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那就真的要麻烦娘啦!”
秦蓁蓁嘿嘿笑着,“我这次来——”“三皇子派人来跟我通过气儿了,我晓得你是为何而来。”
温贵妃抬手制止她开口,“时间还早,你能在这儿待一整天呢,咱们母女不急着说这些东西。”
“青绿,”她笑盈盈,“去催催小厨房,让她们快点,另外备水,给歌儿沐浴。”
“对了,衣裳娘之前给你准备了许多,不知道你喜欢哪件。你来,娘给你看看?”
秦蓁蓁看着温贵妃,随后扬起嘴角,“好,娘给准备的,一定是最好的。”
她跟着温贵妃来到偏房,对方将柜子打开,里面挂着五彩斑斓的衣裳,看得秦蓁蓁眼花。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衣裳,都是温贵妃给她准备的。哪怕…不知自己的女儿是否能够找回,也依然为她准备这些东西。这,就是母亲吗?温贵妃看她一直盯着衣柜,有些不好意思,“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把这些年来时兴的款式、料子,全给你搜罗了来。”
她边说边笑,伸手拿了一套衣裳出来,“你看这套,是今年娘新让人准备的。浮光锦的料子,传上去凉凉的…不过,现在穿,早晚会冷。”
她抱歉的笑笑,“还有这个,云锦的料子,十分舒适。你看,你喜欢哪一套?”
闻言,秦蓁蓁上前,直接抱住温贵妃,贴着她,“娘,谢谢您为我准备的这一切。您放心吧,女儿大了,也会保护您的。”
皇后和温贵妃不合,若太子登基,以皇后善妒的性子一定会先对温贵妃出手。哪怕只为了温贵妃,她也不会让太子登基的!温贵妃微怔,她晓得秦蓁蓁在说什么,当即眼眶湿润起来,“孩子……”“娘,不要担心,我不是宫里养的金丝雀,我晓得要如何去做,才能达成目的。尽管这么多年,我不在您的身边,我晓得您对我的思念从来都没有少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的。”
这话,说道温贵妃心里,让她为之动容。她的女儿,真懂事。“启禀娘娘,皇上派人送了云锦糕来,说是给公主殿下尝尝。”
话毕,青绿带着李公公进来。李公公先是给温贵妃和秦蓁蓁行礼,又笑盈盈说道:“奴才见过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李公公请起。”
温贵妃说,领着秦蓁蓁坐到一旁的软榻上,给青绿使了个眼色。青绿会意,点头,走向李公公,掏出来一个荷包递过去。李公公看到荷包的一刹那,笑了,“这、奴才多谢贵妃娘娘。”
李公公收下荷包后,颠了颠,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皇上说,下朝后会过来,午膳就在这儿用。娘娘,提前让人备着吧。另外,恕奴才多罪,最好备些降火的东西。”
“李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公公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唉……今日,有人上奏参了太子殿下,理由是…太子殿下为君不仁……”说到这儿,李公公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还有就是,太子殿下抢了孙尚书家的儿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正发怒呢,所以,娘娘晚些可以定要注意y言辞啊!”
“本宫明白了,李公公,多谢。”
“哪里哪里,那,奴才就先行告辞。”
“青绿,送李公公。”
“是。”
送走李公公后,秦蓁蓁问温贵妃,“娘,今日罪行被揭发,会不会——”“不会,”温贵妃铁定的说,“这件事,会动摇太子的地位,却不会让他被废。有关皇家颜面,皇上即便不想偏袒太子,也不得不否认这件事。皇后一党,也会为太子寻个理由蒙混过关,到那时,为了颜面,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蓁蓁心中恶寒,“那、”那些人会找什么理由?温贵妃看向她,问:“你可知,孙尚书家的儿媳,是谁?”
秦蓁蓁摇头,“不知。”
“是个平头百姓,一位卖鱼女。”
“……”见秦蓁蓁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温贵妃苦笑,“这件事的结局,只能是这个苦命的姑娘背了锅。而让此事终止的法子,就是她从世上消失。唯一的解决法子,便是那些人会上奏,说是此人居心叵测,勾、引了太子,故而太子采犯下过错。”
“大概,就会这么说。至于是如何勾、引的太子,就全凭那些人一张嘴了。反正,人啊,死无对证。”
“孙尚书那儿,会善罢甘休?”
“不会,又能如何?”
温贵妃面色沉了下去,“听闻,孙尚书并不惜此女,因她身份低贱,觉得丢人。原本,他们是打算定了大理寺少卿家的女儿,怎奈他家儿子以死相逼,才作罢,接受”了这个卖鱼女。眼下发生这种事,对孙尚书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估么着,他表面上气急了,内地里不知怎么笑呢。”
“……”听完这些话,秦蓁蓁觉得,这些人太过黑暗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注意到秦蓁蓁不讲话,露出难过的神色,温贵妃安慰着,“歌儿,这种事…都是无可奈何的。你爹老了,太子背靠皇后母家,若非军权在你舅舅手中,只怕你爹都会被他们掏空,成为一个傀儡。”
“我明白,娘,您放心吧,我不会钻牛角尖。”
想到这儿,秦蓁蓁心底又多了个计划。或许,这孙家公子,也会成为她扳倒太子的重要一环。简单陪温贵妃吃了些点心,秦蓁蓁就在温贵妃的偏房睡了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巫山的时间,可皇上却还没来,听闻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步,要晚些。“娘。”
秦蓁蓁见温贵妃在做绣活儿,凑过去看,见她在绣着彩蝶戏春图,问:“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温贵妃见她过来,笑道,“给云溪绣件衣裳,我看她平日里穿得都过于素净了。小孩子,就要穿些新鲜的才好。你也是,才多大年纪,看你穿得,不是白就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