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手上的润喉糖,心情霎时间交错复杂。到了地方,霍宴憬说:“我已经决定要回来发展了。”
她点点头。他低润地笑着,递给她一张鎏金深蓝色的邀请函。“过两天我会举办一场公开宴会,你和阿昼一起来吧。”
陆昼,她都好几天没见了,谁知道他参加这宴会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她?看着他温和的眉眼,姜慕星接过,说了好。回去之后,霍宴憬把邀请函都发了出去,同样的,他要在榕城扎根的消息不胫而走。陆氏的办公室内,气氛略显压抑。沙发上的女人听完消息,娇愤地说:“他做了这么大的决定都没有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
陆昼扬了扬手,汇报的助理退下了。“不是他亲口说的,你急什么。”
“消息已经传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意思?而且,他都没让人给我送邀请函!”
“我也没有。”
白若黎咬唇瞪着他。“还不是都怪你!你出的烂主意,说什么冷落他几天,现在好了,他直接当我不存在了。”
陆昼要说什么,桌上的手机震响,他没说二话就接起,对方说了什么,他看了眼气闷的女人,意味绵长。“她在我这里。”
“……”男人眸低深邃,含着低凉的笑意,“你放心好了。”
电话挂断,白若黎急得站起身。“是宴憬吗?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叫我……”陆昼不急不缓打断她:“他说他最近会很忙,分不了心,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一阵表情变化,不无欢喜。“我就知道他还是关心我的,口是心非的家伙,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让我气了这么久,我一定等着他来给我道歉赔罪的那天!”
陆昼微拧了眉峰,抬眸起来,女人已经是笑容娇艳瑰丽,让人无法拒绝的模样。“陪我去吃饭吧,最近我都气得没什么胃口。”
他挑了挑眉,“我还有工作。”
“少装,姐姐的话,你不准不听。”
陆昼自然是陪她去吃了。晚上八点半,在送她回去的路上,白若黎问起姜慕星。“你这几天怎么不带慕星一起,是她太忙了,顾不上你?”
他笑意松散,单手夹着烟,迎风吹散,不做回答。她进一步问:“你们两个也吵架了?”
陆昼答非所问:“你管得很多。”
“我是关心你们好不好?你这坏脾气,能有一个受得了你的人是你的运气!”
他笑得不以为然。“多的是人想受我这脾气。”
白若黎没好气地说:“你要不是陆家少爷,没这张脸,谁会想搭理你。”
说着,她有些认真地提醒:“慕星是一个挺好的女孩子,她跟其他围在你身边的人不一样,阿昼,你要好好把握。”
他盯着前方,吸了口烟,夜风吹透白雾的时候微微眯眼。“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白若黎生气:“你真是油盐不进!难怪跟霍宴憬是兄弟,对待感情连低头都不会,还谈什么恋爱!你们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听着她的火气又上来了,陆昼随口安抚了两句,她才作罢。车厢安静之后,男人有些走神,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惊喜的疑问:“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糖?”
白若黎笑得眼尾弯弯,“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也懂体贴女孩子。”
陆昼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不是给你的。”
她拆包装的手一顿,从后侧方看着他冷厉分明的轮廓,削薄的唇抿着烟蒂,雅痞得好像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给慕星的?”
“……”“平时装得自己那么冷酷,哄起人来还挺有一套,不过很值得表扬。”
陆昼没搭话,把人送到了,他回程的路上,想着白若黎说的话,觉得有点道理。冷战有什么意义?十来分钟,他到了小区,停好车,从后座拎起那沉甸甸的纸袋。开门的时候,林姨正在打扫,见他都是一愣,“您回来了。”
“她呢。”
“刚吃过饭,小姐回房间了。”
陆昼点头,换好鞋,经过餐桌的时候,顺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上面。卧室开着床头灯,但没人,窗户关得紧紧的,浴室关着门,灯很亮。姜慕星今天有点累,放了一浴缸的水,正在闭着眼睛泡澡。热气蒸腾,雾意迷蒙,让人很有倦意。她整个身子要滑进浴缸的时候,听见啪嗒一声。慕星眯着眼,看着来人。“……我在洗澡。”
“嗯。”
她瞧着他对着镜子解起手腕处的纽扣,有些茫然地撑着浴缸壁,“你要洗,等我洗完了给你放水。”
陆昼转身,长指搭在腰间的皮带上,黑眸刻着缱绻的温情,与蒸腾起来的模糊暗色。“不用那么麻烦。”
“……”“一起洗就好了。”
浴室又湿又滑,细润的水声滴滴答答,沿着白如瓷肤的墙壁往下滑,脚底更站不住了。他是发了狠的,像憋屈久了的野兽,势必要在她身上凿个洞出来。从浴室出来,又被按在窗前。姜慕星眼里只看得到起伏的灯光,和他一发力就绷起的小臂肌肉,完美的肌理让哪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过了凌晨。风潮终于有了停歇的架势。陆昼抱着她回浴室清理结束,原本应该很有困意,但躺在床上的姜慕星却相当清醒。他抽了烟回来,瞧见她盯着天花板发呆,“还不累?”
她打了个激灵,怕了。“不太舒服。”
伸手去拉床头的抽屉,在玻璃罐子里摸了摸,逮住一颗糖,剥了往嘴里塞,缓解了要咳出来的痒。陆昼斜眸,将她所有动作看在眼中。“外面有送你的东西。”
“哦。”
说完,察觉到他还在看自己,姜慕星穿上衣服,拖着酸麻的双腿下床,去客厅。粉蓝色的袋子放在那儿,他说是礼物,自然是想让她看的,她不想跟他起冲突就得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原本以为是首饰、化妆品一类的,姜慕星没多在意,结果视线触及到它,她仿佛心脏被什么叮了一下——陆昼在她身后,靠在门框上,她半天没动。“不喜欢?”
姜慕星转头都难,“你……买这个做什么?”
那是程涧临走的时候送给她的,他怎么……陆昼听她并不惊喜的声音,皱了皱眉,“无意看见,顺便买了。”
她还是不吭声,他想起这些天的不愉快,想起白若黎和霍宴憬闹了之后,她表现得很难受。女人就是麻烦。可换到姜慕星身上,她这几天也难过得饭都吃不下呢?陆昼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他略微思考了一瞬,脱口道:“哄你的,上次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