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瞥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齐嵘薄唇微勾,完全不放在眼中。
“瓮中捉鳖?”
齐嵘眉峰一挑,眸光冰棱乍泄!
“这词倒是适合你!”
说着,他手中的长鞭凌空挥动,身形宛若鬼魅,众人还未能近身,便已经被打倒一片。
前一刻还以为占尽优势的林康,见状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上!都给我上!!”
然而剩余几人,维持不到片刻,齐嵘便煞神一般立在林康面前。
“救命!”
林康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已经迟了!
齐嵘一拳击中林康面目,立时鼻骨断裂、牙齿横飞,齐嵘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声音阴寒至极:
“她人呢!”
林府的书阁内
太子齐毓与大理寺卿林海正在下棋,黑白交错、纵横捭阖间,林海执子的手僵在半空,已再难挪一步。
“我输了。”
林海放下棋子,捻着胡须,一脸欣慰的望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外甥。
“你的棋虽说是我教的,但没想到,几年功夫你居然精进如此!不错!心思缜密、诡谲莫测,将来必定大有所为啊!”
齐毓抱拳施礼,恭敬谦和:
“舅舅谬赞了!”
齐毓虽未太子,却自幼与林海亲厚,因此两人私下并无谦卑之分。
而林海因为与襄王督建皇陵一事被调查至今,旁人皆避他如蛇,仅有太子前来探望,令他倍感温暖。
望着太子龙章凤姿,进退有礼,举手投足沉稳高贵的模样,林海不由失落感慨:
“如果康儿也如你这般就好了。”
他仅有的独子林康,自幼便被长辈宠坏,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二十有四却还整日斗鸡走狗、寻花问柳。
本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林家有意让他成亲收心,但与林家门当户对的千金皆避之不及。
好不容易敲定一门亲事,那女子当晚自缢了,好在人救了下来,婚事却告吹了。
林康的恶名,齐毓也早有耳闻,不由抿唇,却说不出一句违心的话来。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急匆匆的闯进书阁:
“老爷,大事不好了!献王打进来了!他手里还抓了公子!”
“什么?!”
一听是献王齐嵘,林海立刻拍桌而起。
“他打伤康儿的事还没找他清算,居然还找上府来?简直欺人太甚!”
齐嵘的狠辣,林海与其它一些大臣是早就见识过的,担心齐嵘再次伤害儿子,林海立刻对齐毓道:
“毓儿,你在书阁待着,暂时别出去,舅舅出去看看!”
未免齐嵘跋扈,误伤了太子,林海认真交代后,便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听闻齐嵘打上门,齐毓蹙眉不解,伸手拉住受了伤的侍卫。
“你等会儿,康表哥今日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激怒了七皇叔?”
在齐毓的印象中,齐嵘虽然暴戾,但并不是无缘无故。
以众人对林康的风评,他倒是觉得有可能是林康有错在先,惹恼了齐嵘,才会遭此报复。
侍卫闻言,立刻恭敬下跪,迷茫道:
“回禀太子殿下,没有啊!这几日公子都未与献王接触,更不会得罪献王,只是…”
见侍卫藏有隐情,齐毓追问,侍卫吞了下口水继续道:
“只是,公子今日去国子监寻献王报仇,没有碰到献王,却在女学院把丞相府的大小姐给掳进府了…”
侍卫末尾的声音越来越小,齐毓闻言,一向温和的面孔,瞬间染上一丝愠怒:
“胡闹!强抢民女本就是重罪!更何况还是一品丞相的千金!你们这些随从为什么不拦着他?”
侍卫有苦难言:关键是他们拦不住啊!
齐毓没再为难侍卫,沉声道:
“现在丞相府的大小姐在哪里?”
云丞相睚眦必报的性格,就连父皇都颇为头痛。
现在若没有对人造成实质伤害,或许还能获得丞相府的原谅,不然,恐怕脸他舅舅也会牵连其中!
“回太子殿下,在少爷的院子。”
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着,齐毓闻言已然冷了脸色。
“你现在立刻带我去!”
“是!”
太子殿下发话,侍卫岂敢不从?立刻引着太子走了最近的路,来到林康的院子。
当齐毓匆匆踏进林康的寝室,看清躺在床上的女子,顿时眸光一怔,蹙眉:
“怎么会是她?”
来不及犹豫,齐毓立刻坐在床边,为云曦切脉之后,得知她并无大碍,悄悄松了口气。
“云小姐?你快醒醒…”
昏迷中,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颊,云曦锁紧了眉,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头痛的似乎要裂开了一般。
齐毓将云曦扶坐起,倚在自己的胸前,伸指,刚要掐她的人中。
下一刻,却被云曦咬住了手指!
“呃。”
云曦几乎用了十足的力,专注于自己的嘴上,齐毓闷声,却没有粗暴的被推开云曦。
见对方没反应,已经清醒的云曦,趁势将齐毓往前一推!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敏捷的骑坐在齐毓的腰上,细白的双手准确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随之软糯的声音,高喝道:
“天杀的登徒子!敢占我便宜,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后颈被重击敲晕之后,云曦此刻依旧感觉头脑发胀,眼睛发晕,但是她却已经清晰的记忆起昏迷前的事情。
因此,才能趁对方大意之时,迅速做出反击。
深知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这是她仅存的机会。
云曦强忍着头晕,双手死死的掐住对方,一刻不敢撒手!
脖子被掐,齐毓禁不住咳了两声,抬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云曦,如此轻盈、柔弱。
他只需一掌便能轻松将她拍飞,然而他却不忍那样做。
“你看看我是谁?”
齐毓温暖的手一只附在云曦白皙的手指上,一只帮她撩开眼前散落的发丝。
温醇的嗓音略微低哑,扬起的唇角,不带任何攻击性。
眼帘的视线被拨开,对上那双如山水明净的眸,云曦目光微怔,头歪向一侧:
“你是…芙蓉糕?”
不对!竟然是太子?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太子与那厮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