渎!眼见如此,李公公赶忙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洒落的公文、笔墨,“陛下您别动气。极北方面也已经安稳太久了,就算是按照自然规律,也快到要出事的时间,所以这不算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
发泄过后,明显赵一凡的情绪和缓了很多,就看他深吸口气,反身坐在龙椅上,瞧着送信人不由叹息,“你起来吧,朕不是冲你发火,只是极北方面出了乱子,朕心中不安而已。”
“谢,谢陛下!”
那人虽然嘴上道谢,可身子的颤抖却一点也没好,倒是赵一凡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心烦,不耐得摆手,“好了,你先出去休息吧,这件事朕知道了。”
“多谢陛下!”
那人拜恩后,小心又缓慢地退出了御书房,当他走出院子之后,才有一种如临大赦的感觉。“天,这就是皇帝的威严吗?不过娘啊,你儿出息了。这辈子能见到皇帝一面,也算值了!”
不管他心在想什么,御书房当中却是另外一番场面。经过方才一番宣泄的赵一凡,此刻也变得冷静了很多。李公公说得一点没错。极北方面一直都是扎在大梁心头上的一颗钉子。而且是历代君主都希望拔出的钉子!不过,终究战争的代价实在太大,那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承受的,而且再加上极北之地特殊的地理和气候问题,就更加使得在此地的军费投入,远超其他。这还是处于战备的状态下,一旦要是真的开战,那么所有的靡费又将会成阶梯状增长。所以到了后来,大梁对于极北之地,以及冰原外部无人区,基本上放弃了强行掌控或容纳的想法,转而以一种相对保守的防御态势进行对待。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钉子就是钉子,不管到什么时候,只有真正拔出了才会真的舒服下来。不然其它任何行为都不会有太大收效。这一次,极北之地,突然出现了匈奴人,不正代表着这块多年来的沉寂之地将要再起烽烟吗?但赵一凡很清楚,这一切的关键有两点——大梁国力以及匈奴人的态度。出于前者考虑,以现在大梁的财政来看,他们只能采取防守、避让的态度,这显然行不通,而且对外也说不出去,那么自然而然的一切因果,也就决定在匈奴人手中。被动挨打的滋味,让赵一凡心中暴烈如火,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