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防线,铁塔被他杀了。”
“好!”
什么?!原本,赵飞扬还以为这老人怕是会有一些不快,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直接。难道他就那么讨厌铁塔吗?天禽重重点头:“王爷,老夫不是讨厌他,而是厌恶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愿意他可以死的更快一些。”
“为何?”
“没有理由。”
天禽深吸口气,长髯随着风摇曳:“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您,但这个人要是不死的话,对我家主人肯定没有好处。”
“我算准了,他要是不死,再过一段时间,一旦他的队伍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他必然造反!”
“我家主人虽然不是正宗,但我也不希望看到他被手下人的偷袭而伤心。”
“的确。”
赵飞扬微微点头:“确实是伤心,毕竟……水猿君的武意放在哪,铁塔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位项将军远比老夫想的要厉害。”
天禽不知道为何,突然崩出这句话来。赵飞扬没有搞清楚他的意思:“老前辈,您这是什么话?”
“您之前不是见识过项骁的武意吗?”
双手撑着手杖,天禽的笑容中多了一点无奈:“老夫的确见识过,也亲身领教过,不过那个时候的项将军,似乎没有这般的威猛。”
“刚刚您在接受战报的时候,老夫也听了一耳朵,说什么项将军竟然一个人打破了那么多的战船,这岂是人力可为?”
赵飞扬此刻并不想给他解释玉殛子的话,所谓破军二字,在很多人眼中,怕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代号。“或许是因为在战场上,他的力量随着战争而得到的提升。”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人定胜天!”
说着,赵飞扬目光闪闪的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如今的海面上,四方烽烟凛冽,滚动的火光和天上的夕阳相互呼应。不知道是烈火点燃了天空,还是天空染色了海洋。壮美!“来人。”
深吸口气,赵飞扬唤来几个军校:“传令下去,要求我中军,立刻压上前去,支援大将军。”
“同时命令我中军左右两翼舰队,成鱼鳞状航行,凡遇有想投诚之人,全部收容。”
“不得随意屠杀!”
“是!”
军校们快速去办差,赵飞扬也好像松了口气:“老前辈,我要和您道歉。”
“哦?”
天禽愣了一下:“王爷这是什么话?您要和老夫道歉?”
“没错。”
赵飞扬脸色凛然,负手而立:“我之前曾答应老前辈不会乱杀无辜,但我更熟悉项骁的战法,此时此刻,虽然战争没有结束,我们双方仍然属于敌对的关系。”
“但他这种疯狂的战术,不知道会让多少人丧生海中。”
“这也算是我没有达成诺言,还望老前辈原谅!”
是这样啊!天禽恍然大悟,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王爷,您这样讲就让老夫无地自容了。”
“正如您说的那样,如今战斗还没有结束,所以发生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除非是战斗结束了,不然死再多的人,也不算屠杀!”
“多谢老前辈!”
这是一种相互的体谅,当然赵飞扬方才也是真心实意。两人相视一笑,赵飞扬觉得很是轻松。“老前辈,我不知道您此刻心中的感受,但我倒是觉得,此战若让项骁和罗通就这样放肆的打下去,没准可以让进程提前。”
“如此一来,虽然看着人死的多了不少,但最后获益的还是老百姓。”
“您说呢?”
他这是在问我?还是在逼我?一瞬之间,天禽脑子里面忽然出现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莫非是他想逼着我认可他的想法吗?不对!不会的。天禽怎么想,赵飞扬也不是那种人,那么就是他真的在询问。只是事已至此,询问还有什么用处?天禽不明白。赵飞扬扶着栏杆,淡淡的微笑,海浪声烘托的气氛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老前辈,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我这个人虽然是国考正途出身,但一介书生,却要投笔从戎,继承了先父的职务,在军队和战争当中成长起来。”
“在我看来这既是一个笑话,又是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
说到这,赵飞扬终于再一次提起了他的父亲,那位从未见过面,却神秘死亡的老将军。作为大梁的功勋之臣,辅佐了三代帝王的英杰人物,他的死,在大梁一直都是秘密,这也是赵飞扬一直都在寻找的东西。“哦?”
一听这话,天禽也察觉出了不对:“王爷,您的父亲……咱们说起过吗?”
“我也忘记了。”
赵飞扬淡淡一声叹息:“我只知道父亲的名讳,说来可笑,这还是我探查多年之后得到的。”
“那王爷为何不询问您的亲人?或者是您的母亲?”
这很说不通啊,天禽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放着家人不问,反而要出去寻找那不是有毛病吗。谁知道,说到这里,赵飞扬脸上却蒙上了一层哀伤。“老前辈有所不知,我父亲的名讳在大梁是个禁忌。”
“就算是我的家人也不会轻易提起,我也曾询问过,他们非但不肯告诉我,反而还要我永远不要提起……”“这是个笑话,也是个悲伤的故事。”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南征北战,也是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