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切准备妥当,宴辞暮带着尔尔做了个详细的全身检查。但是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余雯还在家里等着,他们又急急忙忙回去了。只是尔尔的身体虚弱,强撑着做完了检查后,一到车上就睡着了。回到别墅也没醒。余雯心不在焉的,但是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把尔尔送回房间后,问了几句她的情况就回房间休息了。宴辞暮见状,眉头轻蹙。余雯之前那么担心尔尔,怎么现在反而没那么在意了?天已经黑了,沈彻比他们更早回来,他打电话给沈彻让他来书房,确定尔尔睡着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先去书房跟沈彻谈点事情。“顺便问一下家里的佣人,我们去医院期间,余雯阿姨有没有什么动向,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彻点了点头,“好,江南乾胆子太大,防不胜防,就算只待在别墅里也不一定安全。““你看能不能向上面再打个申请,让关贺的特警队过来就近,其他不是问题。”
“我会去交流看看,上面重视你这个杰出企业家,我们有很多项目都是和政府合作,他们都不希望你出事,一般情况下,应该会给你面子。”
“先把事情办妥。”
“对了,有件事我本来想过些天再跟你说的。”
沈彻转了个话头,“世界武术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的开幕表演赛和决赛主场是我们国家,在京都世纪体育馆举行,武术协会那边透了信给我,希望让他们三个人先回去参加表演赛。”
宴辞暮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刘之荣和颜知远还是林姗是武术协会里的佼佼者,表演赛只是个娱乐赛,其他国家只会派些中层的选手参加,但是这些年国内武术协会没有取得过什么成绩,国家很重视这次比赛,武术协会的压力也一年比一年大。如果这次还拿不到像样的名次,武术协会就算有宴辞暮的无条件的支持也撑不了多久了。国家重视宴辞暮这个年轻的杰出企业家,并不仅仅是看中他赚钱的能力,有很多项目跟政府合作。合作方面,国内多的是有实力的大公司供他们挑选。但宴辞暮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国家武学的发展,无条件支持包括华国武学但不限于此的传统文化发展,暗地里帮忙过一些不好拿出来说的忙。上面重视他,也在意他的安危。“这的确是件需要重视的事,转告齐会长,刘之荣和颜知远可以马上动身回去,但是林姗还在医院养伤,先养好伤再说。”
沈彻点头,“开幕表演赛你要去参加吗?”
“哪天?”
“下个月10号。”
宴辞暮看了眼日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嗯。”
“到时候看情况吧。”
沈彻表示明白,现在对宴辞暮来说,还是尔尔更为重要。表演赛宴辞暮是作为华国武术协会的资助者,还有比赛的投资商出席。但他身份重要,也代表了国家的脸面。这件事一旦要去就不能马虎。“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另外陈先生那边,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帮忙把余雯阿姨救回来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道个谢。”
沈彻想了想,问:“要邀请陈先生和他的儿子一起吃饭吗?”
宴辞暮想到那个小包子,尔尔还挺喜欢他的,于是说到:“过些天,等尔尔的情况好些了,可以下床走动,就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好的。”
“公司里的其他事情你也多费心。”
“放心,云总回来帮忙了,听说他还要顾总给他当苦力,有这两位在,我应该不比你在公司的时候忙。”
宴辞暮闻言,笑了声,“那就好。”
和沈彻谈完事情后,宴辞暮又回到了卧室。尔尔还在睡,他就坐在床边陪着,偶尔用手机处理点事情。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情境不一样,等待的感受也变得不同了。没多久,沈彻让佣人给他送了些吃的上来。他吩咐了几句,餐盘放在一旁,勉强也吃了几口填肚子。尔尔是后半夜醒的。她看到宴辞暮就在床边睁着眼,朝他伸出手。宴辞暮握住她的手靠近了些。“感觉怎么样?很久没吃东西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饭菜,给你热一热拿上来。”
尔尔问:“你吃了吗?”
“吃了一点。”
“那就是吃的不多,没吃饱,你陪我一起吃吧。”
宴辞暮点头,“好。”
他通知了楼下一声,又喂她喝了半杯水。尔尔觉得喉咙舒服多了。宴辞暮在她的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扶着她半坐起来,靠着柔软的枕头,没那么难受。“你是不是又一直陪着我没有休息?”
“我中途都偷偷睡了的,是你睡得太熟没发现。”
“我知道你不会睡太久的,你没有照镜子,不知道黑眼圈有多重。”
最近这些天,从她上次在餐厅被打伤住院开始,宴辞暮晚上陪着她,白天去工作,还有应酬,劳心劳力,就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他刻意掩饰过了,但能明显看出他熬夜熬出疲态了。她都怕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她正在慢慢恢复,结果他却把身体给熬垮了。尔尔哑声道:“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我一个病号反过来照顾你。”
“怎么会。”
宴辞暮轻轻拨了下她的头发,说,“不会让你操心的,你现在已经好些了,我会好好睡觉,吃饭的。”
“这是你的房间。”
尔尔突兀地说了声。“怎么了?”
宴辞暮问,“你不喜欢这儿?”
“不是。”
尔尔摇头,“我睡在你这儿,我妈妈睡在我的房间。”
“嗯。”
宴辞暮点头。尔尔的眼神开始飘忽,飘到宴辞暮的脸上,又飘到还空着大半的床另一边。她声音很小,但房间里安静,足够让宴辞暮听清楚。“你看你这张床这么大,睡我一个人太浪费了,你要是困的话,可以睡另一边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模样从脸颊红到了耳垂,垂着头压根不好意思看床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