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道理的。恰恰就是之前金人提出来的许多不公平的条件。大宋满足他们之后,他们就会立刻撕破脸,再度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一次两次,老百姓尚且蒙在鼓里。好几次之后,老百姓也看明白了。以前,他们认为金人就是强盗。给点钱,打发走就没事了。毕竟大宋在近百年间,一直都是用钱砸对手的。看不过西夏,那就砸钱出一支军队,常年在西夏边境上战火不断。看不惯大辽,就用钱砸出一个澶渊之盟!!!到了金人这里,也打算用钱砸人家来着。结果人家比绘画的首富还要贪婪。老百姓整明白了。金人不把他们彻底整的走投无路,哭爹喊娘,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没有什么所以,就是嗷嗷的跟金人干!可爱的大宋百姓,用质朴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意愿。可悲的是大宋朝堂上的很多自认为是贵族阶级,精英的士大夫却对金人抱有一丝幻想。总而言之,这个时代,最怕的就是不懂装懂的士大夫,以及懂装不懂的权贵阶级。他们其实是一路人。然而,话说回来。金人能文能武,各种策略飞起。无论跟辽国还是跟大宋,金人的一系列决断都具备先见性跟突然性。这么大的优势,是从哪里来的?其实就是从大辽跟大宋的内部挖掘的。恰恰赵烁穿越的这个时代,就是白山黑水的缩影。女真人在白山黑水之间繁衍出最高光的领袖,完颜阿骨打。随后又衍生出最能打的骑兵。除此之外,金人的军事指挥大账内,有契丹人,有宋人。他们执行的就是简单直接的拿来就用的思想。不管谋士是哪里人,只要提出来的策略有效果,就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所以超强的执行力,支撑着金人用了短短一年就灭了上百年的大辽国。“秦桧!”
“罪臣在!”
“朕给你委派一个任务,你把你的这份策论,送给城外的金人,如何?”
秦桧听闻此言,颔首道:“罪臣谨遵陛下旨意,陛下意在震慑金军,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聪明。”
“不过这信该如何送?”
秦桧直接犯起了嘀咕。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赵烁让他带信出城。他虽口号喊着是要抗金。可他终归只是起于布衣的一介书生。听说金人残暴。想想就害怕。秦桧这人现在做官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在中书省作文员这几年,对大宋外交风口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是了解的相当清楚的。秦桧翻阅史料,依他所看。从大宋建立之初,就决定了整个宋朝是外强中干的。这就决定了外交的人员,大多数都是色厉内荏的主。在大宋国内,耀武扬威。一离开国门,就软弱无能。因为他们最了解大宋的军事实力。徽宗时期!大宋单发面撕毁跟大辽之间的澶渊之盟盟约。转头去跟金国的完颜阿骨打签订海上之盟。大宋派出去的使者,就是秦桧的前辈。那家伙原本是从陆地上经过丹东进入金国的。结果碰巧遇到金国跟大辽的小股军队打仗。他远远的看到金人杀了辽军之后,斩杀头颅别在裤腰带上,当场就吓尿了。很快就放弃陆路,改行水路。重要在海上颠簸了几天几夜后到进入金国境内。可他并没有拜见完颜阿骨打,因为他连金军大营都没进去。就被大营外面悬挂的若干具失去头颅的尸体吓尿了。吓的直接扔下宋徽宗亲笔写给完颜阿骨打的结盟信,就跑了。好在金军的巡逻骑兵发现那封信,转头交给完颜阿骨打。这也算是彼此结盟了!就这……那个大使回来之后,还大吹特吹,标榜自己是宋金海上之盟的功勋!后来那位外交口的前辈被斩首了。斩首的时候,秦桧还特地去看了看。那画面,真舒心。第二次外使事件,就是大辽被金人进攻的难以招架之后,派使者前来大宋求助。宋徽宗也排出一位同级的大使接见辽使。辽使见面之后,痛苦陈述了宋辽百年之间的和平。意思是希望宋朝这个失信者能够重新跟大辽联手一起共克时艰。结果当时的宋朝大使装比的说道:“大辽今时不比往日,我泱泱大宋岂能与败者为伍?”
“不但如此,大宋还要攻克辽军掌控的燕京城。”
于是,辽国大使哭着回去了。宋朝大使跟童贯率领大军去进攻燕京。被气急败坏的三万辽军打的屁滚尿流,一窥百里。就这,那位大使还经常吹嘘自己在辽使面前展露大国气象!那个使者,如今就在秦桧工作的部门。秦桧看到他就非常来气。不过,他现在也能切身体会到那些前辈使者遇到危险时的真实想法了。秦桧瑟瑟的看着皇帝。赵烁也凝视着秦桧。秦桧惶恐不安的低头:“陛下,罪臣何德何能去给金军送信,莫不如派军使传出?”
“嗯。”
赵烁从秦桧眼中看出了恐惧。随后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对了,朕着你官复原职,留待查用。”
秦桧身形一怔,继而一喜:“罪臣谢主隆恩。”
“下去吧。”
赵烁摆手,看着秦桧离开的背影,暗自想到:“等朕平了金军之患,便斩你九族。”
……秦桧刚刚离开。高俅便出现在文德殿前。“陛下,臣有事启奏。”
“进来。”
“遵命。”
别看高俅上了年纪,今天他忙碌了一整天,现在还走的虎虎生威。那精气神完全就是一副重返十八岁的劲头。“陛下,今日黄昏,微臣在城门口抓了三位朝廷命官。”
“他们想要出城投降。”
“他们人呢?”
赵烁面目杀意。高俅说道:“他们都被微臣杀了,就在菜市口,当着很多老百姓的面杀的。”
“干的好!”
高俅听着皇帝的表扬,非常受用。嘴角的那一撮八字胡也似乎要飞起来了。“陛下,据微臣查访,那三人都是唐相国的门徒。”
“朕知道了,他们三人供出来了吗?”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