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01.
今天天空颇为阴沉,但其颜色的丰富程度不能简简单单用“阴沉”两个字形容，深灰，浅灰,甚至还有银灰色，柔和的色彩柔软的过渡着,看起来像光打在一大团软绵绵的棉花上,因为角度的问题,所以有些地方储蓄了阴影,有些地方则明亮一些。远处的高楼大厦似乎一个猛子扎入了云层中,下半部分则浸泡在迷蒙的雾气中。
但清彦的心情却非常明亮。
因为中原中也出差结束了,从国外回来了。
每次有大事他都出差,也是神奇。
这一天中原中也来东京有事，并且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四字箴言,他来并盛见了一趟清彦。
当时清彦正在和沢田纲吉一起晨练,看到中原中也后他高兴地冲着中原中也挥手，然后愉快地解除了异能力,停止和沢田纲吉挤在一起后空翻的行为。
“好久不见呀老师！”清彦高高兴兴的打招呼。
中原中也压下嘴角的抽搐，说道,“好久不见。”说完后他伸出手，准备摸清彦的头。
清彦灵机一动。
[滑滑果实]能力,发动！
于是中原中也的手立刻从清彦的头上滑了过去,没摸成功。
“这是什么情况？”中原中也又是嘴角一抽,他明白这肯定是清彦搞的鬼。
清彦将自己的头发拽着比划了个拖把的造型，然后摆出了酷酷的表情,说：“因为我是滑头鬼,头很滑,所以你的手滑走了。”
中原中也：“……神特么滑头鬼。”
“哦对了,我是滑头鬼的话，”清彦转过头对沢田纲吉说：“那你岂不是成了滑头鬼之孙。”
沢田纲吉有气无力地说：“你之前不是还对我自称爸爸吗，怎么现在又长了一个辈分了。”
“因为人总要成长的嘛。”清彦说，“而且比起滑头鬼之子来说，滑头鬼之孙比较顺口。”
沢田纲吉：“呵呵，呵呵呵。”
中原中也突然很同情彭格列十代目，对方还只是个孩子啊：“辛苦你了……”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呵呵，不辛苦，呵呵呵……”
中原中也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也就过来和清彦打个招呼。太宰治要离开港丨黑，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而且那个家伙平时摸鱼也就罢了，连辞职时工作交接也要摸鱼，简直是无敌了。
而太宰治本人，则因为工作交接太多甚至后悔离开港丨黑了。
这仿佛是个现实主义的地狱笑话。
工作太麻烦，不想工作了。为什么不辞职？因为辞职也很麻烦。
“说起来老师，我给你看我最新研究的能力啊！”清彦说。
“不会又是奇怪的能力吧。”中原中也说。
“啊，那个能力好像有些奇怪，那就不给老师看了？”清彦问。
听到这话，沢田纲吉已经偷偷溜走了。
比一个人看到清彦裸丨体更尴尬的是和其他人一起看到。
中原中也：“……算了，你还是给我看吧，我给你把一下关，谁让我是你的老师。”
他很无奈，他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一分钟后，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从地上站起，伸手捡起清彦的衣服用重力黏在他身上。
然后，握住他的脖子开始抡墙。
清彦依旧非常嘴硬，一边被抡一边理直气壮地大喊：“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框框撞大墙！”
中原中也：……
他松开了清彦的脖子，有些嫌弃，并不想继续抡他了。
02.
送走中原中也后，清彦去了沢田纲吉家，去他家蹭饭。
“今天怎么才星期三啊，怎么还不星期五啊……”沢田纲吉趴在桌子上痛苦地说，“我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你改名叫鲁滨孙吧，说不定以后星期五就会来的更快一些了。”清彦提出建议。
沢田纲吉：“一时间不知道你是在吐槽还是认真的……”
正在这时，清彦的手机响了。
是五条悟的电话。
“喂，是清彦吗？嗯，你之前说过悠仁的任务你都想参加对吧？现在那边有个关于电影院的任务，要不要过去玩呀。”五条悟笑嘻嘻地在电话里说道。
“好呀好呀，地点在哪儿？”清彦说，“我这就过去。”
五条悟说了地点，然后说道：“悠仁的搭档是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那位可是个严肃的家伙呢，你要小心一点呀。”
“放心吧，我很擅长和严肃的人相处的。”清彦说。
五条悟给清彦说了地点，是神奈川县川崎市，kingma电影院。
川崎市距离东京并不远，坐jr东海道本线的话只需要17分钟就到了。
清彦和学校请了假，和沢田纲吉告别，四十分钟后便与虎杖悠仁与七海建人汇合了。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清彦给七海建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三人便来到了kingma电影院。
天空的主体颜色是灰色，差别只在于深一些的暗灰和浅一些的白灰了，分部并没有什么规律，大团大团的云肆意挤压在天空上，深一块浅一块，有点像水里散开的墨痕，不过那颜色委实令人烦闷，并没有那种艺术感，反而给了人相当压抑的感觉，压抑到喘不上气来。
在苍穹被雨天这么作弄的时候，下方的建筑也因失去了阳光而变得黯淡了起来，走在街上都有着有气无力的感觉。
七海建人撑着黑色的伞，白西服，墨镜，虎杖悠仁撑着蓝色的伞，高专校服，清彦撑着粉红色的伞，他是t恤加牛仔裤的简单装扮。
三名男高中生惨死，死因：头部变形，脑压上升，呼吸麻痹。
他们去看了监控，监控拍摄到了他们三人在电影院大吵大闹的场景，然后他们的头就突然间变成了诡异的样子。
阴郁的天空，连绵的雨水。一切都相当压抑。
似乎是某个大事的开端。
清彦看着外面的天空，做了某个决定。
接下来七海建人给他们指点了如何看到咒力残秽，三人顺着残秽一路跟踪，而后被三只怪物袭击了。
自然是一人领一只怪物战斗了。
清彦直接使用[空手接白刃]将其中一只怪物拉扯到自己面前，然后用[神之左手]摸了对方一把，结果将对方手上的手表给摸了下来。清彦闪过怪物的攻击后将手表丢给七海建人：“七海先生，你看这个。”
少年清脆的嗓音在雨声中回荡。
七海建人接过手表，微微一愣。
对方大概率不是咒灵，是人类。
得到这个讯息后虎杖悠仁立刻放缓了进攻的节奏，结果被和他战斗的怪物给拍飞了，怪物直接给他来了个全垒打。
看起来在这场战斗中，虎杖悠仁好像摆脱不了被拍飞的命运。
清彦那边非常淡定地接了个[滑铲]，[滑铲]期间攻击的三倍威力让清彦轻而易举地就断掉了对方的腿。
虎杖悠仁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不管对方到底是咒灵还是人类，现在是他们的敌人，眼下至少得先制服对方才行。
于是虎杖悠仁握紧拳头用咒力将他的对手击倒了，当然他没有下死手。
两个怪物被束缚后送到了咒术高专，家入硝子经过研究后得出了他们曾经的确是人类的结论。
这场战斗后，清彦得到了一个周寿命和5%的能力觉醒。
接下来七海建人展现出成熟社畜的工作能力，他根据[窗]整理的残秽报告迅速推断出敌人据点的位置，并且将虎杖悠仁和千叶清彦以调查顺平的名义支开。千叶清彦却以他没兴趣和人类打交道为理由拒绝和虎杖悠仁一起去，虎杖悠仁便只好自己去了。
在虎杖悠仁离开后，千叶清彦说道：“七海先生在骗人呢，你已经发现敌人据点的位置了，对吧。”
七海建人非常直白地说：“哦，是的，我担心你们拖我后腿。”
在和清彦的短暂相处中，七海建人判断出清彦是个直白表述也不会被伤到的人，所以便这么说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拖你后腿的。”清彦说，“既然敌方是有智慧的、前所未见的咒灵，那说不定是很厉害的特级，即使是一级咒术师的七海先生，对上这种特级咒灵也会有些吃力吧。”
“是的。”七海建人点头。其实他有考虑过呼叫支援，现在情况不同于过去，现在咒术界多了一大批咒术师，而且还有个据说实力已经达到了一级的军人出生的新咒术师安德烈·纪德，所以很多时候不需要咒术师一个两个跟着目标死磕了。
清彦继续说：“而且对方直接露出马脚引诱我们过去，说明对方对自己实力极端自信，我们应该更谨慎处理，最好一击必杀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七海建人说，“但是这和你要跟着我去没有关系。”
“所以我更要跟着去了，我身上有着悟的印记，我可以直接让悟瞬移过来帮我们。”清彦说，“七海先生你觉得呢？”
七海建人和清彦对视了几秒。
“会很危险。”七海建人说。
“没事儿，我每天被老师抡到墙里。”清彦说。
七海建人的眼神危险起来，成年人遵纪守法的雷达动了：“你说的老师是五条悟？”
“这个不是。”清彦说，“我的本职是黑丨手党来着，咒术师是兼职的。”
七海建人的眼神更加危险了，成年人遵纪守法的雷达又动了：“合法吗？”
清彦说：“合法。”
无论是彭格列还是港丨黑都是合法的了，现在。
不过不愧是七海先生呢，这思考问题的角度好成熟。
七海建人：“哦，那就好。那你老师为什么打你？”他需要提问以对清彦做些评估。
“因为我不小心把我衣服在他面前都脱了。”清彦如实交代。
七海建人用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清彦，又用微妙的目光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清彦。
清彦解释：“是一个新开发能力的副作用。”
七海建人：“明白了。下楼，准备一下，和我战斗。”他说话非常干脆利落，有种说不出的干练帅气。
“啊，七海先生是要测试一下我的实力吗？”清彦问道。
七海建人继续用直白的话语说：“我需要知道你不会一开始就被特级杀死。”
“好的。”清彦愉快地说道，“我会好好展示自己的。”
天空布满了浅灰色的雨云和被雨云映衬的浅灰色雨丝，清彦和七海建人走下楼，两人很快被雨水淋湿了。
清彦从怀中掏出了刀子，七海建人也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清彦抹了把了脸上的雨水，说道：“在战斗前我需要说明一件事，如果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以以付出一些代价的方式大大提高我招式的威力。所以这次测验仅供参考，当然，我也会努力通过七海先生的测试的。”
说完后清彦俯下身冲向对方，身旁带起的气浪是他可怕速度的证明，刀子上裹挟着暗蓝能量流让人无法忽视。七海建人横刀于胸前，却看到对方忽的放弃正面进攻而是一个滑铲过来。
七海建人此前看到过清彦用这一招，对方在滑铲后身上的能量似乎瞬间就多了数倍，这应该是一种咒术，但他依旧没有闪避，任由对方直接从他胯丨下钻过，同时用刀和清彦对了几招。
手腕隐隐作痛，七海建人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啊，真不愧是七海先生。”清彦从地上爬起来，“三倍力量的增幅仍然被你招架下了。”他说这话时动作也并未停下，再次冲向七海建人，同时手指掠过脖子上的刺青，白色的豹子凭空出现，嚎叫了一声就扑向了七海建人。
“哈哈哈吃我这一招！两面夹击！三明治来也！还有人有兽！”清彦大喊道。
七海建人一边招架着两处的攻击，一边说道：“看起来你在我面前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了，开始展露出糟糕的本性了。”
“因为感觉七海先生是成熟的成年人，能接受各种东西嘛。”清彦再次以一个滑铲发动进攻，同时让七海建人后空翻了一下，葛力姆乔抓住机会咬向七海建人的喉咙，却反被七海建人用咒力轰飞。没有办法，葛力姆乔的实力是随着清彦的实力而变化的。
“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七海建人说，“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和五条先生关系那么好，甚至直接称呼对方名字了。我本来还担心他是否对你做了有损法律的事情。”
“在这方面七海先生也格外阴暗呢。”清彦说道，他摸了一把葛力姆乔的头，结果被葛力姆乔挠了一下，“那么现在，七海先生一直没有发动进攻，是因为想要找到我的弱点从而袭击我？”
“嗯，你对我的咒术有印象，这样很好。”七海建人送货。
清彦冷笑着，骄傲地说：“就怕我的弱点太多，你挑花眼。”
……等等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情啊。
七海建人：“是这样吗。”
“想要找到我的把柄拿捏我？呵，就怕我的把柄太大，你握不住。”清彦继续冷笑道。
七海建人推了眼镜：“按照社会上一般的定理，这么说的人把柄都小。”
“哈哈哈。”清彦大笑三声，“那小心我的把柄太小，你握着扎手。”他还挺从善如流的。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此时估计已经想将清彦抡墙了，但七海建人不愧是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他深深地看着清彦，瞬间出现在清彦面前，清彦被吓得瞬间后退贴在墙上。
“好了，你合格了。”七海建人说。
“啊，吓我一跳。”清彦说，“通过七海先生的考核了吗？”
“你的战斗力和无耻方面已经不亚于在任何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成年人了。”七海建人说，“所以你并不是会被人突然偷袭至死的人，合格了。”
清彦：“嗯……总觉得好像有点被鄙视了呢……”
“我不会将私人感情代入工作的。”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说道，“对于敌人来说，你的确是很厉害的存在，但我希望以后不和你一起共事。”
清彦：“居然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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