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就是你爸妈啊,还能有什么关系?”沈龙在旁边搭腔了一句。
沈大娘一记冷眼射了过去,“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放牛去?”
沈龙有点儿不服气地想反驳,可是沈大娘眼神过于犀利,他只能怯怯地离去,临走还一步三回头。
我盯着沈龙的背影看了看,眼底划过一抹涟漪。
沈龙走远后沈大娘开口道:“隔壁村一家八口被火烧的事情是你妈乔安欣放的火。”
这个答案没有让我特别吃惊,毕竟沈龙已经透露过一次了,我是消化过以后才找到这里的。
我问:“然后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急不慢地将视线转移到我满是泥土的鞋子上面冷嗤了一声道:“你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你能不知道为什么吗?”
“所以我父母当年真的偷了一个婴儿?你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
“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后来才意外得知的。他们偷了别人的孩子以后没有马上回城,而是偷偷把孩子带回来观察情况,打算等风声过去以后再走。我亲眼撞见你爸带了两个孩子藏在这个老宅里,他还让我不要说出去。”
“就算他偷了孩子也不能说明火是他放的吧?”
就这么听上去的确是有嫌疑而且有很大的嫌疑,可是有嫌疑也不能这么肯定,她一定还知道别的事情。
“就是你妈放的火,那会儿你爸背叛我和小三生孩子我心里怨恨,得知他偷别人孩子我要报警,结果他给了我一大笔封口费,还间接承认了火是他放的孩子是他偷的。”
她说着伸出了自己那双保养纤细的手让我看。
“要不是当年他给了我那么多钱我能过上好日子吗?能让他跟你妈去城里生活那么多年吗?”
“那你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要偷别人孩子吗?”
“说是他们亲生女儿有心脏病,要偷别人的女儿换一颗心脏。”
“……”
实际上是换一个灵魂,比换心脏更加的邪恶。
听沈大娘这么说,我基本确定自己是被烧的那家丢失的女儿了。
可已经二十年了,那家人丢的丢死的死,我上哪儿去找?
“你好端端的怎么追查起那档子事了?怎么?别人的心脏放在你身体里不好用?”沈大娘盯着我的胸口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那家人活下来的下落?”
“那肯定不知道啊,又不是我亲戚我知道什么?不过因为和你父母有关所以我也格外关注了一下,说是孩子的父母还活着,几年前出现在a市中心医院,其他的众说纷纭,那就不得而知了。”
a市是我所在的城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回老家,坚守那座城市只是为了看病?会不会有别的缘故?
我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我养父母破产的事情,总觉得破产也特别突然,自杀后用这种办法复活也特别令人深思。
难道是有人在报复他们,他们为了躲避才制造这些现象的?
如果是这样我也许可以从我养父母的债主里挨个查一遍,说不定就可以把这个人找出来。
沈大娘和我聊了一会儿就说有事要去忙,问我要不要留下吃饭,我还没有说话就被凤长璃果断拒绝了。
我看了一眼沈大娘的房子才和凤长璃开车离去,里面那个奇怪的男人一直让我心里不舒坦,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出来的路上遇到几个村民我简单地打了一下招呼,他们听说我是回来上坟顺便看看大娘的都说我做得对,说沈大娘不容易,让我多谅解什么的。
这越发让我迷惑,这个沈大娘在村里的口碑怎么这么好?是个人都说她不容易是为什么?
“这个沈大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她屋子里关着的那个疯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疯子。”
我一边开车一边回忆道:“我总感觉屋子里那个所谓的疯子和我有某种联系,就是一时之间理不清。”
凤长璃看了我一眼言简意赅地开口:“沈大娘说他是疯子他就是疯子。”
“为什么?”
“她把一个大活人禁锢村子里的人会不知道吗?可知道又怎么样?根本没有人在背后说她半句不是,你猜为什么?”
确实令人不解。
算了、想不通先不想了,等我回去以后在打算,我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疑惑先回了城里别墅,打算休息一天再去查债主。
我看着养父母留下的别墅忍不住讽刺,心里盘算着找个机会把它给卖了重新买个普通的房子住。
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这具身体活下去,在我的眼里这身体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如果我可以获得新生,我一定要跟他们把所有的关系都撇清。
“我肚子饿了,去给我准备点儿吃的。”
刚进屋身形颀长的凤长璃就优雅从容的坐到了沙发上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命令。
这要是换了以前我根本不可能去伺候别人,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谁让人妖有别呢?
我走到一楼仓库拿了一把香纸蜡烛上楼递给他。
看着面前的香纸蜡烛凤长璃英俊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目光阴翳地看着我道:“你肚子饿了吃这个?”
我顶着他眼神带来的杀伤力缩了缩脖子小声反驳:“那你们狐仙不是吃这个吃什么?平时我们也是烧香祭拜你们的啊!”
凤长璃长眉微挑一脸无语道:“这些东西是用来补充元气的,不管饱。”
“那我去给你买烧鸡?”
我记得狐狸是喜欢吃鸡的吧?
见我上道他脸色有所缓和,声音清凛低沉地交代:“也不用买这么好,我今日胃口不佳,吃些清淡的就好,快去快回。”
我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出门给他跑。
背时的真是越想越郁闷、我居然沦落到了养狐狸的地步,而且还得有应必回把他当大爷供着。
“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迟早趁你睡着了把你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做成毛草大衣。”
我一边走一边发牢骚,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一把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
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良家民女?!
我试图挣扎,但对方是个高大的男人,我这儿力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视线模糊变得昏昏沉沉,脑子猛地一下断片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