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湛墨翊察觉剑舞的涵义，眸中一暗，低眉一笑，恰好对上同样惊讶的六皇子的眼睛，看他的样子，显然也已经知会了什么意思。
“先生，这……”。
“殿下明白就好。”
六皇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剑舞。
随着长剑收起，精妙绝伦的剑舞就结束了，众人甚至忘记了鼓掌，良久，才一阵叫好。
秦珏更是惊讶的站了起来，意识到有些失态，才尴尬的坐下，问道：“不知卓二小姐，可否告知此剑舞名字？”
“名字吗？
还不曾有。”
卓清雨摇头道，“这只是臣女一时即兴舞成的，上不得大雅之堂。”
卓清雨清绝出尘，手中长剑潇洒一挽，别于肩后，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卓清雨身上，卓清雨淡然一笑，微微颔首：“还请诸位公子小姐点评！”
“这卓二小姐可真是出彩，这场剑舞当真绝世啊！”
“对啊对啊，我一开始还觉得张小姐那个舞蹈好看，没想到啊，卓小姐才更胜一筹！”
卓清雨就这么看着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歪头给了卓悠兰一个得意的眼神。
此刻的卓悠兰震惊无比，卓清雨胸无点墨她是知道的，为什么她今日会舞蹈？
她明明从未去府中练过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湛墨翊此刻却被卓清雨逗乐了，一直以为这个女子的表现都是成熟稳重，仿佛不似她这个年纪一般，偶尔眼底会有化不开的忧愁和悲伤，让人迫切想靠近，但是刚才的歪头得意之色，却重新让她焕发了少女应有的欢愉。
天下谁人不向往快乐，或许只是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所以才让她被迫成熟。
想到这里，湛墨翊看着卓清雨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
“太子殿下，您是这宴上最有话语权的，不如让您来说胜者吧。”
湛墨翊微微一笑。
听到唤声，夙谦才回过神来，火热的眼神打量着卓清雨，笑着说：“好，这场比试大家有目共睹，虽然张家小姐一舞翩翩，可是卓二小姐更胜一筹，所以这胜者就是——卓二小姐！”
此话一出，众人欢呼雀跃。
一部分人为了刚才自己押宝得的银两高兴，一部分人为了看到这般舞蹈高兴，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真心为了卓清雨高兴。
永宁揽着卓清雨手臂，喜不自禁：“清雨你好厉害啊！
你以后能不能教我舞剑啊！”
“人家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女，舞剑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还不如让二小姐教你剑术呢！”
秦珏抱着扇子，笑嘻嘻道，“二小姐，我秦某人对舞蹈编曲还有点天赋，刚才的舞步我也记了不少，不如以后给你重新编排一下？”
卓清雨将长剑放回剑鞘，笑着说：“却之不恭，只不过嘛，需要收费吗？”
“收费？”
秦珏震惊道，“你和我还谁跟谁啊！”
说罢，三人对视而笑。
看着旁边眉眼弯弯的永宁，卓清雨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永宁恨嫁怀柔的场景，又看了看一旁高风霁月的秦珏，联想到他那佞臣父亲，卓清雨心中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