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大致将王府的仆人了解了一遍,并对其中几人的活儿做了调换。
“本郡主还是那句话:若有不服,可保留意见,只要紧守本分,王府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接着,云曦语气一转,眸色锐利道:
“但若是让本郡主发现谁再玩忽职守,偷奸耍滑,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对于云曦的安排,虽然激起一部份人的民怨,但却并未再有人敢当面指责云曦。
而云曦特意自称‘本郡主’是提醒众人,她不止是齐嵘的妾,还是皇帝亲封的郡主。不管他们心中觉得她是个笑话也好,瞧不起她也好,但却别妄想着能欺压到她头上!
因为就像之前的婆子,居然还想拿她的身份来反制自己?!
有些人你越是对他以礼相待,对方便越得寸进尺。若是她这次选择视而不见,又或者直接原谅对方,那么,换来的不是对方的知错能改,而是变本加厉!
长此以往,她别说是掌家了,就算想安静的待在献王府,也难以获得清净。
所以,她今日必须杀一儆百,亮明自己的底线!
当无双匆匆走到南苑的时候,云曦已经饥肠辘辘,准备遣散众人回院子吃饭。
“小姐,无双回来了。”
玉竹站在云曦身边,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看着疾步而来的无双,云曦往对方身后望去,除了无双的侍女外,并未看到那十几人,心中顿时了然。
“夫人抱歉,刚才是无双误会您了。”
无双走到云曦的身边,缓缓施了一礼,一副痛心疾首道:
“之前无双并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议论您的不是,所以才替她们求情。在无双的逼问之下她们才肯承认,得知冤枉了您!”
“哦,是吗?这个时机,还真是恰到好处啊!”
见无双态度大转弯,云曦扬唇冷嘲。
这个无双,她倒是能屈能伸啊?!
故意忽视云曦讥讽的目光,无双硬着头皮,故作悔恨道:
“无双比您多来王府一年,已经将大家当成自己的至亲,因此担心您过于苛责她们,所以才会一时糊涂,没问清缘由。”
接着,无双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道:
“在得知这些刁奴的恶行后,无双已经如实禀告给了王爷,并恳求王爷狠狠严惩。所以一会儿,展护卫便会来通知管家惩罚结果了!”
“真的假的?”
看着无双唱作俱佳的模样,玉竹率先提出质疑。
“就在方才,你还说我们郡主滥用职权呢,现在怎么转变这么彻底?你不会是为了躲避之前约好的责罚吧?”
这无双不会是走了一遭,被鬼上身了吧?
听到玉竹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无双脸色异常难堪,但是面对周围几十双眼睛,她只得暂时选择隐忍的道:
“玉竹姑娘若不信,一会儿等展护卫来了就知道了。”
“我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没有选择包庇她们,说不定那些人会对我怀恨在心,反咬我也说不定!”
无双眸色沉沉,显得一脸担忧,实则,是赶在那些人到来之前,为她开脱。
而她话音才落,便已经见到展风信步往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先前那十几人。
此刻她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神情充满了恐惧,与展风保持着很远的距离,仿佛十分害怕展风的模样。
看到周围众人,展风眉心紧锁,眼神不悦的看了眼云曦。
接着,当众宣布了对十几人的处置。
而让人意外的,之前还在振振有词的几人,现在却都默不作声,暗自接受了对她们的惩治。
并且,也并没有如无双所担心的,反咬她一口!
经过此事,王府众人皆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位夫人已经成为了王府的新规矩,因为她的背后,是他们王爷!
众人散去后,无双脸上堆笑着走到云曦的身边,特意示好道:
“夫人,为了庆祝咱们比邻,无双给您准备了一桌好菜,想必现在已经凉了。不如拿去我院子里的小厨房,再帮您温一温?”
相较于朴素的南苑,无双所在的院子要更大,还有小厨房,而南苑就没有。
云曦抱臂的注视着无双,表情似笑非笑:
“热菜就不必了,因为你送来的饭菜,本郡主是不会吃的。”
接着,云曦打量着无双一身华丽的穿着,特意往后退了两步,手捏住鼻子,一脸嫌弃的道:
“因为本郡主担心那桌子菜,已经被你这身呛人的香气,夺去了它们原本的味道。你这熏香不用在茅厕,着实可惜了!”
“什么?你!!”
对上云曦那讥笑的表情,无双瞬间怒意暴涨,云曦却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只是,她刚要进门,却被展风拦住去路。
“怎么?展护卫还有事?”
云曦冷视着展风,早就看出那些人之所以默默接受惩罚,却没有反咬无双的理由,定然是展风做了什么。
若不然,她们也不必那样害怕展风,拼命的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
这让她不由怀疑,这展风,或多或少与无双有着某种关系,只是她不清楚罢了。
注视着云曦,展风面色阴冷,直言威胁道:
“王爷虽说让你掌家,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在王府耍什么花样!否则,就算有王爷护着,我也一样有办法让你消失!”
主子身边已然危机重重,他不想因为这个女人再节外生枝,为主子带来更大麻烦。
这也是老罗国公,将他留在主子身边的最主要原因!
面对展风的威胁,云曦只是冷冷一笑,本想不予理会,玉竹却双眸一沉,怒怼道:
“展护卫,你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这话你应该当着你们王爷的面说,私下威胁我们家小姐又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我看不起你!”
因为之前的接触,玉竹原本对展风还有几分好感,看到他竟然这样对待自家小姐,顿时怒不可遏。
被玉竹指名道姓骂,展风一噎,脸色也不好看,冷声道:
“我只是在其位谋其职,咱们各为其主,我不与你计较。”
说完,也不再停留,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