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咱们打的赌吗?”
宫偃眸光泛柔。那时他们因为坠河落难,明明刚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周身不适,可那却是宫偃一生中最轻松快乐的几天。当时他们以一个问题为赌注,最后他赢了,如愿以偿问了她一个问题。同样回忆起那段经历的简欢没有半分缅怀,她只是狐疑的打量着他,“当时不是你赢了么。”
“是,但是现在我想,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明明直接让她问问题就好,他非要啰嗦的提起曾经,提起那点,他唯一拥有的快乐。简欢没有领情,反而语调嘲讽。“宫偃,你还真是好心。”
“你想我问什么?问娄枭跟我爸爸的死有没有关系?”
“有。”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他,司伯父不会死。”
“……”宫偃猝不及防的回答,叫简欢怔愣两秒。后知后觉的愤怒,经历了这么多,简欢根本不相信从宫偃嘴里吐出来的任何一个字。可在他给出肯定答案之后,她还是难以抑制的去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无论你信或是不信,都会成为心魔。更何况,怀疑在她心里早已发芽。意识到这就是他的目的,简欢咬牙切齿,“宫偃,你还真是卑劣。”
“滚,你现在就滚出去。”
对于她的愤怒,宫偃似乎早有预料,他从外衣里抽出一个信封。放在了她的床头,随后退开,“这个,可以证实我说的话,当然,你可以选择看或是不看。”
简欢很想把这个信封撕碎丢到他脸上去,可是她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从信封上移开。等她反应过来,宫偃已经离开。—医院外宫偃对等在车里的老人点头,“久等。”
老福忧心忡忡,“顺利吗?”
今日他提前打点好了一切,让宫偃能够在不惊动娄枭的情况下,顺利的见到简欢。宫偃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面对老福的急切,宫偃转而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是这样……”听完宫偃让自己做什么,老福点了点头,“我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也亏得娄枭才接手娄家,娄家屹立多年,在京城的势力关系盘根错节,不是很快能理顺的。宫偃语调平静,“这件事万一事发,恐怕您也要受牵连。”
老福摆了摆手,“我无儿无女,老爷子走了,我活着也不过是数着日子等死,如果能解决老爷子的遗愿,我死了也有脸见老爷子。”
“那就麻烦您了。”
宫偃看向不远处的医院。一扇扇的窗户从里往外透着光亮,薄薄的玻璃划开了两个世界。其中一扇玻璃后,病床上的女人挣扎着,将手伸向床头的信封。里面的质感偏硬不像是纸,而像是相片一类。简欢不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是假的,只是,这里面一定是宫偃想让她看到的,或是想让她相信的。就像是那枚U盘一样。明明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可却能引导她,让她错以为娄枭对宫灵情根深种。罢了,眼下她还有什么受不住的。更何况,这里面是确确实实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