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然被这样的消息所蒙蔽,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要如何同赵飞扬谈判了。双方既然联军一处,瓜分匈奴,那总要有一个分配的方案,要不然总不能谁打下来的就归谁,到时候还得打仗不可。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天,他也没等到赵飞扬的信使,而赵飞扬真的到时,他看到的,乃是数万大军!不仅如此,除了大梁的兵马外,还有数万匈奴骑兵!这是怎么回事?赵飞扬难道和匈奴人合兵一处了?他会这么没有见识?宁愿和一群蛮夷联手,也愿意和老子成为盟友吗?这个局面,孟广然根本接受不了!他疯狂了!“来人啊!”此时此刻,赵飞扬的军队,距离他们不过十里,旦夕之间双方就要交战,可孟广然的队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集结!他虽然治军严格,但那都是过去式了,自从那一日他杀了阿德哈之后,孟广然就接连的向手下发布各种各样的命令。很多都是矛盾的,而等到了执行的时候,发现不对劲,手下人来问他,他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一开始,他还会想想解决的办法,但是最几天,他非但不承认,反而还要大发雷霆,鞭打手下,说这些都是手下人编造出来蒙骗他的。他的变化,自然会给军队带来影响,随着他每天的情况越发严重,军队也在他混乱的调动下,成了一锅粥。两万多人,被他拆分成六个分队,在彼此之间无法连通的情况下,分别部署在六个方位。他的中军只有不到三千人!“传我的命令,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赵飞扬大军比濒临,这是咱们决战的时刻!”
“是!”
守在门外的侍卫刚想去传令,又被他给叫住了:“你等一下!”
“啊?”
侍卫转过身来,直到他最近乖戾非常,低着头一点不敢出声:“将军大人还有何吩咐?”
孟广然嘴角冷笑,目光闪闪,已经把刀都抄出来了:“你告诉兄弟们,要他们不必持有兵器,这一次赵飞扬大军压境,咱们北燕神兵,要依仗自己的勇猛!”
“赤手空拳,才会有天神帮助!”
“告诉他们,要是够种的,把铠甲也去了,跟着本将军,把赵飞扬这厮擒下!”
侍卫愣住了站在当场,他不知道将军怎么了,反正这个令要是自己去传,怕不是要被那些当兵的给撕成碎片。这不是要大家去送死吗!人家将近十万人逼近,不说收集人马,组织防御反击,还要让我们把铠甲兵器都扔了,怎么的,怕他们杀的不够痛快吗?当兵的虽然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这些人也都有自己的脾气。侍卫不敢动。孟广然眼神如冰,冷冷的瞪着他:“你为什么还不去传令!”
“为什么不!”
“难道你要看着赵飞扬把咱们的营地都给摧毁吗!”
越说,孟广然火气越盛,竟然把钢刀一举,往下就砍。亏了那侍卫早就知道他的变化,也看到他拿了兵器,所以早早做了准备,这一刀孟广然落空。“哈哈哈!”
侍卫转身就要跑,不想孟广然却朗声而笑:“你瞧,你瞧。本将可是骗了你们?放在平日里我这一刀岂是你能躲过去的?”
“现在好了,神法已经开始,去吧,告诉兄弟们,准备一下,欢乐的时刻来了!”
侍卫不敢多呆,赶忙就走不过他却没有去传令,反而是找来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大家凑在一起说了说孟广然的变化,还有当下双方军队的优劣对比。几个兄弟决定,投靠赵飞扬!这场仗没法打,打,就是自取灭亡。因为赵飞扬已经和将生不花联手,双方的军队自此也开始打起联军的名号。联军中军!赵飞扬此刻双眼通红,虽然此地距离战场还很远,可是依稀间,他已经看到孟广然营地中的旗杆,上面影绰绰的,估计就是龚长林的尸体了!“长林兄,我来接你了。”
赵飞扬双拳紧攥,一旁罗通等人也是如此!随着两股北燕兵,撤出匈奴,赵飞扬安排了金源和苏恒在后方防备之外,项骁等人全部都给召集回来。相比于他和龚长林的感情,项骁对这个人的记忆也很深刻,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主公,刚刚的情况您也都知道了,看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灭了他们?”
赵飞扬收敛心神,赤红得眼睛里闪出几道凶光:“我见就把总攻的时间,安排在明晨好了。”
“明晨?”
项骁点点头:“好,就明晨。”
“主公,明晨发出总攻的时候,我亲自带队吧?”
项骁说着,深吸口气:“这样可以确保无误。”
赵飞扬摇摇头:“这一次,我来带队,你在后面坐纛。”
“……好吧。”
项骁点点头:“主公上前,那罗兄你要小心跟从,千万不能让主公遇到任何危险。”
“放心好了,我跟着肯定没事。”
这件事其实不用他说,罗通也知道。“公子,到时候您可千万不要冲的太猛了。”
赵飞扬默默点头,没有出声。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报:“王爷、大将军、罗将军,刚接到鄂图总督来报,他已经率兵将孟广然部周围所有敌军全部战败。”
“俘虏万余,剩下的非死即伤,逃不了多远,米傅提督已经在率兵追赶。”
“好。”
赵飞扬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返回营帐,从现在开始,他只要等待明晨十分,亲自率军猛攻就好。他已做下决定,这一次不但要将孟广然中军全部毁灭,而且在抓到他之后,就在那旗杆下方,狠狠虐杀,以此祭奠龚长林英魂。非战之罪,如果龚长林只是身死,赵飞扬还不至于如此。真正令他愤怒的,是孟广然残忍的手段和行为,逝者已矣,他非但没有遵循规则,厚葬龚长林,反而亵渎他的尸身,这绝不能容忍!交战的双方,有死伤很正常,随便一场战斗,都会有不计其数的因此赴难。但,这种厮杀,是源于国与国之间,而非个人行为,所以一般在战后,双方不是各自将尸体带回,就是予以厚葬。像孟广然这种做法,根本配不上一个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