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一脚踹开。莫远带着几名黑衣保镖闯入。陆万霖拄着拐杖,随之进来。看到童桑被时易压倒在床,衬衫被撕开,以及她肩膀上的吻痕,陆万霖眼中迸射出怒焰。想杀人!还没等他开口,莫远已经冲上去,一把将时易从床上拽了下来。时易没想到他们能找到这里,没来得及反应,莫远的拳头就已经朝他挥了过来,他急忙避开。两人打作一团,拳拳致命。童桑忙拢紧衬衫,泪眼婆娑地扑入陆万霖怀中。他紧张地用目光询问她。童桑忙摇头,“还好你来得及时,他没对我怎么样。”
但她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凌乱的模样,都让陆万霖心疼不已。目光猝然一狠,使了个眼色。几名保镖一起冲上去,时易一个人招架不住,很快落了下风。脸上狠狠挨了几拳,又被踹了几脚。但痛疼反而让他愈发兴奋,他满脸是血地扑向童桑,被莫远一脚踹开。很快,他原本俊美的脸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貌。童桑看不了这么血腥,陆万霖单臂护着她,遮住了她的眼睛。直到时易被揍得只剩半条命,陆万霖才抬指让莫远住手。两名保镖架着浑身血淋淋,意识不清的时易,拖到陆万霖面前。他整张脸肿着,全都是血,惨不忍睹,然而他一直在笑。抬起青紫的眼皮冲童桑继续笑,笑得像个疯子,叫人毛骨悚然。陆万霖扫了眼角落里的高尔夫球杆。莫远立刻会意,拿了过来。“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打断你三条腿……”陆万霖一旦狠起来,绝不心慈手软!使了个眼色,保镖们立刻将时易摁在地上,两条腿分开摁住。“废了他!”
陆万霖冷冷命令。莫远握紧球杆。时易狂笑,整间房回荡着他狂放的笑声,笑得咳嗽,上气不接下气,还一直在哑声笑着。眼见莫远要一球杆挥下去,童桑忍不住喊道,“住手!”
莫远停手,看向陆万霖。时易笑得愈发厉害,“看……她舍不得我……她爱我……哈哈哈……”童桑骂他疯子。她忙对陆万霖道:“你没必要为了一个精神病,让自己也变得暴力。”
她不是圣母,也一点不同情时易,她在意的是陆万霖,不想他采用暴行。但时易满嘴血地笑着,不断挑衅陆万霖,“她就是爱我!你这个孬种,动手啊!”
陆万霖太阳穴一跳,眼神愈发暴戾。他并非中了时易的激将法,而是时易碰触了他的底线!童桑亲自为他求饶也没用。今天谁也救不了他!陆万霖目光一厉,“还等什么!动手!”
莫远毫不犹豫地一杆朝时易双腿间狠狠挥去。童桑吓得把脸转向一边。时易狂笑不止——球杆就要打中他……“快停手!”
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跑进来。看到他的瞬间,时易眼里迸发出恨意和抗拒。“爸?”
陆万霖意外他怎么会来这。陆景山却不看他,而是担忧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时易,命令放了他。莫远和保镖看向陆万霖,他们只听他的命令。陆景山急声催促,“你快让他们放人!”
陆万霖脸色冰冷,“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他又使了个眼色。莫远扬起球杆,但陆景山冲过去,挡在时易面前,双手死死抓住球杆。“你不能这么对他!”
陆万霖:“继续。”
见他心意已决,陆景山只得喊出真相,“他是你亲弟弟!”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陆万霖修长的身体僵住,脸色骤然白了一度。时易身世神秘,他做过诸多猜测,但从未想过这种不堪的真相!尽管他父母感情不好,但这些年从来没有传过任何私生子丑闻。他更难以接受是时易!童桑担心地看着他。刚才时易讲小男孩的故事时,她就隐隐猜到了。陆景山愧疚得不敢看他,弯腰去扶时易。可手指还没碰到他,他就声嘶力竭地冲他吼道:“别碰我,否则我杀了你——”“我爸早死了,你不是我爸!”
看着他发狂的模样,陆景山心里很难受。时易是他和最爱的女人所生,可当年他听信谎言,误会了她,害她得了精神病,最后跳楼自杀。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他才知道真相。他愧对她,也愧对时易。陆景山红了眼眶,“是爸对不起你……”“你闭嘴!你不是!”
时易狂躁地想起身,就像一条濒死的鱼,拼命挣扎,一次次重重倒下去。陆景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身上有伤,别乱动。莫远,快送他去医院!”
见莫远一动不动,陆景山怒吼,“我说的话没用?!我让你送他去医院!”
莫远犹豫地望向陆万霖,只见他神色僵硬,紧抿双唇。最后敛眸,白着脸,一语不发地拄着拐杖离开了。童桑忙跟上他。莫远也扔下高尔夫球杆,带着保镖一同离开。陆景山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去扶时易,“我先送你去医院……”“我警告你,别碰我!”
时易即便重伤,只剩半条命,依然拼尽全力抗拒。“你流了很多血,必须去医院。”
时易流着血冷笑,“我死了不是更好?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该跟着我妈一起跳下去。”
陆景山愧疚得脸色苍白,“你别说这种话,当初我也是被骗了,以为你是……”“是我妈和其他男人的野种?呵!陆景山,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不信任她。是你导致了她的死!”
时易满眼尖锐的恨意。陆景山无法反驳,自责不已。“是我的错,我没法弥补你妈,但我一定会弥补你。”
“时易,我一定会让你认祖归宗。万霖现在拥有的,你只会比他更多,绝对不会比他少半分……”陆景山承诺道。时易尖锐冷笑,“呵呵,是么?”
“如果我要你用陆氏作为弥补,我才肯原谅你呢?”
“我要当陆氏总裁,你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