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已经猜到我大姐要做什么了?”
明镜前脚刚走,原本还在病床上装睡的李墙便猛地睁开眼睛对坐在床头的海棠说道。 “还用得着猜吗?自然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婚事咯!”
“是吗?”
不想李墙听了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你可就把我这个大姐想简单咯!”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见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然而李墙却神秘一笑,“她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嘁!不说拉倒!”
海棠赌气似的说了一句之后,便立刻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李墙说道,“说正事,你那个美女副手已经开始在暗中调查阿平的底细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引起南造云子的注意,我担心……” 李墙则自信满满地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会儿南造云子估计满脑子都是‘毒蜂’,根本就不会把一个美女荷官放在心上,充其量也就是让那个姓姜的深入调查一下罢了,再说阿平的档案可是我亲自设计的,绝对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她要查就让她查好了!”
“你的意思是……计划不变?”
“当然!”
“好吧!”
说完海棠便起身要走。 李墙则连忙把她拦了下来,“等等!抽空替我去趟内山书店,问一下我之前订购的那几本书到货了没。”
“知道了。”
…… “报告!”
南造云子刚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门外便传来了汪曼春的声音。 尽管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开口说道:“进来!”
话音未落,汪曼春便推门走了进来。 “有事吗?”
“报告南造课长,卑职的侦听小组侦听到了一段可疑的电文,更奇怪的是,这段电文的发报手法虽然十分陌生,但使用的竟然是‘毒蜂’的呼号,卑职觉得此时非同寻常,所以就第一时间过来相信报告了。”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便立刻来了精神,“‘毒蜂’的呼号?你们什么时候侦听到的?”
“昨天晚上,或者严格来说是今天凌晨。”
“汪处长,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凌晨一点,您看侦听记录上写得很清楚。”
汪曼春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那份抄录下来的电文递到了南造云子的面前。 “电文的内容破译了吗?”
“卑职已经下令手下全力破译了,不过截至目前还没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算了,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破译的事,就用不着你去做了。”
话音未落,南造云子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李秘书的声音便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南造课长。”
“是你啊!”
南造云子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汪曼春一眼,后者则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南造云子这才继续说道,“说吧!有什么发现?”
“是这样的,今天一早,秘书处把我的工作内容和陈秘书做了对调。”
“你的身份已经遭到了明楼的怀疑,他们防备你是正常的。放心,只要你还在办公厅,就可以继续工作。至于负责什么工作内容,都不要紧。”
听到这,电话另一边的陈秘书显然松了口气,“听您这么说,属下就放心了。不过属下这次打电话过来,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属下觉得有必要向南造课长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
南造云子似乎从陈秘书说话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于是便连忙追问道。 “属下无意中发现,秘书处的刘秘书有跟高木秘密会面,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说什么?高木?”
这件事显然大大出乎了南造云子的意料,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高木君有没有跟您提过,他在政府办公厅安插了眼线,如果没有的话,属下以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藤田长官越级安排的,您也知道高木君原本可是藤田长官的亲随……” “好了,我知道了。”
不等陈秘书把话说完,南造云子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 不由得自语道:“好你个藤田芳政!亏我一直以来都还以你为榜样,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可你居然如此不信任我!等我抓住了毒蜂,我会用事实告诉你,在特高课里,应该信任谁!”
话音刚落,汪曼春便再次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南造云子那幅快要吃人的样子之后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南造课长,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造云子则摆了摆手,“没什么,不过从现在起,我要你放下手上的其他事情,然后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追查‘毒蜂’的电台上面来,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
“很好!只要你帮我抓到了‘毒蝎’,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如愿嫁入明家,当上明家的大少奶奶!”
“多谢南造课长!”
…… 是夜,明公馆,阿诚正在房间里认真地修理着钢笔。 突然有人敲门,阿诚随口喊了声“进”,随即便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直到桂姨把手里那碗莲子羹放在桌子上,阿诚这才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您还没休息呢?”
“天气冷,我给你炖了莲子羹,你趁热吃一碗吧。”
“谢谢。”
说完,阿诚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桂姨看了略显凌乱的桌面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干吗呢?”
“修钢笔。”
阿诚边吃边说,“大哥说他的那只派克金笔笔尖磨损得厉害,非要我重新镶一下金。他这人就是这样,使唤人使唤惯了,要是有一天没人伺候他,恐怕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自理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
桂姨苦口婆心地替明楼解释道,“这物件用久了也是会有灵性的,也许大少爷是真心喜爱这支钢笔,又或者用习惯了,这才舍不得丢掉的吧!”
“真要是自己喜爱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而是要假手他人呢?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看我闲着他就不舒服,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