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能仔细查看尘王府的陈设。她平时能呆的地方只有南院，其实也不错，但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又小又老旧，甚至显得可怜。恍神间，已经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气息，不必回头都知道，定是苏晓来了。“王妃。”
她起身，端庄行礼。苏晓瞥了她一眼，径直落座：“不论何时见到你，不是乖巧温柔，就是老神在在，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你无干，班氏的五公主，好气魄。”
“王妃谬赞。”
班灵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像是知道苏晓的防备，还特地坐得有些远。“你有什么话，说吧。”
苏晓蹙了蹙眉，语气缓和了些。其实她对班灵的敌意一直都不怎么强，只是想到班灵利用和季衍尘是旧相识，自说自话进了尘王府就有些膈应，再来，短时间内也没弄明白班灵的目的，所以不想见。因为懒得让自己心烦。尤其是在事多如牛毛的时候，她就更不愿意见了，不过是因为班灵主动找上门，这才说服自己过来坐坐。班灵走到桌边，把食盒里的鸡蓉银丝汤端了出来，而后又退回去坐着，笑道：“王妃看上去很累，尝尝？”
苏晓抬手，青黛有些不大情愿地端了过来，打眼一看，里面是碎碎的鸡肉末，活着晶莹剔透的白色银丝，闻着确实开胃。她接到手里，舀起来送进嘴里。“王妃！”
青黛急得声音都变了。“无妨。”
苏晓安抚地笑了笑，又抬眼看向班灵，“是藕丝啊？清香又清爽，好心思。”
班灵俏丽一笑，褪去了些许柔媚，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的欣喜：“王妃要是喜欢，我可以常做。”
苏晓淡淡开口：“不必了，王府上下都防着你，今日是让你找到了机会，往后，你恐怕钻不了空子了。”
“王妃……和在圣德太后宫中之时，不一样了。”
班灵盯着苏晓看，眼睛里亮亮的。“你也不一样了。”
苏晓放下碗，勾了勾唇：“在太子妃面前，你挺活泼的，在王府，你倒沉得住气。”
“长姐了解我是什么样子，怎么能变呢？”
听到这话，苏晓陡然抬眼。班灵是在告诉她，在班盈面前的时候，班灵在装？看班灵现在笑得开怀，眼底还有隐隐约约的狡黠闪过，她忽然有些好奇了。“你见本宫，就是为了跟本宫说这些？”
“我喜欢王爷。”
班灵语出惊人，“他现在还不喜欢我，可如果有一日，他喜欢我了，我就能变成他的妾，按照北越的规矩，要和你姐妹相称。”
“所以呢？”
苏晓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班灵挑挑眉，十分灵动：“与家中姐妹的情分，不过是从小长到大的，但如果和你成了姐妹，那是接下来一辈子的，人嘛，能装十几年就很不容易了，若要装一辈子，岂不是太累？”
苏晓笑出了声：“你就笃定，季衍尘一定会喜欢你？还会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