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冰墙,但是最终却功亏一篑。在后面观战的苏万气的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眼瞅着第二道冰墙就要到手了,他甚至想好了,今晚即便是不睡觉,也要趁着拿下第二道冰墙,直接一鼓作气连夜攻击唐军最后的那道营栅。但是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不但没能拿下这道防线,反倒是被痛打了一顿。他怎么也没料到,这里的这些唐军居然这么难缠,鬼精鬼精不说,其中还有这么多能打的,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唐军手中似乎有一种东西,能猛烈燃烧,一旦点燃就无法扑灭,极其可怕。他亲眼见到了几个被烧伤之后逃回来的家伙,火几乎烧焦了他们沾上那种火油的皮肉,几乎烧到了骨头。他们说怎么都扑不灭,就算是抓着雪按在沾了那种火油的皮肉上,都无法灭掉火,即便是钻到雪堆里打滚,都灭不掉火,就这么生生的把皮肉彻底烧焦。好不容易挣扎着逃回来的一些被烧伤的突厥人,回来之后很快就死掉了,军中的巫医看过之后说,这是来自地狱的妖火,一旦沾染上,就会活活被烧死。即便是有些被烧伤的突厥人没有立即死掉,但是回来之后也开始发烧,疼的彻夜惨叫不已,听的人头皮发麻,巫医看过之后说已经毒火攻心,救不活了,倒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于是但凡烧伤逃回来的人,多数承受不住这样的剧痛,求着族人帮忙杀掉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这一场火,就烧死烧伤的三四百突厥人,把突厥人的士气又给打落到了谷地,搞得苏万的计划也彻底破产,只能无奈之下再次下令停止进攻,让麾下的兵将休息一晚之后明日再战。这样的火油,在带给突厥人沉重打击的同时,也让唐军兵将们感到十分惊悚,他们亲眼看到了这种火油的厉害,只要沾上就几乎无法熄灭,甚至于沾上之后,距离火稍微近一点,就能引燃。一旦突厥人沾上这种火油,那就无法扑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烧死。有的突厥人身上溅上了比较多的火油,唐军亲眼看着他满地打滚,不但没有把身上的火给压灭,反倒是弄得满身都是火苗,就这么一直被烧的满地打滚直至被烧死,烧死之后的突厥人尸体还一直被烧的抽抽起来。而且不少身上着火的突厥人,试图用冰雪灭掉身上的活,一头扎入积雪之中,但是火依旧在继续燃烧,任谁都没法将其扑灭。更可怕的是有些突厥人身上着了火之后,被烧的吱哇乱叫的抱头乱窜,不管碰到谁,都会把火传到其他人身上,烧的更多人抱头鼠窜,情景极其可怕。击退突厥人之后,冰墙下面的大火还持续燃烧了很长时间,有些墙下突厥人的尸体被引燃之后,也成了助燃之物,身上被烧的冒油,人身体内的油脂也火借风势跟着烧了起来。冰墙下几乎成了人间炼狱,大火燃烧了很长时间,空气中充斥着焦尸的恶臭味,墙上的不少唐军将士,都被这种烧焦尸体的臭味给熏得头晕脑胀,还有不少人被熏得哇哇直吐,把白天吃下去的东西几乎都给吐了出来,太特么恶心了。但是同时他们也发现,他们的将主徐大人拿出来的这些火油是何其可怕的东西,他们拼尽全力都想不出,这种有着怪味的火油,居然会如此凶残。大火烧了很久,把冰墙外面一层冰都给烤的融化了,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之后,火势才渐渐熄灭,但是空气中依旧还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尸体烧焦的臭味,令人中之作呕。韩兆又一次精疲力竭的回到营中见到了徐淼,徐淼连忙让人给他端来一碗热水,韩兆咕咕咚咚的就灌了下去,用嘶哑的大舌头的语音对徐淼说道:“大人,您拿出来的那种火油,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厉害?一烧起来就怎么都扑不灭了?卑职以前也用过军中的猛火油,但是和大人的这种火油相比,却还是差了不少!”
韩兆代表很多人向徐淼问出了他们心里的疑问。徐淼一边用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突厥人的大营,一边答道:“这是一种我从你们所用过的猛火油之中提炼出来的特殊的猛火油,这种火油一旦点燃,水都难以扑灭,就是专门为突厥人准备的!但是目前数量有限,毕竟大唐现在产石漆的地方太少,没有石漆自然也就没办法炼出太多!这次我带来的数量也不算很多,不到关键时刻不能随便使用!”
韩兆叹息一声道:“大人真是多才呀!这等杀器都能做得出来!今日也幸亏了这些猛火油,才阻住了突厥狗们继续进攻,要不然的话,今晚恐怕这道冰墙也要被突厥狗给攻破了!关键是这道冰墙一旦丢了的话,那么我等很难全身而退,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让突厥人趁机一鼓而下!”
徐淼继续一点点的移动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突厥人宿营之地。突厥人自持兵力远超过此地唐军,而且可能苏万也认为他带着这么多人马过来,应该很快就能把自己的大营给拿下,所以营地扎的很随意,完全不像唐军扎营那么严整。加之突厥大军是一个个部落拼凑而成的,实际上并不是一支组织严密的军队,更像是一伙拼凑起来的马贼。而且这些突厥部落之间,似乎也并不很和睦,宿营的时候,东一堆西一堆,分散在林中,大片林子被他们砍掉,用树枝树干临时搭建起了一些棚子用来御寒。而且他们的帐篷也星罗棋布的扎在林中,有些棚子干脆就依托着树木搭建,这样方便快捷一些。最关键的是他们虽然集中在林缘一带扎营,但是却根本没有扎营栅,不像是一座正规的军营,更像是临时的一个牧民的聚居地。可见突厥人是何其嚣张,根本就没把他们这帮唐军放在眼里,营地的警戒也形同虚设,并没有派什么兵力在营地四周和营中巡逻。韩兆喘息一阵之后,稍微缓了过来一些,有人给他送来了饭,韩兆端起碗就大口扒拉着吃了起来,就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韩兆吃的畅快。至于空气中尚且弥漫的那股子烧焦尸体的臭味,韩兆似乎毫不在意,确实是一个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老兵,这样的环境,对他的胃口造不成任何影响。徐淼和韩兆这两天都刻意不提援兵的事情,因为徐淼早已料到,在大战当前,李勣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