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见韩泽川回的如此之快,眼里的泪珠终是撑不住了,直往下掉。
韩泽川见此立马起身去给她擦泪,顺便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最后上官玉在韩泽川怀中哭成了泪人,这对爱人因为一个承诺错过了十年,如今又再次在一起,如何不让人动容呢?
但上官玉也没忘了正事,她和韩泽川说了太后祝寿一事,让韩泽川准备寿礼,韩泽川一口答应了。
他虽然不懂政治,但这么些年在外闯荡行商,拥有的宝贝可不少,随便出手就是奇珍异宝。
上官玉突然想起夜沉央和几妆痕,她这次能够平安回京和韩泽川再续前缘,这两人功不可没。
于是上官玉问韩泽川:“长卿,你可有什么奇珍异草对腿疾有好处,我此番能平安回来多亏了有人相助,我想送他们一些礼表示自己的感谢。”
她没说是谁,因为夜沉央本就是秘密回京,此时必定是藏身在京中,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等到一个月后必定就能见到了,那时候再送好了。
韩泽川本想问是谁,他去登门拜访表示感谢,但看上官玉一副不愿说的表情,就猜到是夜沉央了。
他不傻,阿玉回了娘家不就是青州吗?夜沉央也在青州且皇帝陛下刚下圣旨让夜沉央进京,以他对朝中局势的判断这夜沉央一定是皇帝的心腹,否则怎么可能被贬青州两年竟还能被皇帝用圣旨召回来。
而且上官玉又是要治腿疾的药,不就说明了是那个两年前被伤了腿的大将军夜沉央吗?
“好,我让人去准备。”韩泽川轻声回道,“阿玉不用担心,他帮了阿玉就是帮了我,我会好好准备的,等之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亲自去拜访。”
“嗯,好。”
饭后,上官玉要回房,韩泽川竟是跟着去了,下人们都很震惊,只有管家一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夫人和二公子也算是经历了艰难才走到这一步,十多年过去了,真的没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当年是看着二公子眼里的光消失的,也是看着这场悲剧是如何发生的,他说不出这究竟是谁的错,每个人都有错,如今是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于是他严声说道:“府中的事情,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眼神扫过去,所有下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生。
看着这群下人的样子,管家点了点头,开口道:“都下去吧。”
上官玉听着外面管家的声音,就知道管家的意思,她很感谢管家,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不怕面对流言蜚语,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支持她,她心中都会感觉有暖流涌过。
“阿玉,我们错过了十年,我现在和你一秒也不愿意错过,所以请原谅我的轻浮和鲁莽。”韩泽川看着上官玉的眼睛,不愿意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上官玉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扑哧笑出声:“长卿,我不怪你,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我。”
韩泽川揉揉她的头,将人揽进怀中,轻吻她的头发。
这一夜,是两个人这么些年来最快乐的一晚。
第二天起来上官玉觉得自己人快废了,但她总觉得自己对韩泽川有所亏欠,所以也就淡淡朝韩泽川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韩泽川今日要上朝,实在顾不及上官玉,只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便匆匆赶去上朝。
今日的韩泽川竟是差点迟了早朝,本就不受待见,如此更是被朝中一些人冷嘲热讽,很是嘲讽了一番。
韩泽川不愿与这些人多说什么,他今日心情好,不和这些人计较。
有时候他觉得这些迂腐士大夫实在太过好懂,他甚至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因为新皇善良,否则随便一个错就能被贬到十万八千里。
他也能猜到其实新皇对他也挺失望的,近年来科举没有向朝中输送什么人才,一看那些个登科的,就知道私下里家人没少打点,各个中看不中用。
真正的寒门子弟进不来,新皇就想用这个犯世俗之大不韪的商人来当韩国公,来改变朝中局势,可慕容奕又哪里知道,韩泽川曾经心如死灰,除了自己的那点儿钱财和上官玉,其他都不想关心,他不想和这些人斗,他是个商人,虽说不懂政治,但能懂人心啊。
如今上官玉与他又重归于好,他若是在朝中不拿出成绩让这些个人瞧瞧,将来上官玉真和他公开,不知会被这些人骂成什么样,他可不愿阿玉受这般委屈。
于是今日慕容奕明显感觉到,这韩国公今天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下朝后,慕容奕将韩泽川留到了最后,让他去了御书房商议政事,整个朝堂震惊。
韩泽川自己也惊了,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这皇帝是何意思了,一些大臣则是心中忿忿,可又不敢开口,只得拂袖而去。
慕容奕留韩泽川主要有两件事,一是为夜沉央的腿找寻药材,二是为今年秋天的科举。
韩泽川在御书房站定,慕容奕也不拐弯抹角。
“韩国公,国公夫人是父皇的义妹,我该称呼一声姑姑,照理,朕该称呼您一声二叔。”
“陛下,这可折煞微臣了。不知陛下找微臣,是所为何事?”
韩泽川心中腹诽,迟早得叫姑父。
“韩国公,朕想向你寻几味草药,地榆,白花丹和五灵脂等等,朕已经写在纸上,你就按着纸上所记去寻。这些药朕相信韩国公一定找到。”
“陛下,这些药都是治疗腿伤用的,难道陛下受伤了?”韩泽川疑惑的问,皇帝找他寻药,可是宫中不方便配药,陛下受伤瞒着宫中?
“韩国公无需多问,朕并未受伤,但自有用处,想必韩国公并不傻。”
陛下都如此说了,韩泽川还有什么不懂的,作了个揖称一定早日准备好。
看来这药必定是为夜沉央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