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没法拒绝把尔尔借给秦方好。因为两个人都要求了,自愿的。但是很奇怪,之前他为了把尔尔骗出去,主动把人送到秦方好身边。现在她自己要求去,反而心里有点不得劲了。总觉得她们女生之间更要好,他不是她眼中唯一的雇主了。秦方好在别墅吃过晚饭就走了,说还要回去告诉父亲和奶奶,宴辞暮很平安。之后宴辞暮和沈彻去了书房,尔尔就去了场馆。这个时间保镖们都没有到这儿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可以不受干扰尽情地练。经历了之前为了保护宴辞暮受伤,还有这次他失踪的事情,尔尔越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她别的都不能为宴辞暮做,也没有特别聪明的头脑,只有在保护他的安危上能出点力。可一旦遇到人多,她就会招架不住。然而人多不是失败的理由。她既然要做这件事,就得做到最好。事实上,就是她还不够强,没有强到确保他安危的地步。尤其是来这儿当了他的保镖后,反而荒废了练习,只靠平时的巩固根本没用。她得练,更努力地练,要看到明显进步效果的练。她练了一个小时,坐在台子上休息,给师父发信息。“师父,麻烦你帮我制定一套能快速见效的练功计划,我有急用。”
师父是这方面最有经验的人,与其自己一个人苦练,还不如寻找更有效的方法。不过这个时间师父可能又带着小孩们去跳广场舞了,没有回复。她打算喘口气就继续练,倪知夏的视频电话过来了。她们每天晚上都要通一个。接通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尔尔跟她说起了要去秦方好家里的事情。倪知夏顿时激动地说:“我也去我也去,我不信那大小姐真有那么好心!”
说到这个,尔尔之前的疑问又冒出来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好像很合不来。”
倪知夏摆了下手:“真没什么问题,就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可这大小姐眼高于顶,得理不饶人,太刺头了,而且她是被培养出来要继承家业的,我就不一样了,我家里有哥哥顶着天,我什么都不用做,她就觉得我天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点用都没有,反正就是生活观念不同,谁也看不上谁,见过几次面都没交流过。”
尔尔哭笑不得。好吧,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仇恨就好。要不然一边是最好的闺蜜,一边是心上人的妹妹,她好为难的。和倪知夏说好以后,尔尔就挂了视频电话。师父的信息还是没来,她自己又练了半个小时,觉得差不多就离开了。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带上去。如她所料,宴辞暮还和沈彻在书房里忙得没看时间。她敲门进去打断了他们,也不说话,就端着水杯在一旁幽幽地盯着。对于她这个操作,两人早就习惯了。沈彻非常识相地快速收了个尾,“你们聊,我走了。”
书房的门重新合上,尔尔看向宴辞暮,“两个小时了,你要注意多休息,不能太劳累。”
她把晚上要吃的药拿出来,把水杯递给他,“先吃药。”
宴辞暮就着水把药吃光,“可以了?”
“我扶你回房休息。”
宴辞暮无奈道:“现在睡不着。”
不过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把手交给了尔尔,让她扶着慢慢往主卧走去。尔尔说:“那就躺着啊,你睡不着可以看看手机,我陪你说说话。”
她把宴辞暮扶到了床上,拿枕头垫在他后背。“床上躺着比坐着舒服。”
宴辞暮说:“我很少这样。”
闻言,尔尔眸光微微一颤,清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其实平时工作累了可以适当地咸鱼一点,没规没矩地坐着躺着放松一下,但如果是受伤的话……还是不要受伤生病最好。”
“行,”宴辞暮点点头,“以后试试。”
尔尔抿着唇笑了笑,帮他掩好被子。“明天就去秦家?”
尔尔想了想,点头:“看大小姐的时间,你现在要重点养伤,伤口拆线还要好些天,就这段时间最能安分,我一天不在也能放心。”
宴辞暮轻笑一声:“就算是之后也能放心。”
他觉得上次瞒着她去招标会的事她真能记一辈子,并且经常拿出来阴阳他。尔尔说:“我去秦家的时候会让佣人盯着你的,我觉得比起你的安危,他们可以偶尔不听的话。”
宴辞暮彻底独立后,能够留在别墅里的人都是他和沈彻亲自挑选出来的,也是真的会关心他的安危。这次他受伤回来,每个人都很关心。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宴辞暮让他们闭嘴,他们也许更大的几率会选择偷偷透信。这样一想,尔尔就更放心了。宴辞暮叹了口气:“看来我在你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信任度了。”
“这个方面以后有待考究,但其他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宴辞暮“啧”了声。“你有没有发现在我身边当保镖的时间越长,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你刚开始来的时候可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尔尔闻言,神色一顿,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因为待久了,所以才更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啊,我都是为了你好。”
“那我得谢谢你?”
“这个倒不用,我可是拿着你给的高薪为你工作的人。”
宴辞暮哼笑了声。也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学会顺杆爬了。“有你当我的保镖是我的福气。”
尔尔笑得腼腆,眼眸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怕你无聊。”
宴辞暮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点头:“好。”
尔尔站了起来,说笑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可能是练武的人肢体表达也格外清楚,整个人手舞足蹈的。笑话本身可能一般,但是她这副认真有趣的样子却加分了不少。没一会儿宴辞暮就忍不住笑了。笑容越来越大,还小心地捂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