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是前两天...他们为了卖自己的时候，给自己吃了点心。想想，就真是讽刺！赵氏今天做饭巨快，可能是怕秦素素饿肚子，简单做了四菜一汤，多半是过年的时候剩下来的剩菜。“今儿咱们先凑合吃，明天，婶子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她这话，看着像对秦素素说，实际上是对周掌柜说。周掌柜笑笑，说：“婶子做啥我吃啥。”
面对周掌柜的善解人意，赵氏真的感谢。秦蓁蓁先让秦素素喝了一碗汤，暖了胃之后再吃饭。这顿饭，是秦素素吃的最多的一顿，也是最开心的一顿。饭桌上，周掌柜一直在打量秦素素，她吃饭慢慢的，夹菜的动作也很轻柔，看上去还有些小心翼翼。看样子，在家里没少受委屈。今日得知，她是被自己家里人卖进宜春院的，周掌柜的震惊了。年头不好，家里穷，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可将自己女儿卖去宜春院那种肮脏的地方，秦家还真是头一份。这也是个可怜的姑娘。饭后，秦蓁蓁他们在客厅里闲聊，从秦素素口中得知，是秦宇康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亲家人还不起，对方逼债上门，说再不还，就把秦宇康打死！季氏心疼自己儿子，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至于为什么卖她，是因为她相貌比秦月月好一些，能卖个好价钱。“这一家人，真是，心肝都是黑的！”
赵氏纠结了半天，才骂了这么一句。秦家人心肝是黑的，秦蓁蓁早就知道。“婶子，大姐，姐夫...这位先生。素素真的很感激你们，你们放心，以后我在家里绝对不会吃白饭！以后洗衣做饭这种活儿，都交给我，我会做！”
秦蓁蓁被逗笑了，“你说什么啊！你一个小孩，我们怎么能让你做那些活儿？”
她摸着秦素素的头，道：“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我们也不用你洗衣做饭，你只管洗自己的衣裳就是了。我们的衣服，我们会自己洗。”
“可是，大姐——”“行了，就听你大姐的。”
萧煜恒开口，“家里的活计，也不用你干。”
说完，萧煜横又对她说：“这段日子，你只管留在这儿就行，其余的也不要想。”
听他们这么说，秦素素咬咬下唇，点头。“我知道了。”
“好孩子，你就安心住在这儿，不要担心别的。在这儿，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放心吧。”
“谢谢婶子。”
秦蓁蓁跟着点头，“你就当作自己的家吧，如果不介意，也可以把我们当作自己的亲人。”
虽说她不是秦素素亲姐姐，却也不会让秦素素受委屈。“好。”
秦素素感动，又哭了。看秦素素这么爱哭，秦蓁蓁只好无奈笑笑。傍晚，秦蓁蓁看秦素素心情一直不好，就说带她去王烟烟家里串门，也认认路。秦素素帮她拿着半篮子鸡蛋，跟在秦蓁蓁身后，朝前走着。“素素，以后就留在姐姐家里，不要怕什么。大大方方的，姐姐会罩着你，知道吗？”
秦素素一怔，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嗯，我带你去的地方，是姐姐盖的工厂。日后也会有些生意，你要是想做，也能做，多少赚一点。等日后，你到了年纪，姐姐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好好过日子。不过，你如果想好好过日子，就要跟秦家撇清关系，才能过好。不然...没好日子过。”
秦素素吸吸鼻子，道，“大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们将我卖掉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跟秦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若是找来，我自然也有一副说辞。我的卖身契在你手里，我就是你的...如果他们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就先帮着把我欠你的银子还了吧。”
她说着，苦笑一声，“你放心吧大姐，他们是绝对不会为了我花费一文钱的！所以，根本就不会认我。”
秦蓁蓁叹气，“你能这么想，是件好事，可秦家人的脸皮，不是一般厚。就怕他们找到你，无理取闹，丝毫不提卖你的事，就只让你出钱养他们。到时候，你就只能自己意志坚定一些，不要被他们说服...贴钱就好。”
“大姐，你放心，绝对不会的。”
秦素素摇头，“他们一家子什么秉性，我都清清楚楚，绝不会让他们从我手里拿走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