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妆痕将桌上的菜吃了三分之二,不得不说这里找的厨师很会做饭。
味道好,环境好,价格便宜,多吸引人呀,早晚会有人来闹事。
才想到这里就听见楼下一阵骚动,她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乌鸦嘴,在夜沉央疑惑的目光下打发了沉香去看看情况。
“阿痕好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夜沉央用肯定的语气说完后也没有看她,反而端起桌上的一盏茶默默喝起来。
几妆痕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她刚刚念叨完就出事了吧,停顿了几秒钟后,一本正经道:“这样的运营模式在同行内会触犯不少人的利益,若是没有强大的背景早晚会惹事,李权发小的身份对于有些人来讲还不够强大。”
夜沉央听完后将茶碗放下,问道:“那阿痕可有什么办法?”
几妆痕有些无奈,“这酒楼是他在经营,非必要我不会插手。”
说完后将十九和景枫留在屋内照顾夜沉央,自己则带着沉清出去看看究竟。
“掌柜的,你们酒楼是怎么回事啊?第一次汤里面有个苍蝇换了一次怎么还有个苍蝇!”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满脸怒气在大厅内嘶吼着。
和他一桌的另一位黑脸男人也阴沉着脸,跟着应和:“掌柜的,今日你们若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原本不怎么吵闹的一楼瞬间安静得落地可闻针,两道愤怒的声音隐隐回荡在大厅内。
李权的脸色也不太好,才上菜不久这两人就说有苍蝇要求重新换,他不相信后厨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却也没有说什么让人拿下去换了,过后也找了过手这道菜的人仔细问过,都称自己没有见过苍蝇。
酒楼内的所有人员连带着几名厨子也是主子的人,一起忙碌了一个月在这点小事上没人会动手脚。
他们的人没有问题,那就是这两人存心闹事,他也清楚这座酒楼触犯到了其他酒楼的生意却没想到他们这样快就沉不住气了。
打发了一个人去衙门找人来帮忙,不管他有多么不高兴面上都要带着笑容去安抚两人,“两位客人先不要生气,能和在下仔细说一下情况吗?”
两人前几天收到一笔银子,对方要求自己在这座酒楼里闹事,能多大就闹多大,最好能将这座酒楼给弄倒。
他们本就是这条街的混混,这种事情对于两人来说很是简单,直接答应了下来。
其余吃饭的人闻言都仔细看了看饭菜,发现并没有问题,那闹事的两人大多数的人都认识,镇子上有名的混混嘛,四十多岁的人,还没有成家,常年在外靠收取保护费为生,想到这里也就知道这两人多半是来闹事的。
可惜坐在一楼的人谁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并不能出头,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祸端到身上。
珍馐楼开业不到半个月在平民之间很是讨人喜欢,味道极好,价格也不贵,若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关门了,倒是可惜。
两人不管掌柜怎么说都不松口,连赔钱都不要,在大厅内吵吵闹闹,连带着二楼雅间内的人也受不了站在二楼观看了起来。
不嫌事大的人还添了一把火:“掌柜的,这两人不满意你的赔偿呢,我看啊,不如将你这酒楼赔给他们。”
说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见此也跟着符合。
更甚者另一端的书生直接搭腔:“你桌上的价格不过二两银子,掌柜的如今赔你三倍,你们也不肯罢手,我看你们是存心来闹事的。”
其它书生见他们有人出手也没有在犹豫,大家都是寒门学子这酒楼对他们实施了不少优惠的政策,也不能看着因为这点事情就被人陷害了,“罗秀才说得对,咱们都给掌柜的做见证呢!”
大厅内其他人见秀才都开口了他们也都跟着七嘴八舌。
“我看啊就是镇子上那鸿福酒楼搞得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啊。”
“以前他就是一家独大,人都去了那里,听说这几天那里都没有什么人去了。”
……
两个闹事的人见大厅这些人将事情的经过给猜对了八九分,脸色都变了,但又想到那几十两银子,忍住心里的慌张,面色凶狠道:“我不认识什么鸿福什么的,今天我只要一个公道,若是再不给我,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已经很是急切,眼珠子到处乱瞟,定格在餐桌上突然拿起凳子就往桌上砸。
盘子碎裂的声音,让杂乱纷嚣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似乎没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砸桌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阻拦他的行为,“砰砰”的响声在安静的大厅内显得十分清脆。
李权算了算时间,脸上带着几丝恐慌,走上前道:“两位客人如今气可消了?还请您不要在砸了。”
掌柜恐慌恳求的表情和语气让他心情大爽,面上不显,却故作愤怒,直接对着李权吼道:“我要去报官,你们欺人太甚,今日我不仅要将你们这个酒楼砸了还要让你们关门!”
猖狂又无脑的话将整个酒楼的人都给整懵了,没想到还有如此颠倒是非又胡言乱语的人。
自己惹事砸了别人酒楼还要去报官?
群体无语时,门外响了一道突兀的声音。
“奥?你要报什么官?既然被我看见了就带你一起回去吧。”
原本就寂静的酒楼在这一刻更是安静了,普通百姓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闹事的两人脸都白了,而刚刚大放厥词的人更是吓得腿直打哆嗦,直接跪下,看见十几个捕快他此刻很想两眼一翻直接晕掉好了,可是他不敢。
咬着牙根,对着为首的捕头哭求道:“刘捕头,是他们珍馐馆的人在欺负小的,小的一时间气不过才说那样的话,这点小事情小的怎么敢去报官耽误县令大人呢?还请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