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东西送过去了。”
晚春回来复命。“嗯,你也赶紧去吃吧,我让如夏给你留出来了。”
叶雨轻轻道,她与姜婧也正在慢慢品尝。她相信,以太后那样的人精,在品尝过她做的菜后,哪怕仍然不会待见她,多少也会给些赏赐。当然,她不是为了那点赏赐,而是为了增加来往的机会。得了赏赐后,她总得前往谢恩吧?到时候再送上些水果,一来二往就熟悉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这边刚吃完,那边太后的赏赐就到了。叶雨大大方方地收下,等那些侍卫走后,她又拿出水果,带着姜婧与晚春等女一起,前往谢恩。这回,太后倒是让人将她请进去了。看到她送过来的水果,其中有荔枝,桂圆,香蕉等南方水果。香蕉在南楚国就有,桂圆极少,主要是现在还不是桂圆成熟的季节。荔枝现在有些早市的已经上市了,但还没有送到这边来。所以,她在看到这些水果的时候,双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叶雨微微福了一礼,轻轻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夫君姓云,民妇姓叶,在我们乡下,人称云叶氏。”
太后微怔了下:“乡下而来?”
“正是,有亲戚在京城做买卖,民妇怀了身子后,夫君想让我过好些的生活,便带我一起来投靠亲戚了。”
“你夫君倒是对你挺好。”
太后打量她道:“我观你的衣着气质,不是普通的乡下人吧?”
叶雨轻笑:“让太后见笑了,我们在老家的买卖做得也还算可以,日子比普通乡下人要好过。”
太后并不相信她的话,却又有些相信。叶雨行礼福身的动作,并非标准的大家闺秀的动作。但她一身的衣着,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一般,一看就知道她说的话,只怕也是半真半假。“你说你这些东西都是从揽月楼买来的?不是说已经断货了吗?”
“太后有所不知,揽月楼在几天前就已经回了大量的货,夫君与揽月楼有些许交情,得到内部消息,才给民妇弄来这些。”
太后与她闲聊了几句,见她还是没有说要找自己有什么事,她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妇人了。“没事便先回去吧。”
太后轻轻摆手。叶雨微微点头,轻轻福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姜婧却直接开口:“我看这位姐姐似乎中了毒,不知是什么毒?可否让我看看?”
她实在受不了叶雨这种打太极的方式,而且她现在对华萱的身体状况很感兴趣,所以才直接开口。她此话出口,太后与华萱都同时怔住。华萱身边的婢女怒声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小姐好好的……”“脸色青白,眉心下青黑,身体羸弱,要不是太医一直跟随,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吧?”
姜婧再次开口:“传闻小姐有先天性心疾,可否是小时候一年痛一次,之后半年,三个月,到现在的半个月要痛上一次?”
太后与华萱的脸色都变了,姐弟两人现在每半个月就要犯一次心疾,这件事连皇上都不知道,只有自己身边的几个亲近之人知道。这小丫头看着不过十来岁,她是怎么知道的?叶雨连忙道:“惊忧太后娘娘与这位姐姐了,我这妹妹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自幼跟在药王神医身边,医术还算不错。”
“因为家中长辈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让她跟在我身边,还望太后原谅她的胡言乱语。”
“姐姐,我才不是胡言乱语呢。”
姜婧轻声反驳。叶雨连忙顺着她的话道:“好了,小婧,别乱说话,太后娘娘身边多的是太医,如果这位姐姐真的中毒,太医会不知道吗?”
说着,她拉着她转身往外走去。“等等!”
太后连忙叫住人,急切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你这位妹妹,自小跟在药王神医身边?”
药王神医很早就是个传说了,据说他的药能治百病。她也曾派人前往寻找过,只是药王神医太神秘了,想找着人可不容易。就算只是想买他的药也不容易,据她的人调查所知,那种药的药材极为难得,排队买药的人,已经排到三年后了。叶雨微微点头:“正是,只是她毕竟年龄还小,可能有些见解不太独到。”
太后狐疑地打量两人,一个自称是乡下妇人,她的妹妹却能跟在药王神医身边?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你刚才说,我家萱儿中了毒?”
姜婧微仰小脑袋,轻哼道:“我还没有把脉,没法确诊,但观她的面色,至少也有六七成了。”
太后神色微凛,回眸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嬷嬷连忙退了出去,很快,就带着太医进来。“冯太医,这位小姑娘说懂医,你考考她。”
姜婧一听要让人考她,顿时来了精神。何为考?在她的理解中,那就是斗医,只要她的医术比他高,那她就赢了。太医听说让他考一个小丫头,有些不高兴,但太后懿旨,他不敢违抗。当下便出题,问了她一些关于医术上的知识。结果不问不知道,这小丫头回答得头头是道,甚至还举一反三,甚至更精细地回答。到后面,他还常常被小丫头的反问卡得半天都回答不出来。叶雨早已经淡定地自行找了位置坐下来,以姜婧这丫头的德行,只怕一时半会难好。“咳咳!”
嬷嬷不得不重重咳两声来打断被困(意犹未尽)的冯太医。到了现在,太后哪里还怀疑姜婧的医术?冯太医是她的心腹太医,他的水平她很清楚,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姜婧确实是有真材实学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过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的语气放缓,对姜婧招手。姜婧看叶雨一眼,见她微微点头后,她才走过去。大后亲切地伸手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她,欢喜地说道:“你这丫头很合哀家的眼缘,以后留在哀家身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