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铜生离开小山丘后,一口气跑到山顶上,他在那里一直吹着冷风,还是想不明白,柳潇云什么时候认识的安王,她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安王妃。
哥哥和柳文婉订亲之后,他满心想着让爹娘到柳潇云家给自己提亲,没有想到,柳潇铭一家人却是去了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心情很是沮丧。
昨天,他瞧见柳潇云骑马从京城回来了,顿时欣喜若狂。
贺铜生喜欢柳潇云还是从逃荒的时候开始的。
以前,在柳家村的时候,贺铜生对柳潇云了解并不多,柳潇云家住在村东头,贺铜生家住在村西头,彼此往来不多。
贺铜生只知道柳潇云与沈鹏订亲,后来沈鹏与她退亲,又与柳潇珠结亲,这件事情在柳家村闹的沸沸扬扬。
直到在逃荒的路上,柳潇云杀流寇,斗山匪,贺铜生亲眼见识了她的聪慧、勇敢、果断,对她很是佩服,慢慢的就喜欢上了她。
在逃荒的路上,贺铜生、柳文昌、柳潇云经常结伴去打野味,见识到她身手十分了得,更是对她多了些敬佩。
村民们安置到新柳村以后,家里的新房子建起来了,哥哥如愿和柳文婉订亲,贺铜生也想让爹娘为他向柳潇云提亲。
贺铜生今年十九岁,柳潇云十六岁,两人都到了订亲成亲的年龄,他家的生活条件在新柳村还是数得着的,他只要一辈子对柳潇云好,相信柳潇铭会同意将妹妹嫁给他。
可是当贺铜生亲口听到柳潇云说,她已经与安王订亲,她现是安王妃,这一消息不亚于给贺铜生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安王不应该迎娶高门显贵的小姐吗,怎么会与柳潇云订亲呢?
还有,那个人真的是安王吗?
安王的封地是临安府,他不应该在临安府城吗,堂堂的当朝王爷怎么会到新柳村呢?
贺铜生不死心,准备今天晚上再问个究竟,哪知他刚到小山丘就被安王发现了,从安王的身手来看,轻功功夫更是了得,还有安王那种强大气场,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现在,贺铜生整个人一下子迷茫了,他站在山上流泪吹着冷风,悲伤难过,身冷心更冷,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爹娘若是让他与其他的女孩子订亲,他是万万不能的,他的心里只装有柳潇云一个人。
最后,他擦了眼泪,披着月色下山回到家。
院子里很安静,家里人早已经睡下。
他的房间里没有点亮油灯,黑暗中,贺铜生坐在床边想了许久,柳潇云已经成了安王妃,她不会在新柳村长时间居住,所以他也不愿在新柳村再呆下去。
他想起了柳文昌对他说过的话,他虽说识字不多,不能考取功名,但他会打猎,有强健的体魄,有一技之长,他可以去投军,好男儿在军营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柳文昌说的对,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鸿鹄之志,养浩然之正气,贺铜生对这句话理解的不够透彻,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贺铜生走到爹娘房间的门口,喊了一声,“爹,牛已经喂过了。”
贺猎户早已经睡下,半夜听到儿子喂牛,有点气恼,“知道了。”
孙老太太听到孙儿的说话声,说了一句,“铜生,都到这个点咋还不睡,不要点灯熬油。”
“奶奶,我知道了,这就去睡觉。”贺铜生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又差点掉落。
贺铁生也让弟弟吵醒了,“铜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贺铜生在爹娘的房间门口跪下磕头,在奶奶房间门口跪下磕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裹,带着一些散碎银两,趁着浓浓的夜色,离开了新柳村,离开了这个新的家园,他还年轻,他想为自己奔一个新的前程。
次日天亮。
柳潇云一觉醒来,起床一看,窗前的软榻已经没了洛墨寒的人影。
她猜想着,洛墨寒可能在这里睡不习惯回他自己的院子了吧。
没有顾得上想太多,她进空间开始洗漱。
洗漱之后,出了空间,柳潇云下楼来,却看到洛墨寒正坐在桌前等着她吃早餐。
洛墨寒看她下楼了,眸中含笑,问道,“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吧?”
他一直在窗前的软榻上睡着,天色渐亮时起床,比她稍微早起了一会儿。
柳潇云一下子想到了昨天晚上他抱着她睡觉的样子,只是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嗯,还好,没有梦魇。”说着话,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躲闪。
洛墨寒微微一笑,说道,“你是没有梦魇,但是梦呓来着。”
“是吗?”柳潇云坐下来准备吃早餐,“你听到什么了吗?”
洛墨寒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有听清你说的什么,但是你确实梦呓来着。”
说话间,两人一起吃了早餐。
刚吃完早餐,余管事来到门外,躬身禀到,“王爷,王妃,庄园门口有村里的人求见王妃。”
洛墨寒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求见王妃何事?”
“说是村子里有人不见了。”余管事答道。
柳潇云马上站起身,对洛墨寒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洛墨寒还想说什么,柳潇云对他说道,“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洛墨寒只好说了一句,“好吧。”
柳潇云让余管事和家仆都退下,她自己快步走到庄园的门口,看到柳秉德和贺猎户正焦急的站在门口。
柳潇云走上前问道,“里正大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秉德在旁边直唉声叹气,贺猎户则是万分的着急,“云丫头,你看到铜生没有,铜生他不见了。”
柳潇云吃了一惊,问道,“铜生什么时候不见的?”
贺猎户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傻小子不知道发的啥神经,昨天晚上半夜起来喂牛,早上就没有看他的人影,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回来,村里人谁也没有看到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