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显得很兴奋。明明先提出这个的是宴辞暮,但她明显要更积极。宴辞暮看着她在前面的身影,眸光深了深。她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唇角又带上淡淡的笑意。两人进了场馆,徐诚他们都在。徐蒙的伤比她好得快很多,现在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了,自从宴辞暮也练武后,他好像被莫名的精神激励了,努力起来比谁都练得勤快,此刻见到他们过来,还是浑身汗水,头发都湿了。尔尔见状,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拼了,小心身体负荷不了这么重的训练,得不偿失。”
徐蒙满不在乎,“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的,我就是想变得更强。”
“那也要循序渐进。”
徐蒙就不说话了。自从上次尔尔在医院被人带走,他和林姗被打成重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后,他就没以前那么天真话唠了。或许是觉得自己明明作为一个保镖,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一点用都没有,很气馁,很自责。如果不能提升自己,配得起这个保镖的身份,就算留在这里,也只是死皮赖脸了。他想为自己的尊严变强一些,也不想辜负了别人的信任和情谊。他希望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能发挥一点自己的作用。对于这些决心,谁都不能说什么,尔尔说:“你按照我给你的功夫慢慢练,绝对会有成效的。”
徐蒙又笑了,“我就是在练这个呢。”
“那你加油!”
徐蒙受到了鼓舞,转头又想再加练两个小时。尔尔基本上天天盯着宴辞暮练习,熟知他的进度。保镖们把中央的场地让了出来,大部分都打算休息,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看他们。宴辞暮在练武上有再大的天分,也不可能招式看一遍就什么都会。标准地动作,发力的方式,怎么样用自己最轻松的方式打出最有力道的一击……这其中很多东西不是靠教就都能会的,还要靠实战。不知道为什么,尔尔莫名很兴奋,脸都觉得发烫了。比如这个时候,宴辞暮的这一招式有一点点的不对,她凑了过去,直接上手纠正。宴辞暮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要矮身从他的臂弯里穿过去,靠得他非常非常地近。近到她稍微一仰头,额头就可以触摸到他的呼吸。有些温热。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也牵手拥抱过。这样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很平常。但是换了一种场景,因为正在做的事情非常正经,然后他们却这样的亲昵,周围还有别人在看着,莫名有种隐秘的暧昧感。就像她以前设想过的无数场景一样,如果她不能得到宴辞暮的心,这样离他近一些,汲取一下他身上的暖意,然后也让别人看见,如果可以好好的误会一下就更好了。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想法会以这样的方式小小地实现一下。尔尔抿着唇,强忍着笑意,让人听着语气很正经地指点了几下,确定宴辞暮的动作标准,哪里发力最好后,才又弯腰退了出去。心里还有亿点点的遗憾。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下一个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尔尔的想法表露得太明显,在一旁看他们练习的徐诚等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呢?怎么又又又摸手了?哇,搭在宴总的腰上了。宴总的手也覆在上面。他们是在拥抱吗?他们的招式都长这样的吗?这到底是什么功夫?难道是传说中的……双修?最后他们有点看不下去了。卧槽,这他妈到底是在练武,还是秀恩爱啊!徐诚率先站起来,踢翻了这碗狗粮,并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么神圣的场地,这么神圣的武学,你们让它变得太红尘了!”
他摇着头走了。其余人跟上。“别人练武你们秀恩爱,生怕我们晚饭吃不饱。”
“看来今晚的加餐白费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徐蒙不在状态,看到这个情形懵了一瞬,但还是跟上大部队。罪魁祸首尔尔却好像不明白,“哎?你们怎么走了啊?”
没有一个人回头,没有一个人留下,很快就走光了,就剩下他们两个还在里面。尔尔:“……”什么情况啊?刚才看得好好的。宴辞暮眼里充满了笑意,把她拉了回来,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尔尔下意识地睁大眼睛。“你放过他们吧。”
宴辞暮低声说。尔尔疑惑,“我什么都没做啊。”
宴辞暮特别稀罕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嗯,你什么都没做。”
就是一直在动手动脚。从她一开始,他就明白她的意图了。但是他不说,而且非常配合,顺便也满足一点自己的欲望,乐在其中。宴辞暮低声,“是他们想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可能要去等着吃饭吧。”
尔尔点头,觉得有道理,“他们这群人一直都喜欢等着开饭的过程。”
然后狼吞虎咽。对对对。宴辞暮一切都赞同。“那你觉得刚才我们的练习怎么样?”
说起这个,尔尔稍稍有点心虚地耳朵红了红,然后睁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点头,“非常好。”
顿了下,又补充:“下次继续保持。”
说完就抿住唇,怕自己太明显的笑意会让他怀疑自己动机不纯。宴辞暮心如明镜,就是不点破。“好,那以后都这样。”
尔尔本来想立刻点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每次都被她占便宜去了,反而缺少了认真教学,那最后的结果反而对他们不太好的。那还是不能一直都这样。偶尔。偶尔就行。她能克制的。尔尔说:“要根据每天的进程适当改变方式,不能一成不变。”
她一脸严肃,让宴辞暮又忍不住笑得更深了些。“好,都听你的,”宴辞暮搂着她,倾身上前,薄唇停留在她的耳畔,声音很轻,像风一样,“小师父。”
尔尔环着他腰身的双手瞬间收紧,杏眸睁到了最大,浑身好像过了股细小的电流,整个人从心脏处蔓延开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