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云曦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张俊美的容颜却恍然撞入眼帘!
“睡醒了?头还痛不痛?”
温柔的嗓音低沉悦耳,一双大手环抱着她的腰肢,而她也全心依赖的窝在对方温暖宽阔的怀中,仿佛两人天生如此,密不可分。
“滚下我的床!”
在看清齐嵘的面孔后,云曦目光先是一呆,接着昨日的记忆瞬间回笼,立马冷了脸色。
迅速用双手推着齐嵘的面孔,双脚蹬着齐嵘的胸膛,想要从对方怀中解脱出来。
见云曦刚睡醒,便如炸了毛的猫儿张牙舞爪的模样,齐嵘的俊容被她推向一侧,却笑得一脸开怀,单掌便轻松擒住她的一双小手。
“怎么了?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我以为你这么喜欢我,应该很开心一睁眼便看到我呢。”
齐嵘笑容耀眼,整齐的白牙明晃晃的,让云曦心中更是蹭蹭冒火。
“你少在这里没脸没皮,我才不稀罕见到你,快放开我!”
看着齐嵘一张得意的面孔,云曦只差没有一口口水喷到他脸上!
这厮品行不怎么样,厚颜无耻的功力倒是日益渐长,圣人见了能发疯,坏人撞见都能吐血!
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想到昨日他与程采洁私会许久未归,身上还沾了对方的味道,云曦就觉得心中悲凉,止不住的愤怒,简直一刻也不想再见到齐嵘。
“你走!不要在我房间!”
云曦挣开齐嵘的钳制,抓起床上所有能抛掷的物品统统往齐嵘身上招呼,而齐嵘却也不躲不闪,任由她宣泄,却仍旧笑得一脸无辜。
“你让我去哪儿啊?这里是我的房间。”
“……”
云曦身子一僵,迅速环顾四周,沉稳的布置,简单的摆设,气死人的发现:这还真是他的房间!
“我离开总行了吧!”
云曦气鼓鼓的起身下床,刚要越过齐嵘却被人勾住了腰肢,一个不稳,她直接趴在齐嵘身上。
“你干嘛?!”
云曦吓了一跳,愤怒的捶打齐嵘,却被他抱住,轻声安抚:
“别太子用力挣扎,小心扯到身上的伤。”
虽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加上齐嵘精心的呵护,云曦的伤已经恢复的感觉不到明显疼痛,但未痊愈之前,还是得小心为妙。
听着齐嵘的关心,云曦却并未觉得感动,却是鼻子一酸,心中更是委屈。
她前几日才刚刚释怀他王府中养的两个女子,甚至想要好好跟他开始,然而他现在却又四处沾花惹草,这让她要怎么相信他?!
若是一颗心被他伤的千疮百孔,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信心继续和他在一起……
云曦垂着头不说话,眼眶却氤氲着水雾,齐嵘看得心疼,立刻叹息着小心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昨晚我可是一路抱着你回来的,胳膊和手都酸了,你不帮我揉揉?”
云曦撇开头,摔落了泪珠。
“手酸让程采洁给你揉去!反正我也没求你让带我回来!”
云曦赌气的道,不想去看齐嵘的面孔,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好啦!不要吃醋了,她呀,今后都不会再来烦你了,我向你保证。”
听到齐嵘的话,云曦却并不领情,禁不住嘴硬道:
“谁吃醋了?我才不爱吃那玩意儿!你爱找谁找谁,我也不需要谁的保证!”
她知道自己这样耍脾气显得很不理智,但是当她看到齐嵘与别的女子暧昧时,她便难以控制嫉妒的心情。
如果不是答应了他要留在陵川处理燕洞的事情,她很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对于云曦的小性子,齐嵘却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十分喜欢她这种生动直白的表现。因为云曦脸皮儿太薄,平日总是不肯承认对他的在乎,唯有这种情况下,才会让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在乎!
他承认,他是有些故意让她吃醋,所以他确实理亏。
齐嵘抱着她坐起身,轻吻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一脸宠溺的凝视着她,认真解释道:
“那个女子不过是我计划的一环,我爱的人只有你。”
“什么计划中的一环?”
云曦茫然,故意忽略齐嵘后半句话,接着又狐疑的注视着他,看他是不是在狡辩。
齐嵘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无奈的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
“你忘了,我之前叫停了修堰筑桥的事,因为陵江堰上报的情况与我让人是实地勘测的大相径庭,必须推翻之前的设计图纸。”
被齐嵘这样一说,云曦才恍然想起确实有这样重要的事。
因为事关陵江下游几十万百姓的生计和安危,修堰筑桥的事一丝都马虎不得。
云曦暂且不再计较齐嵘与程采洁的事,不由坐直了身子,看着齐嵘一脸正色道:
“那你昨日是怎么解决的?”
她记得自己昨晚错把甜酒当饮品,最后喝的不省人事,完全记不清后来的事情了。
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样回来的,只记得当时满腹委屈,被齐嵘与程采洁私会的事情伤透了心。
今天听齐嵘一说,才恍然想起昨日赴宴的目的!
见云曦终于冷静下来肯听他说话,于是乎,齐嵘简单扼要的将昨晚的事情向云曦叙述了一遍。
云曦听的目瞪口呆,心中不得不感叹,这厮的诡谲心机。
明明一招险棋,稍有不慎,便会让他陷入孤军奋战,“众叛亲离”的下场,却被他剑走偏锋,公然变成了反制众官员的利器!
不仅让这些官员不敢偷偷向皇帝告密,还上下一心,与他拧成一股绳。
齐嵘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等到他们新的施工方案开始之后,就算皇帝,也不会再有任何办法阻止!
想到这儿,云曦心中也不由欣慰,暗赞齐嵘做的好。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件事。
这与程采洁有什么关系?
云曦正要继续再问,门外却忽然响起护卫的声音:
“王爷,诸位大人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能过去?”
这是齐嵘昨晚便交代好的,众官员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程,自然不敢怠慢。
有人甚至一宿未眠,就是殚精竭虑的查血资料,努力想要想出策略。
他们天一亮,便匆匆忙忙到达议事厅,然而众人反复讨论了很久,最终却众说纷纭,很难达成一致。眼巴巴的期望着齐嵘来了,主持大局,然而一等再等,却始终没有看到人。
这才托了护卫前来打探齐嵘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