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惊尘说:“前几天超市的孙经理说,我们的汽水之所以不能进场的原因,就是包装问题。我们这样的瓶子包装不适合他们的销售模式,如果我们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能进场了。”
颜溪问:“你想改成这种瓶子装?”
邑惊尘叹了口气:“改包装要厂里同意,以我对那帮领导的判断,估计不会同意。就算他们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可是他们超市下个月八号就要开业了,我没时间了。”
“你桌子上的一堆开瓶器,就是为了这个?”
“我想着买汽水,送开瓶器,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一瓶汽水送一个开瓶器,实在太不划算了。而且我也没想到,怎么把开瓶器送出去?”
“一箱送一个?”
颜溪给他出主意。 “箱子太大了,他们那种货架放不下。而且也不是每个人愿意一买就买一箱啊?”
“你们俩个,做饭就好好做,别想别的行不行?”
徐鹿抗议了,“加快速度,要不然吃的就不是午饭,而是晚饭了。”
“是啊,为了吃你这餐饭,我早饭都没吃。”
安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邑惊尘打了开煤气灶,倒进了菜油。把洗好的鸡肉放进里面,立刻油星四溅。徐鹿一跳而起:“妈呀!邑惊尘,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你看这油溅的!”
“这能怨我吗?”
邑惊尘大叫,“你们洗的菜,水都没沥干。”
“太危险了,我逃命去了!”
徐鹿说着跑出了厨房。 安琪一看徐鹿跑了,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跑了。 颜溪大叫:“菜还没洗好呢!”
“我们觉得有你们两个足够了。”
安琪扒着门框,“好好干,看好你们哦!”
“行,等着吃晚饭吧!”
颜溪故意呕他们。 邑惊尘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如临大敌:“怎么办啊?”
颜溪说:“翻一翻,然后放酱油。”
油噼里啪啦往外冒,邑惊尘小心翼翼地靠近煤气灶,伸出锅铲正要翻炒,一滴油星“啪”地跳了出来,他一下子跳了开来。 “胆子这么小?”
谢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 邑惊尘瞥了他一眼:“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
说着他拿起水瓢,接了一瓢水倒入了锅中,“你看,多简单的事情。”
邑惊尘和颜溪一起看着他,一脸的鄙夷。 “怎么了?”
他被看得心虚了。 邑惊尘说:“我会不知道加水就可以了,关键是这时候加水,很影响鸡肉的口感,知不知道?”
谢炜只得嘴硬说:“我对吃没要求的,熟了就行。”
邑惊尘冲着厨房外面喊:“鸡肉是谢炜做的啊,到时候不好吃,怨不着我。”
向兰一听就跑了进来:“谢炜,你不会做就不要帮倒忙。我们好不容易吃一回大餐,要是被你搞砸了,跟你没完!”
谢炜恨恨地看着邑惊尘:“邑惊尘,你也太小肚鸡肠了,真是见缝插针地贬损我啊!”
邑惊尘笑笑:“那你别给我这个机会啊。”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向兰一把将谢炜拉了出来,把自己捡到的芹菜和豆子送到了厨房。不忘了叮嘱二位主厨,“快点啊,肚子都饿了!”
徐鹿说:“颜溪,别忘了做莲花酥。”
“什么莲花酥?”
颜溪装糊涂。 安琪说:“邑惊尘和我们说,你有一次和你们同学去野炊,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做了一次莲花酥,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他把那莲花酥夸得神乎其神的,我们都想很久了。”
颜溪说“这么多菜了,还做莲花酥,你们也太贪得无厌了。”
向兰说:“好颜溪,成全我们吧。你能理解那种期盼吃一样东西的热切心情的,对吧?你不忍心看着我们因为吃不到而失望沮丧的,对吧?”
颜溪斜睨了邑惊尘一眼,邑惊尘知道自己错了。马上说道:“我给你们做。”
“不行!”
三人居然断然拒绝了,“我们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受罪了。你做的莲花酥,能吃吗?”
“你们三个……”邑惊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颜溪没办法,只得问:“有面粉吗?”
“有。”
邑惊尘从柜子里拿出一小袋面粉。 “麻烦是你惹的,这些菜你一个人做完。”
颜溪说。 “我做完是没问题,但必须申明,我只能保证每一道菜是熟的,至于是不是可口就不好说了。”
他嬉皮笑脸地看着颜溪,“还是要师傅多多指点的。放心,你就在边上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不需要动手的。饭店的大厨都这样的。”
“行啊,先把这里的青菜都洗了。”
“好嘞!”
他跑到水池边洗青菜,“青菜烧什么?”
“放两个香菇,炒一炒就行。”
“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香菇呢?”
“切一小块猪肉,剁成肉沫,把香菇的蹄去掉,肉沫放进里面,蒸一蒸又是一道菜了。”
“这菜叫什么名字呢?”
“酿香菇。”
邑惊尘已经开始剁肉馅了,颜溪在一旁和着面,不忘提醒他:“剁好之后,把作料放进去,顺时针搅拌。什么时候肉占在盆子上不会掉下来了,就好了。”
“会吗?”
邑惊尘觉得这要求有点高。 “反正这是要求,能不能做到就是你的事情了。”
“行,只要你说的,我一定想办法做到。”
他一扭头,看到颜溪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地和面,额前几缕碎发在阳光的映射下成了金色。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颜溪?”
“嗯?”
颜溪抬起头,忽闪着清亮的眼睛,“什么事?”
他看到她脸上占上的面粉,伸手给她擦了擦:“弄得跟小花猫似的了。”
颜溪笑了笑,两只手上都是黏黏的面粉,自己也没办法去擦,只得任由他帮自己将脸上的面粉擦掉。 “哎呦!”
徐鹿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你们能不能好好做饭,不要卿卿我我的,外面一帮人饿着肚子等着呢!”
颜溪扭头一看,徐鹿扒着门框,向兰的头枕在徐鹿头上,安琪枕在向兰头上,看样子,三人看戏已经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