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说道：“我知道他在江城没什么朋友，亲人也根本不在江城，一直都是一个人来来回回。要是说跟谁联系最多的话，那我就不清楚了。”
“他跟你们报社有合作吗？”
张磊追问。“有合作！”
老板连连点头：“他跟我们报社也确实有合作。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要卖给我一个豪门丑闻。当时他要价太高，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丑闻？什么豪门丑闻？”
“我没给他钱，他肯定是不会告诉我，所以具体是什么丑闻我也不清楚。”
看着从报社老板这里无法继续得到什么有利的信息，张磊便说道：“你这些里施万的家庭地址吗？我们需要去他家里看一看情况。”
“有，我给你写下来！”
循着报社老板所给的地址，张磊和林安一路找到了施万所居住的小区。施万只是一个人住，看来那房子里也是空的。索性，张磊直接找到了小区的管理人员询问状况。“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们这栋楼的住户施万的情况，现在方便吗？”
林安对管理员问道。管理员搔搔头，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替班不久，对这栋楼里的住户不太熟悉。”
“替班？”
张磊反问：“那原来的管理员在哪里？我们向他了解一下。”
“原来那个管理员家里儿子出车祸了，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管理员为难道。“行，谢谢你的配合。”
张磊决定直接去施万家里看一看，很快就从物业那里拿到了备用钥匙。推门而入的时候，门发出吱呦吱呦的乱叫声，半掩的窗帘拦不住刺眼的光，光束穿过一层窗帘布的部分投射在书架上，空气里翻腾的尘土肉眼可见。施万家里的家具陈设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有点简单了。“张队，这什么味道？”
林安白手套轻轻压住了鼻腔，控制味道剧烈导致的窒息感。张磊接过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皱眉道：“没什么，许久不见阳光产生的霉味，开窗通通风就好了。”
“张队，那得算破坏现场了吧？”
“干活。”
“也没啥好搜的，就一张桌子一个床一个柜子，还有那么大的书架。”
林安站在玄关处掐腰嘟囔着。张磊思索片刻：“不对，他肯定会有一个可以冲洗照片的地方，否则那么多私密照片难道要去公司或者店里冲洗吗？”
林安恍然大悟：“张队！你可真厉害。”
一轮搜证下来，真正有用的东西并不多，零散在各处的生活家居用品以及拍摄、写作会用到的东西。“张队，你看这个！”
林安在抽屉《月亮与六便士》译本里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本本，立马拿张磊面前。张磊正捏着手里的照片凝神，思路被林安的声音拉了出来。“存折本？”
“对，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施万的账户里，五天前分别存进了两笔钱，共计二十万。”
这么大的数目，再联想到施万的职业，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这或许是被施万威胁的那个人做的。在刑事案件中，被害人与嫌疑人的资金往来向来可以查出隐晦的风吹草动。张磊也拿出一张照片：“这个照片是在施万的枕头下面发现的。”
一整套房间搜索下来，不对劲的东西就只有这个存折和一张有点奇怪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披散着长发，走在一栋豪宅的门前。女人的背影很清瘦。清瘦的女人，豪宅门外，背影……张磊的大脑运转，似乎没有与施万的死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不是大尺度可以勒索的照片，为什么他要夹在书里？拿来存折本的林安走过来，眼神被照片吸引：“张队，这照片的背后好像有字。”
张磊微微一怔，把照片翻过来。“天使可赚钱。”
简简单单，只有五个字，笔迹流畅。五个字里能够获取的信息有限，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一句话。张磊犯难的正反调转，想要研究出个初步的所以然来。林安右手抬起摩挲着嘴唇，似乎是记起什么似的：“张队，我记得施万临死之前……好像就是说的这句话，也是什么天使什么的，我还以为他在胡言乱语。”
“而且张队您看，这个存折本里显示，五天之前施万的账户里有两笔进账，分别是十万，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林安仔细核对着每一个数字，怀疑道。张磊把照片放进透明证物袋，继续搜证。“不排除是受施万勒索的人存进去的，我们还是要去银行调查一下具体来源。”
林安认可的点点头，也加入了再次搜证的行列。茶几上的座机吸引了张磊的注意力。“座机？”
张磊狐疑的发出声音。林安闻声随即跑了过来：“这个时候用座机的不多了。”
张磊默认，轻轻拨动座机底座，发现一张有些折痕的纸片，短小的数字组合，应该也是本地的座机号码。“是这个座机的号码？”
林安疑问道。张磊摇摇头：“不会，这张纸片虽然有明显折痕，但是整体很新，这个字迹应该写上去没有很久，整个颜色都是鲜亮的。”
“同时，按键表面和接听手柄上有油渍，这不是短时间使用的座机。”
林安在张磊的点拨分析下脱口而出。张磊点头，林安相比起其他人来，进步确实非常快。“要不要打过去试试看？”
“嗯，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张队，我都电话过去了怎么不打草惊蛇？”
林安愣了一下。张磊有些无语，刚刚还夸他来着！……“你好，倾晴夜总会，请问有什么需要？”
电话另一边是嘈杂的跃动声。林安的耳朵被震的不舒服：“嗯，这边晚上还有包间吗。”
“有的先生，请问您贵姓啊我给你预留~”女人的声音婉转多姿，林安控制不住的眉头蹙起。他向来受不了和女人直接对话，而且对面还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夜总会，光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张磊和林安决定直接驱车去这个叫倾情的夜总会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