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审讯室。“警官,我说了这都是误会的啊!我就是出门丢个垃圾,顶多算我违反环境保护规定,不至于要抓我录口供吧?”
嫌疑人滔滔不绝的说道。林安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仿佛一座冰山似的,冷冰冰的说道:“姓名,年龄,职业。”
嫌疑人见没得商量,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林安的提问:“劳元勋,27岁,教师。”
“这个监控里的人是你吗?”
张磊拿出请阿婆确认过的监控录像的截取片段,询问劳元勋。劳元勋看了一会儿,含含糊糊的道:“是我吧,怎么了?上回丢垃圾我可是丢进垃圾桶了,你们不能冤枉我。”
“丢垃圾?丢什么垃圾?你们小区就有垃圾桶,你要打扮成这个样子跑那么远丢垃圾?”
林安质问道。“警官,我丢什么垃圾都不犯法吧!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拒绝回答。”
劳元勋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似乎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有啥大事。“你要是丢的正常的生活垃圾的确不归我们管,但是我们现在怀疑你丢的是人体残肢,是抛尸!这是犯罪,这就归我们管!”
张磊的语气是递进的,这样才能一点点击破劳元勋的心理防线。“什么人体残肢?什么抛尸啊?警官你们不能乱冤枉我的啊!我丢的是……”话到此时,劳元勋又把话吞了回去。“是什么?”
张磊逼问。“就是普通垃圾嘛。”
劳元勋吞吞吐吐的说,并且神情有些紧张。“老大,我看这个家伙很不对劲,他是咬定了我们追不回他垃圾袋里的东西,没有证据,所以才那么硬气。”
林安低声对张磊说。“没事,金盘小区冲走的垃圾袋已经让同事去追了,白柔付超那边也快有线索了,咱们先尽量询问他,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一边在等新的调查证据,到时候他就百口莫辩了。”
张磊说道。另一边,白柔和付超追踪到了垃圾中转站。“就是这辆车吗?”
白柔向负责人问道。“对对对,这回咱们确定了,肯定不会搞错,就是这车垃圾放的有点久了,因为车子坏了,本来准备今天叫另一辆车过来给把垃圾换走的,还好没有。辛苦小同志啦!”
负责人打着哈哈。“没事,办案嘛。这点苦都是小事。”
付超说道,随即招呼几个同事就开始行动。随着咔擦一声,垃圾场的后盖被打开,其内堆积如山的垃圾终于找到了一个倾泻口,于是哗啦啦的从车里源源不断的坍塌,流出,各式各样的打包好的,散装的垃圾仿佛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好家伙,这下有的忙了,这一车就赶上咱们在垃圾场看到的一座小山了。”
付超苦笑一声。“因为这车是重型的,本来就是负责转运的,量着实有点大。”
负责人解释道。等到垃圾从垃圾车里的倾泻逐渐稳定之后,付超带着几个人直接就往垃圾车内部冲去。一进垃圾场,不但漆黑更加恶劣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糜腐烂发酵的味道,包括但不限于:食物,动物粪便,生活垃圾,厨余垃圾……其味之怪异和难闻,便是可想而知了。即便是付超几个人带着厚厚的工作口罩,依旧难以免疫那股难闻熏天的异臭。“这简直要命啊!咱们是不是得请局里弄一套防毒面具过来啊?这口罩感觉顶不住啊,回头开始忙又累,不得晕在里面?”
一个同事被熏的有些害怕,讪讪的说道。“先找,白柔打电话请附近局里帮忙有没有设备弄几套过来。这味,我怕你进来顶不住。”
付超对白柔说道,随即率先开始翻找。白柔回了付超一声,立即打了电话请求设备增援,随即也一头扎进了车里。“臭味都怕,还怎么当刑警?”
白柔说道。付超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倒是小看她了,甚至生出一些歉意。于是,几个人打着手电,就在车里翻找起来。付超掀开一个红色垃圾袋,看见一个黑色长条状的塑料袋,打开一看,不是,下一个。白柔捡起一个长条撞的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垃圾,打开一看咸鱼干,这也不是。另一边,张磊审讯也陷入卡壳点,难以再有进度。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让张磊眼睛里又燃起希望。“张队,我们找到金盘小区丢下的垃圾了,这就带回局里。”
是下面同事打来的。“怎么样,确定是人体残肢吗?”
张磊欣喜的问。“是!但是,好像有些奇怪。”
同事说道。“奇怪?哪里奇怪?”
“这些残肢,没有血迹。”
“可能是清洗过了,先带回局里化验。”
“是!”
挂了电话,张磊看向劳元勋。“你在金盘小区丢下的垃圾,我们同事已经找到了,你确定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张磊问道。“你们有毛病吧?还去追我丢的垃圾,说了多少次了,我真的没有杀人,还肢解,我……”劳元勋话到嘴边,又没了声,“我不想说,说不出口,反正你们喜欢查就查,无凭无据就抓人。无能!”
劳元勋越说越来劲。张磊看在眼里,下面同事很快将拿到的残肢送到了分析鉴定科,开始鉴定。另一边,付超和白柔跟几个同事累的气喘吁吁,给张磊打来电话:“张队,我们几个人几乎把一车垃圾给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尸体残肢,只找到几个疑似残肢的东西。”
“什么东西?”
张磊问道。“实体娃娃的肢体,看起来跟人体残肢非常相似,质感也非常相似,只有一些细节处跟人体不同,会不会那个阿婆没有看清,误把实体娃娃的残肢,当成人体残肢了?”
付超问道。张磊沉思了一会儿,随即道:“你们先回来吧。有同事追回了另一带嫌疑人遗弃的残肢,等检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对了,记得把你们发现的残肢也带回来。”
很快,两边的残肢在检验科的检验下,都被确定出来,并不是人体残肢,而是模仿程度很高的实体娃娃。并且在两边发现的残肢上,都有劳元勋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