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是要去找光头吗?”萨莎坐在阿尔科恩的对面,手放在摇杆上,紧促的呼吸着,香汗淋漓的样子让对面的阿尔科恩心里痒痒的。
“嗯,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到大都会站了。那里你或许还没有去过吧?”阿尔科恩一眼温柔的看向对面的伊人。
并腾出一只手在行囊里摸出来了一个破旧的水壶,递给萨莎说道:“喝一点,我们休息一会,现在地铁内部已经没有那么多黑暗生物了。”
这俩人从卢萨科夫那里离开后,就再次踏上前往大都会站寻找亨特的路上。
在临走前,卢萨科夫也坚定的向阿尔科恩保证,自己这一生要为解放人类而奋斗。
至于那个信息,也向阿尔科恩提前打过招呼,如果会挑选有志人士的,并会将这一信息选择性透露。
还希望阿尔科恩可以找到那个地方,并且及时跟自己联系。
这样,里外结合,各尽其责,才能更好的让地铁人类更好的生活。
同时还给了阿尔科恩俩人一些食物跟弹药,并且还提供了一个手摇车,这样才能更快地让阿尔科恩俩人找到目的地。
并借此表示俩人的友谊天长地久,为了共同目标而奋斗。
没有过多久阿尔科恩和萨莎就到了大都会站。
虽然阿尔科恩俩人的证件早就没了,但阿尔科恩还有着之前亨特留给自己的铁牌。
这个铁牌在这里再次起了作用,大都会站的门卫将阿尔科恩领到一个屋子里了。
没有过多久,阿尔科恩竟然看到奥尔梅多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进来的斯巴达游骑兵战士,眼睛瞬间收缩了一下。
阿尔科恩没有想到眼前的奥尔梅多变化竟然会那么大。
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坐着轮椅,只有两条腿和一只手还能动。
明显可见的就是奥尔梅多的一只衣袖耷拉了下来,看样子在之前跟汉莎联盟斗争的时候,失去了一只手臂。
而另外一只手臂也是被绷带缠的紧紧的,挂在脖子上。
他的左肩上贴着一堆药草,黑不黑,黄不黄,还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看来是正在恢复着。
虽然没有麻木,也没有死,但是看起来,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力气,想要恢复行动能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而奥尔梅多的面容也有着一道刀疤印,沿着眉头向下延伸到嘴角。
这一惨象,比第二次见到亨特的模样还要惨烈。
而坐在轮椅上的奥尔梅多被身后舍费尔推动着。
阿尔科恩朝对方点了点头打声招呼,而后者看着阿尔科恩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看样子恨不得赶紧把阿尔科恩拉到一边,好好的聊聊阿尔科恩最近发生的事情。
毕竟舍费尔是这里所罗门的守卫,日常生活工作都是跟着所罗门的那些长老们。
没有外出过的机会,即使是斯巴达游骑兵跟汉莎联盟打仗的时候,舍费尔就在地下窖口里保护着那些长老们。
一直想要出去冒险的他,一直都不能如愿。
而之前的阿尔科恩将自己的冒险故事告诉他后,便让他对阿尔科恩的故事更加期望。
“啊!”这时从外面拿来换洗衣服的萨莎回来,看到眼前出现一个比光头还要吓人的人。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阿尔科恩有些歉意的向奥尔梅多点了点头,只见后者咧嘴笑了起来,看起来更加狰狞了。
笑完后,便开口说道:“待会,你就去前往会议室,大长老在那里等着你。等你忙活完后,就去找他一趟,他有事情要告诉你。”
说完,便让后面的舍费尔推自己出去。
萨莎对刚才的行为表示歉意,对着奥尔梅多鞠了一躬。
而后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待奥尔梅多跟舍费尔离开后,萨莎将怀中的衣服交给阿尔科恩,说到:“这里的人好热情呀,给我了好多衣服。”
“给你,赶紧换上吧。待会你要去找那个长老吗?”说完便把门关上,然后自顾自的换起了衣服。
阿尔科恩从后面一下抱住萨莎,软乎乎的身体滑入他的怀里。
而萨莎也没有反抗的躺在阿尔科恩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阿尔科恩满脸笑意的看向怀里的美人,然后自顾自的将对方抱了起来。
…………
几小时过后。
…………
阿尔科恩看到怀里的美人睡着,将手指头含在嘴里,身体蜷缩着,就像一只熟睡的小猫一样。
看起来是那么怜人,让人想拥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阿尔科恩一手托着萨莎的脑袋,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从她的脑袋下抽了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床上散落的衣服堆了,翻出了自己的衣服。
轻轻的将衣服套在身上,尽量不去把萨莎惊动醒。
然后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便神清气爽的走向会议室。
路上的行人都紧张兮兮的,看样子还没有从战争里缓解过来。
阿尔科恩四处展望着,并没有看到亨特,也没有看到米勒。应该是外出做任务了吧。
至于自己的弟弟跟弟媳安娜,现在应该在全俄展览馆站那里。
好期待跟他见面的那一天,也知道现在的阿尔乔姆一直沉迷于前往地面,相信外面还有着其他人生活着。
随后便走到了会议室,虽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眼前这么有特征的建筑物还是很好识别的。
走到门口,便看到舍费尔拿着枪,在门口站岗着。
后者一看到阿尔科恩,就立马向他走来。
笑着说道:“你来了,哟。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很享受呀,有那么一个漂亮的美人陪着,不像我只有一些臭老爷们陪着。”说着说着还做出猥琐的笑容向阿尔科恩笑道。
然后就看到阿尔科恩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然后兴头失去大半,说道:“行吧,还是这么的无趣。赶紧进去吧,大长老等你很久了。”
阿尔科恩点头示意后,便推门走进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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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大便了吗?”
在巡逻兵之前,第一个迎接他们的一个短头发、高颧骨、兜风耳的小伙子。
眼睛有点斗鸡眼,颜色是天空那种水泥色。
身上的皮衣不大合身,衬衣敞着怀,胸口露出一个大大的耶稣文身,正从十字架上平静而自信地向外凝视。
小伙子两腿间夹着一个铁皮桶,肩上搭一个褡裢,被他轻轻一拍,立刻发出诱人的叮当声。
“我出最好的价!”
早先,这个地铁站的上面是里加市场,以物美价廉的玫瑰闻名全城。
当年,防空警报响起之后,人们只有七分钟时间来做出全部反应:确信这并非演习,掏出证件,跑进最近的地铁站。
机灵的卖花小贩离地铁入口最近,他们用胳膊肘拨开惊慌失措的人群,头一个钻入地下。
当在地底下如何谋生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打开气密门,挪开堵在门口的尸体,返回自己的花市,取回了玫瑰和郁金香。
鲜花已经枯萎了,但用来作干花装饰绰绰有余。
就这样,里加站人做了很长时间的干花生意。
这些干花虽然带有霉菌和辐射,但人们照买不误,毕竟,这是全地铁能找到的最美好的东西了。
要知道,人们还要继续爱,继续哀悼,没有花怎么能行呢?
凭借干花,凭借对恍如昨日却一去不返的幸福的追忆,里加站展开了腾飞的翅膀。
但在地底下没法种植新花,花朵不是蘑菇,不是人类,它们离不开阳光。
而地面上看似取之不尽的花,也终于枯竭了。
危机出现了。
过惯了好日子的里加站人,终于也不得不缩减口粮,甚至要沦落到吃老鼠的地步了——就像其他毫无出路的车站那样。
但精明的商业头脑又一次拯救了他们。
他们权衡了各种机会,盘算了自己地理位置的优势,向北边的邻居展览馆站提出了交易。
由他们购买多余的猪粪,然后转手卖给其他种植蘑菇的车站,充当肥料。
展览馆站接受了这个提议——大粪他们有的是。
就这样,即将被贫穷熄灭的里加站再次焕发生机。
新商品味道固然不好,却更实在、更可靠。
不但可以量产,还可以在此之上添加更多新的产品。
但现在只是在起步阶段,很多东西都是在计划中的,并没有得以实现。
况且,在眼下这个艰难时代,里加站人也没办法挑三拣四。
“伙计们,咋着,你们没货?”短发小伙儿对来客初步嗅过之后,失望地问道。
这时,其他同样带着铁桶的人也飞跑过来,争先恐后地高喊:
“收大粪!”
“大粪有没有?高价!”
“一公斤一颗子弹!”
这里的结算货币跟全地铁一样,也是ak自动步枪子弹,这是如今唯一的硬通货。
子弹也只这里唯一的公信力,他不但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但子弹的购买力是低效的,很多东西都需要大量的子弹。
不过可以确信的就是,随着子弹的消耗,他的意义会更加重要,虽然现在有着制造子弹的工具跟方法。
但是,远远比不上之前的工艺。
而那些子弹也都保存在那里有权势的人收藏品中。
卢布早在最初就失去了效力——在信用一文不值、国家不复存在的地下世界,拿什么来保证它的价值?
而子弹,就另当别论了。
纸币早就被卷成烟卷抽掉了,大面值的比小面值的更受欢迎,因为它们更干净,更好烧,冒烟也少。
硬币则成了那些玩不上子弹壳的穷孩子们的玩具。
如今,衡量一切商品的尺度就是子弹。
一公斤大粪在里加站只能换一颗子弹,而到了塞瓦斯托波尔站就能换三颗。
自然,这门生意并非每个人都愿意干,但没关系,干的人越少,竞争就越小。
“喂,廖哈,滚一边去!我头一个来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胡子将耶稣文身的小伙儿一把推开,小伙儿敢怒不敢言地退到一旁。
“你往哪儿钻,啊?你以为你先在隧道碰上他们,大粪就全归你了?”另一个紫脸膛的秃头也跳过来。
“瞧瞧,刚入行没规矩!”又有人跟着起哄。
“行啦,各位大哥,你们干吗……反正他们也是空车!”小伙儿辩解道。
“让我看看!”
那个叫廖哈的小伙儿闻得果然没错,“正切余切”车上一坨大粪也没有。
待阿尔乔姆和荷马下车,“正切余切”无辜地一摊手:“我的货卸完啦!”说罢,吹着难听的口哨,掉头向黑暗驶去。
巡逻兵例行公事地检查了来客,将其放行,聚拢而来的大粪贩子们纷纷散去,只剩下头一个——廖哈。
看得出来,他是最需要生意的。
“要不要来个观光,伙计们?我们这儿可有的看哪。你们最后一次见列车是什么时候?我们这儿有列车宾馆,豪华间!带电!在廊道里!我能搞到优惠!”
“我对这里了如指掌。”阿尔乔姆诚恳地说罢,向前走去,荷马踢里趿拉地跟在后面。
里加站原先被涂成了两种喜庆的颜色——红色和黄色,但想要发现这一点,得先用指甲把覆盖在全站台所有瓷砖上的那层油脂括去。
一条隧道被一列死去的地铁列车堵住,车厢被改造成了宾馆。
第二条隧道是站台全部生活的供给线。
“那您知道我们的酒吧吗?新开业的。家酿啤酒,上等货。至于原料嘛,也是用——”
“停!”阿尔乔姆赶紧把他的嘴堵住。
“那……伙计们,你们总得找点什么乐子吧?和平大道站被封了,检疫。轨道被横着拦住了,机枪手带狗执勤。你们不知道?”
阿尔乔姆耸耸肩:“那又怎样,就没办法通融吗?”
廖哈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通融去吧。汉萨那帮人正搞运动呢,反腐。你呀,正好撞枪口上。那些受贿的,回头就放出来了,毕竟是自己人,但是总得找个替罪羊吧?”
“为什么封闭了?”
“说是有什么蘑菇病,霉菌什么的。不知道是空气传播的,还是外人带过去的。所以一切事务都暂停了。”
“就是冲我来的,”阿尔乔姆嘟囔了一声,“不想让我进去。”
“啥?”廖哈皱着眉头问道。
“我倒腾过这些蘑菇。”阿尔乔姆说。
“我明白,”廖哈似有同感,“倒腾蘑菇最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