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萧煜横附和着,“我们已经跟聚贤楼的掌柜的提过此事,他也愿意帮我们。你们若是还想拿到银子,现在立马写一封断亲书,我会按照说好的,给你们二十两银子。不然...”他沉下目光,“你们不仅拿不到银子,还会为你们从前对蓁蓁的多做所谓付出代价!”
若他们真不识好歹,自己也不会留情面,定然会跟周掌柜说,让他帮忙找人,严惩季氏。让她为过去对秦蓁蓁的欺压,付出代价。夫妻二人的态度十分强硬,看得季氏心慌。季氏拉拉秦宇康,小声说:“康儿,要不就这样吧,好歹有二十两银子呢!这个破丫头,也不值太多不是?”
秦宇康握拳,盯着二人,看他们神色淡然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个赚钱的好机会。万一他们是在唬人,自己答应,不就亏了?那万一,如果他们没骗人呢?秦蓁蓁看秦宇康有所犹豫,立马说:“如果我是你们,我就答应。像这种占便宜的时候可不多,平白拿二十两银子的几乎,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过,你们不答应也行,我也不抢求。反正到时候,聚贤楼的周掌柜会帮我们解决这件事,到时候还能一文钱都不出,何乐而不为,你说呢?”
秦蓁蓁就猜,季氏听到一文钱没有,肯定不干。就如她所料,她刚说完这句话,季氏就喊着‘行’,气得秦宇康不知道说什么。秦宇康瞪了一眼季氏,示意让她闭嘴不要乱讲话,季氏却不以为然,说:“我是你娘,这件事听我的!”
“娘,我们——”“我们什么,二十两就二十两,总好过一文钱没有的强!反正这死丫头也不是我亲生的,能换点银子就是好的,你别挑了!”
说完,推开秦宇康来到秦蓁蓁面前,道:“那个什么断亲书,你们赶紧写,写完了赶紧给银子!”
秦蓁蓁大喜,却不露在脸上,她朝萧煜横扬扬下巴,“萧煜横,去写。”
“嗯。”
萧煜横心里也高兴,回屋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当着秦蓁蓁的面,写了上去。稍后,将写好的断亲书拿给秦蓁蓁看,秦蓁蓁看上面写着:秦家村季氏非我生母,其幼年苛刻、虐待于我。将我卖身于萧家后又多次上门欺辱,我无法继续忍受,故而断亲。此书为证,天地可鉴。都是大白话,通俗易懂。秦蓁蓁看没问题,大声念了出来,并且交给秦宇康查看,“如果没问题,就按手印儿。秦宇康,你作为见证人,也要按。”
季氏根本就没有德行可言,若是日后她想反悔,大可以一口咬定说自己不识字,赖账。所以,她让秦宇康也按手印,因他上过几年私塾,识字。秦宇康望向秦蓁蓁,咬紧牙关,“你们的事,我为什么要按手印?”
“你做见证人,省得日后你们耍赖赖账。行不行,给个痛快话,不行,银子就没有。”
“康儿!快答应!”
季氏推搡着秦宇康让他过去,生怕这要到手的银子跑了。秦宇康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会有这么没脑子的娘?明显秦蓁蓁是在忽悠他们,可他娘愣是要信!眨眼间,他似乎看到秦蓁蓁得意的笑,差点将牙给咬碎。“再加十两,我就按手印。”
“不可能。”
秦蓁蓁果断拒绝,“你的手印儿没那么值钱。”
呸,一共三个字儿,要十两银子!咋,他一个字儿三两多银子?镶金边儿了?“呵,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能耗得过谁!”
眼看已经撕破脸,秦宇康也没必要假惺惺,“反正现在,你还是我娘的孩子,你就要孝顺我娘!”
他说着话,露出得意的神色,“我看你们是又做了新衣裳、新被子,还捡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怎么可能没银子?”
话闭,他眼睛一转,又道:“那个人看起来伤得不轻,你家院子里还晒着清晰的纱布,上面有血迹...秦蓁蓁,要么你乖乖给银子,要么,我就去报官,说你私藏来路不明的人。”
糟了!秦蓁蓁一惊,她没想到秦宇康观察的会这么仔细。她倒是不怕温若寒身份如何,就怕这件事传出去,传到那些要杀他的人嘴里,会给家里平白添祸。心里有些怕,但她脸色依旧未变,对秦宇康说:“呵,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就算是来路不明又如何?他的身份,只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什么?”
“什么什么?”
秦蓁蓁起身,背手,“你若是想去报官,随时可以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到时候官老爷是会怪罪于我,还是怪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她自信的盯着秦宇康的双眼,尝试在他眼里找到些许慌乱。果然,面对秦蓁蓁这么肯定的语气,秦宇康有些怀疑自我。萧煜横也注意到了,秦宇康在犹豫不决,立马说:“我若是你,就见好就收,能拿些银子就拿,省得打水漂,什么都没有。不过,你若坚持你的想法,我有能理解。毕竟,谁还不想赌一把?”
说完,他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秦宇康他们离去,“既然想去官府,那尽管去便是,我们也不拦着你。”
萧煜横神色淡然,不像说谎的模样,看得秦蓁蓁都不禁在心里拍手叫好。她还真没想到,萧煜横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一直都以为萧煜横是个老实人,今日的举动,真是让秦蓁蓁对他另眼相看。秦宇康注视这萧煜横,企图在他脸上找出些破绽。萧煜横也怕自己会露馅儿,于是催促着秦宇康离开,“不是要去官府?那就赶紧去,省得一会儿晚了。”
“康儿!”
季氏心里这个急呀!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上挠痒痒一样。秦宇康看着季氏急得差点跳起来,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娘,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