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枭俯身在简欢颈间嗅嗅,她身上那种淡香掺杂了酒气,混成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就像是被泡了酒的水果糖,惹的人情不自禁含掉那层酒意,去品尝内里的味道。本来想带她去洗澡,忽然又起了点别的意思。连夜做飞机过来,不干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看她醉的厉害也站不住,娄枭索性给她放浴缸里。冰凉瓷滑的浴缸壁让简欢摸不到扶手就陷进去,乱摸之余,一下碰到了水龙头开关。没被调节的水温落下来,冰的她轻吟了几声,睁开了迷茫的眼睛。入目,男人的手臂撑在浴缸边缘,青筋攀浮在手臂上,莫名野蛮。顺着手臂往上,简欢看到了罪魁祸首。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在这。她只顾着思考,全然没发现男人的眸光在触到她淋湿的睡衣时,变了颜色。醉眼娇憨,口中喃喃,“这梦怎么这么真实?”
在醉鬼的世界里,她刚才还跟娄时仪喝酒,转眼就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的娄枭。除了做梦,也没什么别的可能了。“哗—”温热的水流下,驱散刚刚那点子凉意。湿黏的衣服粘在身上,沾湿了发尾。怕她呛水,娄枭也没放多,半池子水里盛泡着个醉眼迷离的女人。那件裸色的睡衣像是透明糖衣一样裹着她,勾勒出曲线。开了暖风的浴室很快热起来。尤其是后背还贴着个散发着热意的火炉,烧的人更热。简欢想挣脱这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蛇一样的扭,“热。”
迷糊间,笑声自耳后响起,震得人心口酥麻。“乖,别动,给你去去寒。”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黏在身上的衣服很难受,更难受的是撩拨着她的手。有些生气,怎么做个梦还要被欺负。挣扎着就要往浴缸外爬。刚一动就被捞着腰按回去,“去哪?”
热气熏得她本就醉的大脑无法思考,稍一动眼前就是一片光怪陆离。含糊不清的拒绝,“走开,不要你。”
掐在腰上的手骤然添了力气,“不要我,那你要谁?”
简欢被掐疼了,意识聚拢了两秒,嘴一撇,“要谁也不要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娄枭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他真怎么着她了似的,也没跟小醉鬼计较,耐心问,“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简欢来说有些复杂,她想不起来,心里又有种莫名的委屈。借着酒劲儿耍横,“你就是欺负我了,你道歉。”
“嗯,我错了。”
果然是做梦。简欢更是心安理得,嘴里嘟嘟囔囔的没好话。“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你早晚掉水里。”
娄枭好笑,“我什么时候脚踩两只船了?”
简欢不听他的,还在自顾自念叨,“答应了我又一点进展都没有,骗子。”
“……”等她把该骂的都骂的差不多了,人也迷糊了,脑袋往前一点一点,显然已经支撑不住意识。最终,头一沉,再无动静。娄枭看睡得心安理得的人,又看看自己,舌尖抵腮。行,睡得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