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点了下头，陈子昂的表情仿佛让她继续。赵念念用手指挠挠脸颊，声音跟着小下去：“厂长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让您不用等她了。”
五点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冬季的天快要黑了，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最近工厂确实很忙，厂长有两个多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再多别的解释，赵念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陈先生已经等他们厂长很久了，看到是她，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点支烟抽了口，陈子昂摆摆手告诉赵念念可以走了。李红旗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亲手做了西服当做礼物，但没时间跟他一起过生日。陈子昂知道她忙，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还是第一次穿她亲手做的衣服，果然是专门为他打造的，衣服的剪裁精致，款式流畅，熨帖，也让他更多了几分严肃。但不得不说，李红旗很会设计服装，深沉颜色的正装很适合陈子昂。他帅气逼人，还有十足的禁‘欲气息。“开车吧洪叔，”坐在后座，陈子昂的腰背挺直，不会因为委‘身在车子里就把身上的衣服弄出褶皱。然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见什么大人物。‘金利来服装厂’不会因为黑夜和鹅毛似的大雪，就会有沉寂的时候。该怎么工作还怎么工作，每个人坚守在自己的岗位，李红旗在一车间带着人搞维修。这一处的设备早就出问题了，每次修一修凑合着用，过不了多久还得坏，这次大检修，干脆就把部分设备停下来抢修，晚上修，不至于太耽误生产。除了这些，还有工人们用的设备，那么多报修等着人去做，李红旗这个厂长也撸起袖子亲自下场了。历来都是外行做管理。但李红旗是行家里手，大家都很习惯这位年轻的厂长亲自动手，有她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能被难住。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大雪纷飞的夜晚把那辆豪华低调的汽车隐藏。门卫把电话打到办公室的时候，是赵念念接的。厂长都在加班，她怎么可能回家睡大觉。本来可以把人直接带到车间去，但陈子昂拒绝了，让赵念念先问过李红旗的意思。把电话打到车间去，人没找到，说是回办公室这边了。赵念念站在外面等。“什么时候回来的？东西送过去了？”
李红旗爬上楼梯，揉着被冻疼的脸朝赵念念看。她走了几步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了。跟在后面的赵念念没在办公室里看到人，转着身子张望，见距离不远的洗手间处，陈子昂冲她摇了摇头。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赵念念走进办公室回答李红旗的问题，又问，“今天陈先生生日，您不回去吗？”
闻言，李红旗抬起手腕看下表，然后看着赵念念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没跟你们说过，我跟陈子昂是什么关系吧？”
十分想回头看一眼，但赵念念忍住了，莞尔一笑：“您不说，我跟卫国也猜到一点，陈先生挺好的，有能力，长相好，家世好，对您也特别用心，可以看出来，陈先生很喜欢您、”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赵念念带着点羡慕的口吻道：“姐，您跟陈先生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很般配。”
笑了下，李红旗想说赵念念不了解他，但她又何尝了解？“姐，你们什么时候公开啊？”
赵念念眨着眼睛问，已经能想到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该会有多羡慕嫉妒恨。“公开什么？”
李红旗笑的有些自嘲。瞒着他们可能是因为感情不稳定，但看起来就差临门一脚了，不公开是什么意思？赵念念有些诧异的松开她的手臂，挨着声儿气问，“您不打算跟陈先生开花结果啊？”
话说出来，赵念念才想起来这个话题只适合私下说，陈先生还在门外。她先抽自己一下。但李红旗不知道门外还有人。她短暂的叹息，无奈又释然：“一个人熬过所有苦难，也就不期待一定要跟谁在一起，如果非要在感情上画一个句号的话，我希望那段感情是简简单单的，生活。”
活了一世，又一世，本以为苍老是很漫长的过程，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么一瞬间，李红旗完全老去。她试着接受他，接受陈子昂那份炙热的感情，但她真的，真的给不了他什么。一份感情中，不是一个人负责付出，一个人只负责接受。付出越多，想要得要的就越多。越得不到，越痛苦。曾经有人说过，当你无比认真渴望的经营一段感情，最后却没能圆满，后来会很难再去喜欢上别人，因为早已经花光了所以精力，只差一个结尾，却要从头来过，你再也给不了第二个人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