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贴呼吸交融,室内陡然升温,一片缱绻旖旎。
齐嵘的手指缓缓掠过云曦下巴、颈项、被衣服包裹着的纤细腰身,一向冰冷的眸子此刻仿佛失火的燎原,一发而不可控。
“呜呜,好难受。”
云曦呜咽抽泣,被齐嵘疯狂的汲取着口中的空气,感觉胸口憋闷,快窒息了一般。
齐嵘恍然一怔,看着云曦红肿的樱唇,几分理智瞬间回笼。
他咬了咬牙,拉紧云曦敞开的领口,猛然将她打横抱起,迈下床,出了门,阔步往院后走去。
献王府里有座人工湖,就建在齐嵘的院子里,此刻虽已桃花初绽,树芽暴青,但依旧春寒料峭,尤其是湖水的温度可想一斑。
齐嵘抱着云曦来到湖边,未曾迟疑,便缓步走了进去,直到湖水淹没他的胸前,云曦也被冰冷刺骨的湖水浸泡,瞬间恢复清醒!
“好冷!我什么会在这里?”
云曦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望着齐嵘冷峻的面容,再看看眼前诡异的一切,脑海中的记忆还处于一片混沌。
齐嵘紧紧的抱着云曦,用身体的仅有的余温支撑着她,柔声安抚:
“再等一会儿就好。”
为了不再肆意放纵下去,也仅有这个法子才能快速平息她体内的亢奋。
“好冷,我不要在水里待着,我要上去!”
云曦摇头,彻骨的寒冷让她面孔发白,身体发抖,几乎哭出声。
她知道齐嵘不会无缘无故的带她来冷水中泡着,但她实在受不住,这如同被万千根针同时刺入肌肤的感觉。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齐嵘不由心软,但下一刻,又强迫自己必须硬起心肠。
为了让云曦感觉好一点,他几乎将她整个身子裹进自己怀中,语气却异常坚持:
“不行!你身上中了催情药,如果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身子交给我,就乖乖在水中待着。”
见云曦面色惨然,一脸震惊的模样,齐嵘低声承诺道:
“不必怕,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
云曦冻得身体近乎麻木,许多次想要投降,然而想到齐嵘方才的话,她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云曦身体紧贴着齐嵘这唯一的热源,贪婪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愣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见时辰差不多,云曦也渐渐安静下来,齐嵘抱着云曦迅速回到房间,伸手就要去解云曦身上的湿衣,却被云曦按住手掌。
“我自己来。”
云曦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唇瓣微启,垂着首道。
“这时候才知道害羞?”
齐嵘唇角微勾,眸中闪过一抹促狭,却也没有强迫她,特意在两人之间拉起一道屏障,叮嘱道:
“你脱快一些,先钻被子里,我命人少了热水,寻两件女子的衣服给你送过来。”
“好。”
云曦抖着唇回答,也不推脱,手指颤巍的去解身上的衣带。
齐嵘迅速换好干衣,往门外走去,不多时,便有四个丫鬟婆子抬着木桶和热水走了进来,甚至细心的帮云曦收了湿衣服,并服侍云曦泡了热水澡。
而齐嵘,则始终都未曾露面,直到云曦换好干爽的衣服,下人们全部收拾妥当,退了下去,齐嵘才端着一碗红姜汤走来进来。
看着坐在床沿发呆的云曦,催促道:
“快点喝碗热姜汤,去去身上的寒气。”
他小心吹凉,放在云曦的唇边,然而云曦却一动不动,只目光紧紧的凝着齐嵘。
原本想说谢谢他之前救了自己,没有趁人之危占她便宜,但一开口,语气中却含了几分质问: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
话一出口,连云曦都被自己情绪中的幽怨吓了一跳。
然而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加上她心中也着实好奇,所以便没有解释。
听着云曦的问题,齐嵘不由眸色一怔,不答反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见齐嵘近乎默认,云曦心口顿时感觉有些发堵,那种胃府紧缩的不适感再次袭来,她却依旧勉强的分析道:
“这衣服料子上乘,非一般人能穿得起的,所以不可能是王府婢女所有;即便去了成衣店,从王府出去再回来的时间,现在都不一定能够取来;更重要的一点是,这衣服上有熏香的味道,定然是主人的。”
由此看来,齐嵘在献王府养了女人,而这衣服,便是那位女子的!
不知为何,得到这个讯息的瞬间,云曦心中极力排斥,甚至想要扔了衣服,即刻离开献王府。
但是,她的湿衣服已经被丫鬟收走,而她,也不可能真的赌气穿着湿衣离开,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发展成眼下近乎讨伐齐嵘的姿态。
因为身上的余毒消散,之前混沌的记忆也渐渐收回云曦的脑海,想到之前不久抱着她亲吻缠绵的齐嵘,或许在无数个夜里也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便抑制不住的愤怒,甚至是悲哀!
他既然已经金屋藏娇了,为什么还要去一再招惹她?
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在皇帝面前撒谎,说他们早已定下婚约,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去丞相府提亲,一心想要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注视着云曦失望的眼神,齐嵘面上的表情却不以为然。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又没办法跟你比,你又何须与她计较。”
看了眼云曦身上过于艳丽的衣服,齐嵘微微皱眉,坐在云曦的身边,和声和气道:
“如果你不喜欢身上的这件衣服,我即刻命人去街上给你置备几套,随便你挑好不好?总之,先把碗里的姜汤喝了。”
听着齐嵘漫不经心的话,云曦心中更加恼羞成怒,她控制不住,扬手打翻了齐嵘手上的汤碗。
“这是衣服的事情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中在意是什么!”
男人们总是会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他说起献王府的那个女子时,丝毫不觉得这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说得那样轻松,仿佛那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是不是等他对自己失去兴致,她也会像那个女子一般,被他弃之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