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醉意倒在榻榻米上的南造云子,看起来是一朵多么美丽而娇艳的鲜花,蓝色的和服上面绣着百合花的图案,让她看起来充满着古典优雅的气质。 但是在陈明翔的眼睛里,这却是一朵带毒的曼陀罗花,虽然非常养眼,可也等于是死亡的召唤,想想那些死去的军统兄弟,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南造云子的身边。 轻轻把手伸到她的左脸旁边,停留在耳后的位置,只需要把另一只手放在她右耳后面,双手猛的一使劲,这个罪大恶极的女特务,就要结束这一生了。 生性谨慎的陈明翔,动作非常的轻柔,如同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尽可能的不惊醒南造云子,对方虽然喝酒陷入熟睡,可终究是训练有素的特务。 “想趁着我喝醉了,偷偷的占我便宜?”
南造云子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把陈明翔压倒在身下。 这是一种后天养成的本能,做这样的职业,根本没有彻底喝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稍微感觉到异常,立刻就会清醒过来。 但她没有一点要生气的表现,而是似笑非笑,表情显得很得意。 似乎是因为陈明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快乐,她对自己的美貌和气质是非常自傲的,从来不肯相信迷不倒一个陈明翔,只要是猫就没有不偷腥的,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美女的。 陈明翔的动作在她看来,根本不具有威胁性,就是一种要占她便宜的做法,对于自己这朵帝国之花,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难道这次暗杀要失败了? 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女特务,想要一击毙命非常困难,陈明翔身上肩负着军统局的重要使命,南造云子只不过是任务之一,他确实不敢赌。 “云子小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扶你站起来离开酒馆,没有别的意思!”
陈明翔辩解说道。 好险啊!看南造云子的反应,她并没有想过自己要杀她,而是误会了自己的动作,或许,她对自己太自信了,这是她的致命弱点。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你还是不是男人?”
南造云子妩媚的笑着说道。 在她看来,陈明翔只有在自己喝醉的时候,才有胆量偷偷摸摸的占点小便宜,这个男人实在太小心。 “云子小姐,三组刚才打来电话,说是有重要情况......啊,对不起,实在抱歉!”
推拉门猛的被人拉开了。 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急忙退到门外,但是他的眼神,却满是杀机。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大日本帝国的帝国之花啊,怎么和一个华夏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也是不可原谅的,日本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陈明翔暗暗懊恼,就差那么一秒钟时间,自己就能杀了南造云子,双手的位置已经到位,刚要发力扭断她的脖子,偏偏这时候有人冲了进来。 不对啊,这特么不是南造云子的司机! 在回家的路上,陈明翔感到了一阵后怕和侥幸,没想到这家小酒馆居然是南造云子的一个窝点,最少藏着七八个特高课的特工,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能逃走都算是奇迹了。 不要以为日本人训练的特工都是废物,这群鬼子是相当厉害的,如果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有信心,一对二就有点勉强,一对三那是找死呢! 这要有个前提条件,也就是在他杀了南造云子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刚才他完全能杀了这个女特务,但潜伏任务也就因此终结了。 可问题是,戴老板把他派到沪市,是长期潜伏的战略任务,不是专门为南造云子来的。 今天的事情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再想对付南造云子,一定要把情况搞清楚,这个女特务不是那么容易给人机会的,一旦有疏漏,或许就是个大坑。 “你不用去稽查队上班吗?”
陆琨瑜问道。 吃完早饭之后,陈明翔很悠闲的坐在家里喝茶看报纸,根本就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这让陆琨瑜觉得很奇怪,自己男人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没事,那些人正在作死呢,我懒得搭理他们。”
陈明翔笑着说道。 按照木下荣市和岗村少佐的计划,怎么也得放任稽查队那伙人两个月的时间,随便他们怎么贪都行,等养肥了之后再杀也不迟。 牵涉到利益,那就没有任何的心软,陈明翔并不在意自己的利益损失多少,而是现如今,他需要稽查队这个机构,作为自己情报网络延伸的工具,那些人贪婪成性,死了也是活该!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陈明翔很不情愿的站起来,嘟嘟囔囔的来到大门处,从门缝里往外一瞧,居然是秦鸿涛来了,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忐忑不安的站在外面。 这货倒是个聪明人,估计是感觉出来掉坑里了,所以跑到自己家里求救,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整整五十根大黄鱼,在黑市价值最少三万法币,还有两万法币的钞票,两件元青花瓷瓶,一对玉璋和一枚刚卯,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价值远远超过这些黄金和法币。 “秦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明翔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笔钱对自己虽然不算多么惊人,可对秦鸿涛来说,代价就很大了,目的肯定是两个,一个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其次是保住自己的位置,钱没了可以再赚,命要是没了,也就失去回本的机会了,这笔账算的很清楚。 “队长,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属下一定唯您马首是瞻,看在跟了您一场的份上,您可千万不要不管啊!”
秦鸿涛焦急的说道。 “瞧你说的,稽查队的权力已经下放了,我现在是有职无权,在稽查队就是个闲人,你这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吧?”
陈明翔笑着说道。 “队长啊,您千万别这么说,没了您坐镇,我是实在顶不住各方的压力,原来是有计划放行,现在是来一批走一批,出货量暴涨。”
“特别是棉纱,比您在的时候多了六七倍,一个月没到呢,走了两万多件二十支纱,日本人要是追究起来,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鸿涛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