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姜公子,正是几妆痕有事想问你。”
几妆痕看了眼夜沉央,他对她点了点头,几妆痕才开口。
“姜公子,不知你是否认识这枚玉佩?”
说着,几妆痕从袖里拿出一枚玉佩,上好的羊脂玉,触手升温,上面还刻了两个字“有溪”。
姜瑜见到这枚玉佩,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玉佩他当然认识,这是有溪的玉佩,和他的是一对,不过他的玉佩送给了李月兰,所以此时不在手上。
“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你认识有溪?”
“姜公子,我就是姜有溪。这枚玉佩一直跟着我,当年捡到我的人本打算私吞,后来被公子拿回来了。我其实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印象了。若不是昨日皇上提到姜府走失的二小姐也叫姜有溪,我今日不会来找你。”
“你就是有溪?前几天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和阿娘长得很像,当时其实就很怀疑,本想着之后去国公府向你确认的,不曾想你今日就来了姜府。”
“所以,你觉得我是姜家二小姐姜有溪吗?”
几妆痕还是问了问姜瑜,其实就现在这个情形来看,她是姜有溪的概率很大,或者说她就是姜有溪。
“我信,因为你长得真的太像阿娘了,而且你还有有溪独有的玉佩。”
夜沉央此时心里才稳定下来,不过还是有些难过的,几妆痕恢复了身份,那么很有可能就带着姜府了。
“姜公子,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很不真实,一切都太快了。”
几妆痕有些恍惚,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你这么些年流落在外,一定受了很多苦,现在你回来了,父亲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父亲?”
这两个字出来时,几妆痕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父亲这个词,仿佛离她很久远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过叫一个人父亲的体验,这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父亲如今生病,卧床在家,很久没有事能让父亲感到开心了,没准今天父亲见了你,病就好了。”
这么一提,几妆痕就更想看看那个叫父亲的人了,她实在太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了。
虽然这是姜有溪的父亲,可她本来就是姜有溪啊。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父亲,相信我,你见到父亲就知道了,我说你长得和阿娘很像是真的。”
几妆痕有些激动,她看了看夜沉央,见他端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她又好像恢复平静了。
不错,亲人相遇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尤其她十几年未曾见过自己的亲人。
可,可她到底也是走失了十多年,就算长得像,那些时间带来的隔阂就能消失吗?
而且她还是从未来穿越到此的,她真的就是姜有溪又如何,那毕竟也不是她的父亲呀,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而已。
姜瑜引着几妆痕去父亲的院子中,夜沉央因为是外人,就没有跟去,一个人坐在中堂喝茶。
夜沉央本在悠闲的喝着茶,突然一个人闯进他的视线中。
芳簇一见李月兰醒了,就想让人和姜瑜说一声,春夏在屋子里照顾李月兰,她就自己来和姜瑜说一声。
听管家说姜瑜在府中中堂待客,她就过来瞧瞧,竟是看到了夜沉央。
那个昨日阿痕姑娘身边的男人,她吓了一跳,总觉得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不好,这样会不会暴露公主的行踪。
夜沉央看着芳簇来了又走,像是怕打扰到他一样。
他总觉得这个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到这,他放下茶杯,轻轻敲着一旁的小桌。
若是他记得不差,这应该是北国公主的侍女吧,怎么会出现在姜府?难道李月兰在姜府里?她为何要来这姜府?
比起夜沉央这边的平静,几妆痕就不一样了。
她看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躺在床上,心里隐隐作痛。
姜瑜说了一句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几妆痕。
“太像了,这真的太像了,和你阿娘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几妆痕看着他虚弱的脸,还有泛白的嘴唇,更是难过了。
不过她是大夫,她可以给他看看病。
姜瑜将几妆痕拉近,让她更近距离的看看姜言。
姜言身体虚弱,很想碰碰几妆痕,却是没有什么力气抬手。
几妆痕连忙将姜言的手抓住,这双手有老茧,羸弱却又坚硬,就像此刻的姜言在几妆痕心中的形象一样。
明明躺在床上的他看着好像很羸弱,但是这是姜有溪的父亲,又似乎带着一种山的伟岸和厚重。
“有溪,叫一声父亲吧,这个词,他都还没来得及听你喊过你就走丢了。”
当年姜有溪出生没多久姜言还在其他地方任职,没赶得及回来,后来姜有溪慢慢长大,他却更忙也没有时间和姜有溪相处。
直到后来姜有溪走丢,姜言都没来得及听她叫一声父亲。
“阿爹……有溪回来了……”
几妆痕有些难受,当她叫出这个称呼时,看到姜言竟然落泪了。
这一切对姜言来说就像梦一样,自己十多年前走失的女儿竟然找到了。
姜瑜在一旁也有些哽咽,他当年就是抱着找妹妹的目的离家出走的,找了整整七年。
这一切真的就像梦一样,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
管家敲了敲门,打破了此刻屋里的情绪。
姜瑜让人进来了,管家说了句李姑娘醒了在找他后就退下了,并没有多打扰这三人的重聚时刻。
几妆痕听到有人,还是个姑娘找姜瑜,就赶紧开口。
“兄长你去见这位李姑娘吧,想来是找了你一会儿了,离不得你,这里就让我看着,我还是大夫,可以为父亲看看身体。”
姜瑜一想,觉得有道理,就先去看李月兰了。
几妆痕留在屋中,看着床上的姜言,声音也有些哽咽。
“阿痕略懂一些医术,就让阿痕给阿爹看看吧。”
姜言听到她自称阿痕,疑惑了一会儿,想着这些年也许她就是用这个名字活下来的,也不忍心多问,想来那样小的孩子,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