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此次算是彻底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策州,他心里就越不安定。总是有一种说不出老的感觉。“怎么回事?”
忽然之间,正在他们队伍行进的过程中,前面的将士们停了下来。赵飞扬勒住队伍问道。“王爷。”
一名军校跑了过来:“启禀王爷,前面,前面国师大来了。”
“啊?”
国师?玉殛子?赵飞扬愣了一下,目光闪烁。难道是皇都那边出了什么事?他知道刺客不是猜测的时候,赶忙亲自下车迎接。不管怎么说,玉殛子都是劳苦功高,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他一直在皇宫盯着,赵一凡的一举一动,赵飞扬未必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还有就是,多年以来,玉殛子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的劝说赵一凡,或是扭转对赵飞扬的态度,或是改变现在朝廷的弊端。于公于私,这位真人,都非比寻常。迎接他,是应该的。“主公!”
赵飞扬带着项骁等人来到队伍的最前面不等开口玉殛子已经飞身从大贤玉角背上跃下,翻身拜倒。“贫道,见过主公!”
“快起来。”
赵飞扬亲手将他搀扶,关心至极:“真人,咱们可是好几年都没见面了。”
“现在看你的样子,竟然比之前还要矍铄了很多,不错,不错。”
“不过你这一次来找我难道是皇都中出了什么事?”
玉殛子摇摇头,把他到此的缘故讲明。赵飞扬这才恍然:“看来皇帝现在也知道危险就在他身边。”
“不过皇帝为何要这么作?”
“这个……”关于赵飞扬的身世问题,玉殛子在来时就打听清楚了,除了皇帝给他讲过的那些故事外,还有就是他出发前连夜潜入皇家密档内看到的点滴记载。上面真的是字字诛心!然而现在他却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真人,您这是怎么了?”
他的样子,让赵飞扬异常诧异,追问了两句,最终玉殛子还是决定,把过去的事,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他。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至少在赵飞扬发怒的时候能够尽量让更少的人知道。“主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
玉殛子此刻的谨慎,让赵飞扬脸色沉了很多,盯着他,赵飞扬心中更是不安,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要传达给他。玉殛子选择谈话之处,就是在他们全军驻足的一片林子中。树荫下,无声无息,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赵飞扬宁此刻面无表情,刚刚玉殛子给他讲的这个故事,可是让他心中天雷肆虐。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先帝,才是我的父亲,而父亲,既是父亲,又不是父亲……他和赵一凡乃是同胞兄弟。包括关联到陈家的事务上,都让赵飞扬一时之间,头痛不已。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真想都是最残忍的。“主公。”
他越是面无表情,玉殛子心中便越不安稳。“您还是要想开一点,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从现在开始无论您要做什么都好。”
“但切记不可让自己的身体坏掉。”
“所有人,都在指望着您呢!”
玉殛子说着,竟然躬身下拜。赵飞扬急忙拉住了他:“没关系,我没事。”
“真人不必如此。”
“这些年您辛苦了。”
赵飞扬说话间,反而给他拜了拜,之后竟然把话题直接扯开了。“对了,真人,我这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
“昔日之时,真人不点破杀破狼之象,等了这么多年,这贪狼终于还是出现了,只是我还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他。”
“请这人过目。”
赵飞扬说着,老远着吩咐人把周彦昭叫了过来。“见过真人。”
周彦昭来到他们身前,对玉殛子并没有以国师相称,反而称之为真人。这倒是让玉殛子眼前一亮。果然,是个人才!“起来吧,不必如此客气。”
“只是周大人,你为何要称呼贫道为真人?”
“难道国师连个字不好?”
周彦昭笑了,他若有所思的道:“真人二字,乃主公所称。”
“然而那国师……却是大梁皇帝的赠与。”
“在主公面前,臣焉敢如此?”
果然!就是他!一句话,玉殛子就人定了周彦昭就是杀破狼中,贪狼应命之人。不但因为他才智,还有就是在刚刚瞬间,他从周彦昭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星光。天星无数,各有其辉。在玄门当中,每一颗天上的星星,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光芒,绝不重样,这也是为何在玄门当中,要把周天星象区分那么细致的缘故。在周彦昭的身上,玉殛子不但看到了星光,更看到了贪狼独有的那份美丽。舍他其谁?“主公,周大人的确就是。”
赵飞扬放心了。忽然之间,他心中颇有感慨,或许这就是天运的安排,七杀和破军都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然后他权倾天下,一直都在秘密寻找贪狼而无所获。直到他在海上作战时,有了需要,这周彦昭就鬼迷一般出现在他眼前。真是天道难思量啊。感慨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赵飞扬赶忙收整情绪,抓着玉殛子又详细的询问了一遍皇宫之中发生的事儿。当他听到苏雨萱等人遭受审讯时,顿时不在冷静。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原谅!但这件事不行!甚至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赵飞扬也曾想过,是不是可以和皇帝化干戈为玉帛。虽然,赵景云公死的很冤枉,但毕竟他是终于先皇的,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仔细品读的话,先皇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虽然他是个负心汉,但毕竟还知道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孩子,单冲这一点,有些事,赵飞扬是可以放下的。然而!皇帝抓了人还不算,竟然还敢对他的家人使用逼供的手段。这才是欺人太甚!赵一凡啊赵一凡。真没想到你会如此狠心,亏得我带你如同亲兄弟一般,你却这样对我。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了!一时之间,赵飞扬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回事,脑子里面全然都是一个想法——杀!甚至这个目标是谁,他不知道,也不在乎。现在只要杀人就够了!“真人,你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想法?”
赵飞扬这话问的话很直接,而且意思也相当露白,他是在问玉殛子,要不要陪他血洗三千里。玉殛子会拒绝吗?“主公,贫道早就说过了,无论您做什么,贫道都将全力以赴,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