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酒楼的投资和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置办,五万的银票只剩下三万出头,后面还要养人和发展势力。
几妆痕越想就越是觉得心痛,她太穷了。
连带这看手里那块木头的眼光也充满了炽热感,仿佛自己手里捧着个金子似的。
看了一会,小心的将它放在桌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元辰,我是新手,一时半会刻不好的,要不换成普通的木头给我练手?”
夜沉央拿着工具比划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里又是欣慰又是责备地看着她说:“阿痕不用为我省银子,我自己是有铺子的,每年能进不少的银子,足够富贵的养你一辈子。”
说完看着她奇怪的眼神,沉默了一会似是恍然大悟,急忙道:“阿痕你放心,都是正经来路得来的,我和他们不一样。”
几妆痕:……
木木地看着他将嘴里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感觉自己和他不在一个频道的几妆痕再次决定要好好赚钱。
摸着手里的梨花木没有再说什么换木头的话,免得等下又被他误解了其它意思。
随后问起了如何雕刻印章的事情,心里却想怎么暗戳戳的赚到大笔的钱。
想到这里她就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戴了快两个月,圆润了许多,多了些说不清的韵味,不像以前那种没有生气的感觉。
脑子里突然出现卖玉佩的想法,随即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在一旁。
这块玉佩她很是喜欢,而且这玉佩就是她的,对它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情。
像是眷念又像是期盼?
给人看病就更不用说了,想要获得像上次上官烟那样的大手笔很难,而且她也不清楚,万一又给夜沉央惹出什么事情来,不是次次都有上次那样好运的活了下来。
交给沉香和李全的酒楼在几天前也开张了,她还没有去看,听沉香那丫头说盈利还不错,但这个镇子上有钱的人没几个,也赚不了多少,而且那个酒楼是留着养这八十多个人用的。
脑子里越想越觉得发愁,也没有注意到手下正在使用的刻刀。
“啊”左手的手指毫无防备的被戳了一下,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夜沉央抬头就看见她捂着手,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看,很快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指间隙流了出来。
雕刻木头用的劲不小,刻刀也十分锋利,用力过度而划到手,伤口自然也不小。
初学者没人不被划过,可伤到的人是几妆痕,夜沉央就很是心痛了,没来得及谴责她几句,就从怀中拿出手帕将伤口包扎起来。
还没将手掌上的血迹擦干伤口出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液就将那张洁白的帕子染红。
“你快止血,回去抹点药。”夜沉央看着伤口处的血迹急切地催促着她,这一刻的他十分的烦躁。
几妆痕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也没有逗他,转身就去药房里敷药。
那一下力度有多大她自然知晓,食指上的伤口还挺深。
等她裹着浸满鲜血的手指到药房时,沉月也着急了起来。
“主子,您手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这么多的血?”沉月一张脸满是焦急无措的神色。
几妆痕既无奈又觉得有几分温馨,这点伤口对于她而言还真不算大,只好笑道:“月大夫,你再不去找药来,病人就要留更多的血了!”
“啊?”沉月愣了一下,慌慌张张道:“奴婢该怎么用药?”
听见她无措的声音,几妆痕也才想起来她才把基础药材认完,才开始学如何用药,只好告诉她需要的药材,一步步教她。
几妆痕的冷静也感染到了沉月,虽然还有些紧张和生涩感,对于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第一次就做成却很是难得了。
看着已经止住血上好药的手指,也满意的夸奖了她一下,“月大夫技术不错呀,好好努力。”
走之前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而沉月望着自家主子离开的背影,眼底却是含了泪,过了一会抬手抹去,继续看起了医书,而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好好学,不能辜负主子对自己的期望。
离开的几妆痕完全不知道那丫头的想法,她此刻正在夜沉央书房里挨训。
“你碰这些东西怎么能走神?”
“下一次若是伤到其他地方怎么办?”
……
“阿痕日后不要学这个了,反正有我刻给你,我不舍得你伤到。”
从最初愤怒地训斥到最后的怜爱,几妆痕表示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的话。
最初当自己是奸细,不是警告就是讽刺,后来和她谈恋爱就十分顺着自己,特别的温柔。
如今怒气冲冲的训斥,倒是让几妆痕心里更加舒坦,心里一阵暖意,觉得这样才像是谈恋爱!
最后,在他期待看自己认错的眼神,“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死死捂着嘴,看着夜沉央僵硬的面部表情,放弃了挣扎,鹅鹅鹅地笑了个痛快。
在他脸色越来越黑的情况下,几妆痕说:“元辰,谢谢你,我很喜欢。”
谢谢你带给我这些感情,这些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情绪。
简简单单的一声谢谢,让夜沉央发黑的脸色瞬间消散,无奈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看向她的眼神也极为宠溺,谁让她一撒娇就这么可爱呢,对她的视软简直毫无顶抗力。
最后在她极力保证以后会小心的情况下掀开了这件事情。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几妆痕拿着书迎着早晨的太阳,唱着歌儿欢快的跑去了夜沉央那里。
四五天过去,她手上的伤口因为保护得好已经开始结痂,在洁白柔嫩的那只手上格外的明显。
若是旁人只怕是要因为留疤而难过,她却是不用担心的。
一个月的时间沉月脸上的伤痕已经淡得差不多,连景枫那眼睛旁狰狞的伤口也明显淡了不少。
所以没人对她手上的疤痕而感到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