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忙,只剩下了姚暖笙一个人处理蒸馏酒的事情。
县城的店里面装修的差不多了,姚暖笙干脆将这事交给了六子。
拉壮丁将姚从文给拉到了身边帮忙。
第一天,姚从文苦着脸和她一起到了县城,认命的跟在她的身后忙碌。
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些事六子也能干,非得拉着我,大冷天的。”
“闭嘴,就说你干不干吧,不干回家我就跟娘说。”
姚暖笙没理他,这个二哥总是会没事干间接性抽风。
“你又告状。”
姚从文顿时有些怂了,从小到大,按照爹娘那个宠妹妹的性子,告状了吃亏的人一定是他。
姚暖笙和姚从文第一件事情去找了酒厂。
是在县城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面。
这个村子几乎家家都会酿酒。
但因为酿酒需要的是粮食,所以只有在风调雨顺的年头,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一旦出现荒年,他们村子里面的营生立刻就得停了。
这里酿造的酒是固态发酵白酒,简单来说就是酒曲中的酶将粮食中的糖发酵转化成酒精的过程。
俗话说的话,这粮为酒之肉,水为酒之血,这个村子也是因为靠近后山,山上有一眼清泉,水质清冽,酿出来的酒,滋味不错。
在这周边的地区,向来销量不错。
姚暖笙到了村子里,直接找上了村长。
“您是要买一千坛的十里香?”
这酒的名字就叫做十里香。
“对!”
蒸馏酒就是利用气化凝结的物理现象提纯酒,订单有五百坛,她至少得按照双倍准备,这说不定还不够,之后可能还要继续买。
村长略微吃惊,这么大的主户让他吃惊,这可是个大买卖。
随即村长看姚暖笙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咱们这酒叫十里香,那真的是十里飘香,你们来的路上应该都闻到了吧。”
姚暖笙笑着点点头,这是当地的酒,家里面姚老大喝的就是这个。
来之前姚暖笙专门尝了,味道确实还不错,至少她觉得挺好喝的,就是度数比较低,喝着有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这是固态发酵酒最初的时候特有的味道。
“村长,我这一次性买一千坛,这个价格方面……?”
谁也不是冤大头,当然能便宜一点是一点。
村长伸出两根手指。
“咱们这买的多的,都是这个价格,一坛二百文,概不讲价。”
这个价格确实是不便宜,她买一千坛,这可就是足足二百两。
姚暖笙从怀里面取出了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定金,你们送到家里,到时候再给你另外一半,没有问题的话,咱们签契约吧。”
“夫人是个爽快人。”
村长看着那一百两的银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当即拿出纸币,写下了契约,双方签字画押之后,这个买卖算是做成了。
回去的路上,姚从文忍不住嘀咕。
“又是二百两,二百两啊,真是太贵了!这花钱如流水,真的是……”
“能不能闭嘴!”
姚暖笙在马车里面听着他在外边嘀咕,实在是有些没忍住。
回去的路上,姚暖笙又专门去制陶的作坊定制了专门的蒸馏酒的器皿。
这是她专门根据脑海里面那些文献里面还原画出来的设计图。
从外形来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葫芦,分为上下两个部分。
下边的部分,壶嘴朝着上面,用以做进酒口。
上边是一个和下边差不多形状的圆形器皿,它的下方是充满了各种眼,有点像是蒸锅。
最上面的盖子也是特定设计的,在上面可以倒入冷水,用作冷凝的作用。
当下边的容器里面装满了酒,经过煮沸气化,酒气升腾至上边的容器,在最顶端水冷凝华。
最终变成高浓度的酒精从哪个特意设计的朝下的壶嘴流出来。
这个时候得到的就是高浓度的酒精。
这样的酒,酒精浓度甚至可以达到七八十度,人并不能够直接入口。
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静止,淳化,让酒的口感变得软绵顺滑,减少涩味和辛辣的感觉。
然后再进行欠兑,降低酒精的浓度,使之成为人比较容易接受的度数。
可以分成好几种不同的度数,这一点就需要在做好之后进行试验了。
姚暖笙在放下了定金,约定好七日后由他们亲自送到家里,这才离开。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
姚暖笙干脆让姚从文去店里面忙活,她自己从路边搭了牛车回村里面。
刚回去,就听到书房里面季望尘和柴智心在因为什么事情争论。
两个人有种争论不休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姚暖笙有些奇怪的走进去。
“暖笙,你回来了?”
“你快来看看这个,我们两个人实在是看不懂了。”
季望尘下意识的就朝姚暖笙求救。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姚暖笙的枕边人,知道自己的娘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姚暖笙接过书看起来。
上面写着一道题目:
「参分弓长,以其一为尊。」注云:「尊,高也。六尺之弓,上部近平者二尺。爪末下于部二尺。二尺为句,四尺为弦,求其股。股十二。开方除之,面三尺几半。
后边还有解题思路:句股之法,横者为句,直者为股,斜者为弦。若句三,则股四而弦五。此自然之率也。今此车盖,句二弦四则股三,此亦自然之率矣。求之法,句、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也……
这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大一段。
姚暖笙看完之后想笑了,这不就是初中生要学的勾股定理,但凡事九年义务教育学过的,都会这个。
“这么简单的,你们是没看懂吗?”
季望尘顿时眼前一亮,他就知道暖笙肯定知道答案。
“没,不太懂。”
柴智心看着季望尘一点都不意外的跟在姚暖笙的身后学习的样子,大为吃惊。
她可是一个女人,怎么……
姚暖笙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身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柴秀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真的会做?”
他开口,语气充满了吃惊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