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怀疑,你不是第一次参加游戏吧?”
之前众人一起讨论的时候,只朦胧地谈到了超人的身份,却没有点破拉马克游戏的事情。 这场游戏和曲芸上场的杀人游戏不同,没有玩家必须了解游戏世界才能按规则开始游戏的的问题。三个经验者又没有圣母,不知道的游戏后续发展的情况下没人会好心指点新人。陟维全这是给音乐家下了个套,根据回答就可以看出自己的怀疑印证了几分。 怎知曲芸压根不吃这一套,直接翻出底牌道:“不必怀疑,我就是杀死你们团长的美少女。”
陟维全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过了小半分钟才展开。这个期间曲芸一直微笑不语地看着他。 “为什么躲到现在,突然不躲了?”
陟维全问着,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他不是不想强势,不想争夺主动权,但是信息不对等怎么办?眼前这个女孩,显然不是可以用常理揣摩的。 “竟然没想到么?刚刚告诉你了啊,因为现在了解你了啊。”
曲芸丝毫不理会陟维全抽搐的嘴角,摆着手指细数:“首先呢,你进入游戏应该也不是很久吧?看遇到事情的反应就知道的。那么你对那个什么死鱼团长也就没道理有什么绝对的忠心。 其次,你这种人,是为自己而不是为别人活着的。别生气,我也一样。对于我们这类人,为人复仇永远不是行动的原因,只会是借口,达到自己目的的借口。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我刚才所说,你是个比较大气的人,脑子里想的是权力啊局势啊那些,而不是爱恨情仇。没猜错的话,你是不甘心久居那两位之下的吧?真正想要我死的是老张,而你,一个听话的智囊绝对强过一具美艳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陟维全仰天狂笑,然后鼓掌道:“真亏你有胆在我面前坦白。就没想过万一我真是426凶手,把你就地杀人灭口了?你愿意听我的话去对抗那两个变态?就算你愿意,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只活过一场游戏的新手有本事赢过那两个老变态?”
“我之前说了,你不是凶手,因为我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我会不会听你的话,这要看以后游戏中你的表现。如果你能让我在游戏中获得满意的收获,那我双手赞同服从你领导。只是目前来看,你暂时还没这个本事。 至于除掉那两个家伙的办法嘛,还需要你配合。不过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谋划,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啊。”
曲芸说着,鬼魅一笑。 陟维全静静听着,音乐家的每一句话都说在点上。他不会忘记大家选择跟随自己是因为谁的缘故,也不会忘记是谁干掉了强如杀神的老团长和炊事班长。要说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她表示已经清楚谁是凶手这件事显得太诡异了。 “告诉我谁是凶手,我才能判断你的智慧有几分价值。”
料想到对方肯定不会直接回答,陟维全思考了一下自己所能提供的条件:“如果你能说清楚的话,我可以……” “是甄辉齐。”
谁知曲芸又一次完全不理会牌理。 “他?!怎么可能!……不,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心理哦。就像通过分析你的性格,可以得知你的行为目标一样,这是我擅长的领域。还活着的人里,刨去你我,女医是老玩家,她想杀人断不会做得不干不净给自己徒留麻烦。能进入游戏的人,也没有道理和精力还跑去现实世界和官府兜圈子取乐。 清洁工别看内向结巴有点胆小,其实却是个很热心的老实人。遇到事情意外的冷静,豁出命去保护陈老板,还好几次提出对大家生还有建设性的意见。这种人,还指不定背后有着怎样的感人故事呢。最后是龙涛。典型的正直男主角性格嘛,这种人和杀人凶手简直就是黑白两极,除非他精神分裂。不要怀疑,精神分裂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再说甄辉齐那孩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唯唯诺诺又很正经。但是平时受到的欺负,压抑,不公正在心中却没有疏导的途径。这种人如果没得到拯救,最后是铁定会爆发的。 426算什么大案呢?其实只是没能破获而已。每年那些校园枪击校园投毒的案子,死的人不比426少。其实凶手都是同一类人,只是那些家伙没有甄辉齐的脑子,不懂得给自己擦屁股而已。”
曲芸说着,用脚碰了碰留学生的尸体,然后使劲一蹬把尸体翻了个面。上面黏着的红质黏土已经干涸,噗拉拉地落下:“和陈老板一样,都是挣扎中被按在地上,从背后狂捅刀子直到断气,再翻过来掏出心脏的。 龙涛说了,警方的心理学家认为这是凶手因为负罪感不愿正面受害人面孔。在我看来,这其实是是因凶手长期受到欺负压迫的自卑心理,导致他不敢面对面杀人。”
陟维全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们怎么处理甄辉齐?不,为什么我听了这么多,越发感觉你才像凶手了?那个甄辉齐真的能想出这么多有的没的?说实话,你这真的不是瞎白胡?我怎么还是觉得真凶肯定是龙涛?”
曲芸淡定一笑:“无论凶手是谁,都没必要在意。你一个老玩家还害怕我们这样的新手了?嗯,也不是不必在意,而是不能动。动了他,谁去为我们杀老张?”
天黑前众人回到了营地,食物和水倒是暂时没问题,只是谁也没能对岛上的秘密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进展。只有甄辉齐表示他去了一趟山顶,发现有虫从顶峰的裂谷上顺利飞了过来。但是顶峰那里的裂谷太深他没法探索,所以也无从得知是因为结界单向,只有自己这一侧出不去;还是说山顶那里存在结界的开口。 无论怎样,众人都打算明天一起去探个究竟。 “你们,们,们,们……就,就这么若,若,若无其事地讨论明天的事,事……真,真的,好,好吗?”
清洁工指着地上的尸体问。 尸体是龙涛的。死状与留学生和陈老板完全一致。不同的是,伤口比之前更大更深一些。仔细看的话,还留有一丝没化开的寒霜。有几刀甚至直接切开了骨头,仿佛毫不受阻。 看到这里,曲芸嘴角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