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没有人敢与其争锋。如果江家在跟他斗的时候无论输赢,陈家都能趁机捡个大漏。但是如果掺和进来,结果又完全不一样了。这一点宴辞暮怎么都想不通,也是最让他不安的。即便有陈听寒的再三保证,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他终究放不下心。出神之际,尔尔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从后面探出头来。宴辞暮回过神来,朝她招招手。尔尔慢吞吞地走过去。宴辞暮拉着她的手稍微一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起初的脸红心跳过后,尔尔觉得自己该习惯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自然地搂住他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怎么坐在这儿发呆啊,也没有见你处理公事。”
这些天宴辞暮几乎都陪着她,只有她睡着的时候,或者有人陪的时候才会来书房。但是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她在卧室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出来,有点好奇就来看看。结果他电话早就挂了,但也没有忙事情,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最近的烦心事比较多,她怕他有什么麻烦却不肯跟她透露。宴辞暮思考了两秒钟,还是把陈听寒的事跟她说了。这些事不必瞒着她,该让她知道。说完以后,宴辞暮问她:“你觉得陈听寒是个什么样的人?”
尔尔摇摇头,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加起来说的话除了打招呼以外,一个手指头都是能数清楚,我又没有你们那么敏锐的看人方法,实在说不上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好坏呢?”
尔尔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如果只是作为小包子的父亲,不看他的身家背景,我觉得还好吧。”
宴辞暮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黑发很长,平时都喜欢扎着高马尾,显得清爽飒气,但是最近因为养伤的缘故,头发已经很久没有扎起来了。又长又直,发质很好,很浓密,摸起来手感也很好。宴辞暮摸着摸着就会上瘾,爱不释手。他轻声说:“每个人对好坏的定义不一样,别人眼中的坏人也许是你眼中的好人,反之也是如此,只要你觉得在你这儿,陈听寒是个好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尔尔闻言,从他怀里仰头看着他坚毅的下颚线,说:“我挺喜欢小包子的,现在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做他的干妈呢,如果他成了我的干儿子,肯定避免不了和陈听寒接触,你跟他的交情也不会只在这种表面。”
宴辞暮低头,对上她的眼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真没想到我们小宝还有这么强的人脉,在这个关头愿意主动站出来帮助我们。”
尔尔被他打趣得哭笑不得,然后认真地说:“我们先解决眼下的事,暂时别去想欠下的人情,他让我还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们这么胡乱猜测也只会徒添烦恼。”
“好,那这些都不管。”
尔尔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关于我师姐是不是跟他有交集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